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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仙姑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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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刀和火烧云在寨子里讲着仙姑的故事,寨子里的其他弟兄也在忙着做饭,他们一看这样的架势,就知道这次大当家的和刘景荣聊得投机,免不了要饱餐一顿。

而忠义堂内,快三刀和火烧云正在给刘景荣讲仙姑的故事,说到了黑子在三种赚钱门路之间的选择。

说到挖煤,本就是高风险的营生。自古下煤窑就是在鬼门关打滚,在虎口刨食,在阴阳之间来回穿梭,若不是收益高,可没人愿意下去。有时,土匪们占山为王,发现煤矿后,不仅组织手下弟兄们挖煤卖,还会抢人去挖煤,一入煤窑就没日没夜,去的时候还能看得出五官轮廓,到出来的时候可就浑身黑乎乎的,黢黑黢黑的好似煤蛋蛋。睡的是大通铺,脚臭汗臭四处飘散,累倒的人沾枕头就着,也不管这些,可睡也睡不过3个时辰,就该下煤窑继续挖煤了。至于吃的,也无非就是窝头咸菜,开水和馍馍是工头才有的吃的,挖煤的人基本上都是喝河水,甚至是煤水。照这样的生活,一般都是待上个几天都受不了了,待得住的要么是欠债,要么是缺钱,要么就是逃犯,日常都免不了斗嘴互殴的,甚至群殴;一旦如此,矿主就找出挑事的一通打骂,不论死活,都扔到野岭喂狼。

这还不算出矿难,要知道下煤窑被叫闯鬼门关,可就是因为层出不穷的矿难,一天内多了能出好几起,整的人心惶惶。多少人被埋,除了自救,可就全靠其他人了。矿难缘由无外乎是柱子承重不足,挖煤挖断了土层,甚至有时点矿灯都会引发爆炸,炸死人倒是好的,痛苦不大,可一旦导致塌方,大多数人被埋,又缺少空气导致窒息,这可就死相难看了。

黑子家有种地的收入,不仅保温饱,还能补贴家用,到了开春,他就做段时间的摆渡,秋冬时节就去下煤矿,就这样,过了三年,黑子不知道掉入多少次黄河,又险些被水冲走,被困多少次矿井险些葬身阴曹,不知经历多少死里逃生,加上自己四处摘借,终于凑够了礼金,他开心地去三娘家里提亲。黑子心想,这三年自己和三娘感情一直没变,她待字闺中,自己为生活拼命,虽然面对天价彩礼,好歹自己是凑足了钱财,这下终于可以开心地娶走三娘了。

可没想到的是,三娘的父母收下了见面礼后,又要了部分的礼品,没两天就变卦了,原来竟有其他人提出更高的彩礼,他们财迷心窍,更是为了三娘的弟弟,就提出把彩礼涨到8两8钱银,寓意发家致富。这下,不止黑子一家,全村都炸锅了,三娘听了之后,更是如五雷轰顶,本来就定出高的离谱的彩礼,现在又言而无信,这样让她今后怎么立足?别说是没出嫁的她不知道会吓退多少求亲的人?就是出嫁了,在婆家又怎么相处?

三娘的爹娘靳老夫妇可不管这个,仗着三娘好姿色,愿意娶的人不少,就以为有钱可赚,自然要想办法大捞一笔。可他们忽略一点,他们这样做无疑给自己和三娘坐实了言而无信的名声,虽然不是那种让人深恶痛绝的奸恶淫邪,但终究是影响三娘的终身幸福的。就这样,黑子和三娘的婚事再次告吹。原本还占上风的靳家也在背地里遭遇指指点点,三娘还为此差点儿和家里闹掰。

好在黑子和三娘情感深,他们私定终身后,黑子继续摆渡和挖煤,三娘谢绝了随后而来的提亲者,守在家里。可这次黑子一去就杳无音讯,不是别的,而是在摆渡时被水匪劫走了,黑子的下落也就一度成谜。

本来这已经很不幸了,大旱灾在次年接踵而来,刘景荣是知道的,那是康熙28年到康熙31年(即公元1689年-1692年),那场旱灾波及秦晋豫三省,民流田荒,残村破屯,伴随虫灾、低温和瘟疫,导致田间颗粒无收,百姓四处奔逃,可那时贪腐横行,贪官污吏借灾情报告朝廷请拨赈灾银,减免赋税,暗地里却雁过拔毛,中饱私囊,对百姓还强行征税,导致民怨鼎沸,险些生出起义。

可真说起当年的情况,刘景荣倒是略知一二:在康熙28年时,玄烨早已灭鳌拜而亲政,此后削三藩,平叛乱,收复台湾,打跑沙俄,命索额图签订《尼布楚条约》,安定东北边疆,康熙正在亲征噶尔丹,无论是内政外交,治理国家和征讨戍边,都正是用人之际,虽然当时贪腐横行,可面对乱局,他需要这些人把时局稳定下来,面对他们的贪腐行为,康熙选择姑息。故此,当时遭灾的秦晋豫三省可谓是民不聊生。

而靳三娘起初家里靠着自家收成和黑子送来的礼金,还能勉强度日,没想到灾情发生一年后还是没有好转,各家都是揭不开锅了,年轻力壮的开始走西口逃难,可那时想逃难也非易事,除了一路风餐露宿且无粮可吃,还要看有没有官凭路引,那时想要从一县去另一个县,必不可少地要找官府开路条,没有的一律按流民处置;而处置的时候因为无人监管,时常闹出人命。无奈之下,遭了难的砚洼村民也不得不留下来听天由命。

可面对这样的场景,里正(当时的村长)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若是其他人,还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过一天少三晌地混吃等死,可他既是里正,还是族里高名望的人,自然肩负着带大家过好日子的使命。可他守在村里,对外面很多情况都一无所知,也和其他里正一样,找风水仙看事,找阴阳仙算命,找通灵仙跳神。可这样过了好久,旱情还是没有缓解,眼看着大家钱越花越多,可处境还是种地绝收,官府非但不管,还强征粮税,地主恶霸也趁机为非作歹,胡作非为,而商人们也囤积居奇,扰乱市场,百姓们找不到其他的活路,就只能是求神拜佛,信奉阴阳风水了,可眼下情况没有任何好赚,日子反而越来越难,里正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再要没个结果,可就谁都不好交代了。而也就这时,一个算命的汪先生,就说:“村里的风水有煞,处于凶煞之地,加之村里遇人不淑,纵容骄狂之人,致使其有恃无恐,恶上加恶,此地自然煞上加煞,以致上苍震怒,降旱魃来惩罚大家。所以,此恶人不除,怕是灾情难消,迟早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先生,话可不能乱说啊。”里正倒还不信,直言:“我砚洼村虽临黄河,可选址时也是找了风水大师的,当时大师说选在河湾之处,不仅黄河长流水旺财,还是一道天然屏障,更有河湾处的聚宝盆,可确保我等兴旺无虞。怎地会是煞地?”

“你可有所不知,河湾向外如镰刀,妨人用的,河湾向内如聚宝盆,藏风聚气,可你却知不道风雨有变,山河有异都会影响风水,导致灾祸报应。”汪先生继续侃侃而谈:“想想村里可有甚轰动的不凡事吗?这事惊世骇俗,且影响甚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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