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结婚就是结局(1 / 2)
他留在了台北,陪她读书,陪她生活。
珵美蜷缩在阳明山别墅的波斯地毯上,九十九扇威尼斯玻璃窗将暮色割裂成紫水晶碎片。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正摩挲那只羊脂玉环,环身沁着的昆仑山雪气,与子礼昨夜摔碎的明代青花盏残片,在满室龙涎香雾里厮杀成冰与火的炼狱。
落地窗外飘来《一帘幽梦》的钢琴旋律,那是新聘的法籍管家在调试古董留声机。珵美突然发狠扯断颈间珍珠项链,浑圆的南洋珠滚过苏绣鸳鸯枕,恰似三年前饭店求婚夜,泼洒在Armani西装上的酩悦香槟泪滴。";你既要学楚濂弹《梦中的婚礼》,何不连我的紫贝壳也砸了?";她对着虚空嘶喊,尾音惊飞了琉璃瓦当上的蓝鹊。
子礼踹开雕花铜门时,西装革履上还沾着苏富比拍卖会的檀香。他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抓起珵美为巴黎双年展准备的敦煌飞天摹本,将颜彩未干的绢帛按在胸口:";这画上飞天的璎珞,用的是你去年生日我熔的cartier手镯金线!"; 暴雨忽至,打湿他手中皱缩的医院诊断书——胃出血三期,墨迹在「长期酗酒」的字样上绽开血罂粟。
珵美疯笑着将玉环掷向鎏金自鸣钟,十二只珐琅雀鸟惊叫着报时。子礼却俯身拾起环内侧的篆文,就着鲜血在离婚协议书上誊写:";『昆仑山雪魄』化开了...如今我骨髓里流的,是你父亲逼我吞的纽约金渣..."; 他咳出的血珠坠在「财产分割」条款上,恰似结婚照背景里那株永不凋零的樱花。
当晨曦刺破巴洛克镜廊,珵美正用断簪蘸着子礼的血,在《睡莲》复制画上补全莫奈未竟的笔触。子礼从身后拥住她颤抖的肩,将抗癌药混着泪喂进她唇间:";傅家大小姐可知...苏富比昨夜流拍的北宋汝窑盏,是你十岁弄碎的那只...我赎了十年..."; 珵美突然咬破他舌尖,铁锈味混着三年前福华饭店的洛神花茶香,在满地珍珠与瓷片中酿成最暴烈的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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