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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请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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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时节,开至绚烂夺目的最后一批花朵即将告别夏季的时候,江烛染收到了宁王派人送来的请帖,特邀江烛染和沈流烨参加游船宴会。

据江烛染所知,往年宁王举办的游船宴会,原主并不会参加。因为游船宴会是皇室举办,邀请的都是达官贵人、名门望族及她们的正君,侧君并不能参加。

因为这个缘故,原主不能带着柳长浣参宴,是以,每年的游船宴会,原主并不参与。

今年的请帖如期而至,跟请帖一起的,还有宁王的一封信:本次宴会,特邀东宫、礼部尚书等官员及其郎君,望周知。

宁王这是生怕她错过这次搞事情的机会。

……

游船宴会当天,江烛染和沈流烨乘马车去了望江湖。

两岸柳堤环抱,种花郎手捧着各色鲜花盆栽,沿着柳堤往湖边走。湖边停了游船三座,每座船分三层,一层礼宴宾客、一层画廊花厅、一层凭栏远眺。

宁王打扮的光彩夺目,摇着扇子站在正中央游船的第三层,远远地向江烛染招手。

身后,有人叫住了江烛染,“往年不曾与王爷在此相遇,如今却是巧了。”

江烛染回头,见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她身边的男子对沈流烨盈盈一拜,沈流烨也回了个礼。

“原来是孙尚书”,江烛染笑着和孙家妻夫并排而行。

兵部尚书,皇长女的同僚。

“往年不曾遇上合适的人选带来参宴,如今遇上了,这宴会是少不了我桓王府的”。

“王爷雅兴。”

几人闲聊着往游船走,宁王从船上头下来,“老八,你可让我好等。”

宁王拽住江烛染的胳膊,生怕人跑了。她凑到江烛染耳边道,“皇姐这次可是特意嘱咐我,让我请你参宴,这宴会年年都是如此,也不知道皇姐这是有了什么兴趣。”

孙尚书见两位王爷凑在一起说话,也不打搅,先行带着自己的夫郎离开了。

江烛染并不担心皇帝会搞什么事情,左右不过是借着宴会,试探一下她与东宫或是皇长女的关系,或者是看看各府之间的联系。

“大概是我很少参加宴会,皇姐想让我多认识人。”江烛染随口说着,目光所及,是泾渭分明的三方。

太女和皇长女到的极早,如今正对坐着闲聊,表面看上去一派和谐。

太女身后的长桌旁,坐着沈家妻夫,吏部的几个官员,以及一些翰林官员。

皇长女身后是清一色的武官。

以翰林院掌院为代表的几个官员聚在一起,在周围谈论墙上挂着的诗作。

皇帝自然不可能放任朝廷要员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扎堆聚会,这几个忠于皇帝的老臣出现在这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走走走,你带着你夫郎,咱们去前面坐着。”

六王爷和瑾王没来,江烛染和沈流烨坐在宁王隔壁的桌子上。

江烛染的斜对面就是太女那一桌,宴会开始前几分钟,一袭浅青色长袍的男子坐到了太女身侧。

那人视线朝着江烛染这边看过来,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能坐在太女旁边出席宴会的,应该就是沈清元了。

看面相,沈清元与沈流烨还有着两分相似,但看那通身的举止风度,怎么看怎么怪异。

无他,沈清元与沈流烨在举止风度上实在相似,都有一种孤傲的感觉,但沈流烨的孤傲更像是无视了他周围的人,而沈清元的孤傲,颇有几分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意思。

“王爷,您怎么盯着那边看起来了?难不成那是个天仙下凡?”

沈流烨冰凉的手触上江烛染的指尖,言笑晏晏,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说什么趣事。

“你且瞧瞧,他与你相似不相似?”

沈流烨没看沈清元,一双手拿了茶杯茶壶斟茶,“他并非自幼如此,而是沈尚书的意思。”

沈执月的原话是“沈流烨的礼仪风范都比你强了不少,你是我沈家的嫡子,断然不能落了旁人太多。”当然,这话是沈执月对沈清元说的。

彼时沈流烨和沈清元被带着去参加某个宴会,他在宴会上大放异彩,沈清元因为年纪比他小上一些,再加上贪玩好动,在宴会上反而没得到什么好的声誉。

也是从那次之后,季鄢怕沈流烨的风头压过沈清元,沈流烨再也不被允许参加一切宴会。而沈清元也若有若无的模仿他,后来给自己模仿出个“雪中仙”的好名声。

“王爷可知道,有时东施效颦,也是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模仿别人的时间长了,也就逐渐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了。

沈流烨偶尔会觉得,沈清元这人有些可悲。

“他即便是仿的神似,却也不及你半分。”别人或许觉得这二人堪比照镜子,但江烛染清楚,沈清元刻意模仿的入骨入皮,但始终没有灵性。

冷美人虽然冷,但自带了一份神韵,或娇嗔或浅笑,一颦一蹙都是风情。但沈清元,就像仿照鲜花开出的假花一样,美则美已,毫无芳香。

江烛染接过沈流烨斟好的茶,慢条斯理的细品。

两人自顾自说着话,斜对面的沈清元一副笑脸笑给了两个始终没给他任何回应的人看,倒也没冷脸,只是凑在太女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朝着江烛染这一桌走过来。

“臣侍见过桓王,见过哥哥。”

江烛染没搭理他,自顾自赏花品茶。

沈流烨没了和江烛染说话时的温和,淡淡道,“你我虽然皆是出自沈家,但毕竟已经嫁人,还是叫我桓王夫吧。”

“哥哥还是这般冷淡。”

江烛染挑眉,瞥他一眼,心道这沈清元好大一股茶味儿。

沈流烨兴许是习惯了沈清元的茶气攻击,仍旧面不改色,“看样子,你嫁人后过得不错,与以前相比,丝毫未变。”

沈清元当然知道这是沈流烨在嘲讽他,自从太女知道沈家与沈流烨关系并不好后,对他就再也没有过好脸色。原本凭着沈流烨与沈家的关系,太女可以拉拢到桓王,他在东宫的地位水涨船高,如今太女拉拢桓王再无可能,他这个嫁到东宫的沈家嫡子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这次能来参加宴会,还是他求着太女带他出行,才有了这次机会。

沈流烨还是那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沈清元面上带笑,心里却越发厌恶这个得到桓王的宠爱,过得比他要好的人。

“方才看到桓王夫的这身衣裳,就觉得十分漂亮,这缎子应该是南锦特有的”,沈清元坐在沈流烨对面,慢慢道“如今桓王夫有桓王疼爱,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了。”

沈流烨安安静静看着他,江烛染也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问他“像以前一样”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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