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37章 贾师得数轴道书 梵僧播三昧幻术(2 / 2)

加入书签

帝以淮西未平,欲求勇力为备。汪节者,绩溪县西北太微村人。其母避疟于村西福田寺金刚下,假寐感而生节。有神力,游长安东渭桥边,石狮子约重数千斤,节语人曰:“吾能提此掷之。”遂投远丈余。众大骇。数十人不能移,以贿求节,乃提放于故地。帝召补神策军将。尝对御俯身,负一石碾,置二丈方木于上,布一床,上坐龟兹乐人一部。奏曲终而下,无压重之色。

又有三原王大娘,能以首戴十八人而舞。亦召为宫卫,食以官禄。问其所能何得,王曰:“西僧之教也。”

初,张延赏节度西川。有梵僧难陀得如幻三昧,入水火,贯金石,变化无穷。久游中国,从受术者甚众。与三尼俱入蜀,大醉狂歌。戍将恶之。僧曰:“某寄迹桑门,别有药术。”因指三尼云:“妙于歌管。”戍将遂留连,为办酒夜会。僧假裲裆、巾帼、铅粉饰其三尼,含睇调笑,逸态绝世。僧谓尼曰:“可为押衙踏某曲。”因徐进对舞,曳绪回雪,迅赴摩跌,技又绝伦。曲终而舞不已,僧喝曰:“妇女风耶!”忽起,拔戍将佩刀。众谓酒狂,惊走。僧斫女踣地,血及数尺。戍将惧,呼缚僧。僧笑曰:“无草草。”徐举尼呈视,乃三枝筇杖,血乃酒耳。延赏闻而召至。适在饮会,僧令人断己头,钉耳于柱,无血。身坐席饮酒,泻入脰疮中,面赤而歌,手复抵节。满座大惊。会罢,僧自起提首安项上,视之无痕。延赏敬礼,不禁其行止。僧于民间,时言凶衰,皆谜语,事过方晓。成都皆供养之。僧不欲住,众闭关留之。僧走入壁间,众遽牵,惟余袈裟角,顷亦不见。来日壁上有画僧,日渐淡,八日而墨迹灭。已有见其在彭州。

延赏时召入为左仆射,韦皋代为节度安抚使。皋,京兆人。初生弥月,其家召群僧会斋。一胡僧貌甚陋,家僮以敝席坐之庭中。乳母出婴儿,请群僧祝其寿。胡僧忽自升阶,曰:“别久无恙乎?”儿若有喜色,众异之。韦氏曰:“子生才一月,何言久别?”僧曰:“非檀越所知。乃诸葛后身耳。蜀人向受其惠,今将为蜀帅,还食其报。往岁在剑门,与之友善,故远来一晤。”韦氏异其言,因字以武侯。及长,不饰细行。延赏招为婿,怒而逐出。投独孤及,及力为荐举,得仕荆州高安令,凤凰集于山。后为陇州刺史,延赏送女至陇完聚。适朱泚反,两遣使至阜所,啖以重爵,皋俱斩之。帝壮其节,诏以镇蜀。

蜀中许仲源少与刘滋交厚,各有抱负。仲源游成都市酒阁,有道人饮酣,歌曰:

尾闾不禁沧海竭,九转丹砂多谩说。

惟有苍龙顶上珠,能补玉堂关下血。

闻而有感,上阁拜求其道。道人知其灵慧,问所闻如何,仲源即应口对曰:

斑龙珠补玉堂穴,此谓老君返老术。

阴功成就即当仙,岁历最久昆仑客。

道人点头曰:“是可传矣。予乃伯子张也。”遂授养真益元之道。仲源修服,百岁有少容。道人将引去,谓曰:“子与韦节度皆再来人,当远尘俗以修真道。”仲源闻命,即诣京师,别刘滋,遂飘然长往。

丙寅春,滋与齐映、崔造同平章事。映初应进士举,至京,歇礼部南院。遇雨,彷徨徐步墙下。一老人白衣策杖,二小奴从,揖映曰:“日已高,公应未餐。某居处不远,能暂往否?”映愧谢,相随至门外。老人曰:“某先去,留一奴引郎君。”跃上白驴如飞。齐行至西市北,入一静坊新宅,门曲严洁。良久,老人出,侍女十余辈,皆有所执。至中堂叙坐,华焕异常。少顷,铺设于楼,酒馔丰异。人报有送钱百千者,老曰:“此是酒肆所入,某以丸药作一瓮酒卖之。”及晚,映请去,老曰:“郎君有奇表,可作宰相。明年必及第。若更舍富贵,即为神仙矣。”赠帛数十匹,云:“慎不得言于人!有暇即来此。”映拜谢而出。自后数往,皆有赉。

至春,果及第。同年见其车服修整,乘醉诘之,不觉尽言。二十余人期俱诣谒,老人甚怒,以废疾托,谢不见,各奉一缣。召映入,责曰:“尔何轻泄于人?比者升仙事可望,今不能矣!”映哀谢去。旬日复来,宅已货讫,不知所往。众视其缣,非民间物,有老翁测之曰:“此必神仙张果。玄宗时,曾有此宫锦,皆御赐者也。”映大悔恨。至是为相,遇事敢言。帝问淮蔡事,映曰:“希烈骄肆极矣,当不久殒灭。”是夏,淮西将陈仙奇杀希烈以降。

丁卯春,以延赏同平章事。韩滉卒,帝深叹息,以李泌为相,即请礼葬颜鲁公。帝命其子迁丧上京。子往,启殡视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