第100章 各取所需（1 / 2）

“黑鹰，随我前往欧阳府邸一趟。”

清晨，皇甫睿特意换上了一身深墨色的长袍，细观之下，其衣袂轻摆间仿佛带着江南水乡的涟漪波纹。此乃年初江南最新研制的珍稀面料，因其稀有，仅皇室贵胄方能拥有。欧阳春身为江南四大家族之首，想必对衣物之考究自有一番见地。

皇甫睿驻足于门前那棵被石栏环绕的柳树下，观其树身粗壮，显然已历经岁月沧桑。

黑鹰上前叩门，通报曰：“皇城黄公子公子特来拜访欧阳家主，恳请一见。”门童闻听皇城来客，立时忆起老爷前日之嘱咐，对皇城来人均需热情款待。

“二位稍候，我这就去通报。”门童说罢，疾步向内院奔去，心中急切，恨不能身生双翼。

不久，欧阳春便随门童一同走出。他三步并作两步，至皇甫睿跟前，躬身行礼道：“贵客莅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皇甫睿微微颔首，随即步入府内。欧阳春紧随其后，引路前行。

虽未曾谋面，但欧阳春对皇甫睿之名早有耳闻。茶王赛时，欧阳安宁曾与身为慎王的皇甫睿有过一面之缘，事后亦向欧阳春提及此事，并简要描述了慎王的外貌。

欧阳春心中暗自揣测，此人定是皇甫睿无疑，当今圣上亲临，欧阳家飞黄腾达之日或已不远。然而，他亦心存疑虑，皇上不是在西北关御驾亲征吗？眼前这位莫非是假冒之辈？他决定暂且观察。

“贵客，请上座。”皇甫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欧阳春日常所坐的主位之上。

欧阳春尴尬一笑，并不介意，在皇甫睿左下侧落座。他转身对众人吩咐道：“尔等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入。”

“不知贵客今日到访有何要事？”见皇甫睿沉默不语，欧阳春只得率先开口询问。

“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朕见到你欧阳春吗？如今朕来了，你反倒生疑了？”皇甫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欧阳春闻言，连忙下跪请罪：“草民愚钝，不知是皇上亲临，还请皇上恕罪。”

尽管欧阳春曾猜测面前之人可能是皇上，但终究未曾亲眼见过，故不敢轻易确认。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皇甫睿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欧阳春，心中暗道：这老狐狸，倒是谨慎得很。“朕听闻江南有凤出，甚感好奇，一时兴起，便来拜访欧阳家主，还望家主莫要见怪。”

“草民惶恐，能得皇上亲临，实乃三生有幸。”欧阳春刚坐定，闻听此言，又惊又惧，再次下跪。

“欧阳家主，不必如此拘谨。”皇甫睿抬手示意他起身，“坐着说话便是。”

“皇上，草民还是跪着吧，跪着说话更觉心安。”欧阳春不愧是欧阳家的家主，行事谨慎至极。

“欧阳家主，你尚未解释这‘凤出江南’究竟是何缘由？”皇甫睿不再勉强，任由欧阳春跪在地上答话。

“启禀皇上，‘凤出江南’纯属民间谣传，请皇上明鉴。”欧阳春将头紧贴地面，恭敬地回禀。

“欧阳家主未免过谦了。”皇甫睿淡淡一笑，“民间盛传欧阳安宁乃天山圣女，引得凤凰栖息于府前百年柳树之上，此事是否属实？”

“启禀皇上，欧阳安宁乃三弟之女，自幼随三弟在天山派修炼，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天山派圣女。然而天山派女弟子众多，并非仅有安宁一人。至于凤凰栖息于柳树之说，草民并未亲眼所见，仅是从管家口中得知此事。至于其真伪，草民实在无从判断。”欧阳春说罢，再次将头深深磕下。他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将谨慎与敬畏表现得淋漓尽致。

皇甫睿心中暗自赞叹：这欧阳春果然是个高手。他微微一笑，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欧阳家主写一份手书，澄清欧阳安宁并非真正的凤女。”

欧阳春闻言，再次磕头道：“启禀圣上，关于欧阳安宁是否为真正的凤女一事，草民确实不清楚。还请皇上恕罪，草民无法撰写此手书。”

皇甫睿眉头一皱，语气转厉：“家主这是何意？莫非是要抗旨不尊？”

欧阳春趴在地上，颤声道：“草民不敢。只是关于欧阳安宁之事，草民确实知之甚少。”他心中暗自惊疑：事情并未按照预想发展，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欧阳安宁是否为凤女，朕并不在意。”皇甫睿轻抚玉扳指，缓缓道，“若你能为朕办妥一件事，欧阳安宁成为真正的凤女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