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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守三尸大限难免辨二李相公实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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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秋,帝问白居易何在。德裕言其衰病,荐其弟敏中为学士。居易致仕居洛,与何果、吉畋、刘真台、郑据、卢慎、张浑、李元爽、僧如满结社香山,作九老堂,赋诗饮酒,讲论白莲法。

时中丞李轨为浙东观察使。有商者遭风飘荡。月余,至一大山,瑞云白鹤,翠树玉台。山侧有人问曰:“安得至此?”具言之。令维舟,上谒天师。引至一处,若寺观,侍卫百数。大殿坐一白须眉道士,曰:“此方丈山也。有缘得来,可令一游。”左右引于宫内游行。院宇数十,皆有名号。一院扃锁甚严,窥之,异卉满庭,堂有茵褥,焚香阶下。谓曰:“此是白乐天院。为在中国未来耳。”既而送还舟中,指其所向,得顺风飏帆,旬日至越。具白廉使。轨尽录以报乐天。

初,有僧人姓潘。其母朱氏,梦日光入口而娠。及诞,异香满室,遂名“香光”。九岁出家,二十受戒于荆州果愿寺。东游孤山永福寺,有辟支佛塔,道俗时为法会。潘振锡而入,有韬光法师问曰:“此之法会,何以作声?”潘曰:“无声谁知是会?”后见秦望山松萝繁茂,盘屈如盖,遂栖止其上。人称“情果禅师”。元和中,乐天出守杭郡。入山礼谒,曰:“师住处险甚。”曰:“太守所居尤险。”白曰:“平生足踏实地。”师曰:“薪火相煎,识性不停,得非险乎?”白请问佛法大义。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笑曰:“三岁孩子也解恁么道。”师曰:“三岁孩子道得,八十老翁行不得。”白遂作礼。时公方学禅,乃为诗以答轨,云:

吾学空门不学仙,恐君此语是虚传。

海山不是吾归处,归即应归兜率天。

帝颇究道法,知明崇俨有术,欲试之。为地窖,遣妓奏乐于中,帝引崇俨至,谓曰:“此地常闻弦歌,是何祥也?卿能止之否?”俨曰:“诺。”遂书二桃符,钉于其上,声寂然。帝笑唤伎人问之,云:“见二龙头,张口向下。大怖,不敢奏乐。”蜀县令刘靖妻患症,求俨视之,曰:“此非鬼病。须食生龙肝即愈。”靖以为戏言。俨乃书符,乘风放去。须臾,有龙下瓮中,剔取肝与食,遂差。龙仍飞去。后俨独坐堂中,夜被刺死,刃在心上。帝敕求贼,竟无踪迹。或谓役鬼劳苦,被鬼所杀。

帝闻金陵许元长善书符变幻,召至,得出入宫闱。帝曰:“崇俨于先帝时,尝取罗浮柑子,万里往来,止于旬日。我师不能比美乎?”元长起谢:“臣法未臻玄妙。但千里之间,可不日而至。”帝曰:“东都安石榴正熟,卿今夕当致十颗。”元长出。及旦,寝殿始开,以金盘进石榴,置于御榻。帝曰:“卿术固不下崇俨也。”问:“所师何人?”元长曰:“晋时许长史。东华以其功行尚浅,今当五百年之期,是其小劫,谪于人世为隶卒。臣与崇俨、石旻得其传。”帝问长史名字,曰:“名穆,又名谧,字思玄。”明年,元长辞归,有人见其偕正谏游燕子矾。帝叹息曰:“何期有道者终在,盖假以自逸耳!”益重仙道,筑望仙观于禁中。遣中使四访石旻不见。

旻蕴至术,尝游宛陵,宿雷氏亭。雷之家僮,网一巨鱼。以雷晏客醉卧,未及启。值天蒸暑,其鱼已败,将弃去。旻曰:“吾有药可令活。”以药一粒,纳鱼口。俄而鳞尾皆动,鲜润如故。雷大奇,拜请延年之饵。旻曰,“吾药至清至洁。尔曹嗜欲无节,脏腑诸秽悉集。若遽食之,如水火相攻,宁有全人乎?神仙可学,但人自多累。如笼禽槛猿,徒有飞翔腾跃之志,安可致耶!”谓人曰:“有好戏术者将来扰我。”遂往浙西深隐。

甲子春,以赵归真为道门教授先生。德裕谏曰:“归真,敬宗朝罪人,不宜亲近。”帝曰:“宫中无事时,与之谈道涤凡。至于政事,必问卿等。虽百归真,不能惑也。”

帝恶僧尼耗蠹海内,归真等劝去之。乙丑秋七月,诏毁天下佛寺,僧尼并勒归俗。扬州西灵塔,中国之尤峻特者。淮南词客刘隐之游于明州。梦泛海门,僧怀信居塔之三层,凭栏遥曰:“暂送塔过东海,旬日即还。”隐之归扬访信,信曰:“记海上相遇时否?”未几,天火焚塔,怀信端然坐化于中。至此,果有拆寺之旨。

帝闻扬州倡女善酒,敕监军选献。节度使杜悰不从。帝遽敕勿选,召悰入相。悰敦孝弟,于显宗朝尚岐阳公主。为儿时,与群儿戏于野。有一左颧黑紫道士,独呼悰,摩其顶曰:“郎君勤读书,勿与诸儿戏。”向昭应观宇荒凉,唯一殿独存。内有老君像,详视之,与道者无异,为淋雨漏破半面,始悟老君显迹。及贵,捐赀葺其观像。帝有疾,闻句曲道士宋玄白得内养术,遣使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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