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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男女同眠生险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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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翻,将一柄短剑抵在张去病小腹上。张去病忙辩解道:“柳姑娘,昨夜,我本来伏桌而眠,是姑娘你点了我的穴位,将我抱上床……”

柳语怒道:“住口!是我将你抱上床,怎么了?倘若不是你这小贼人装扮成姑娘模样,我怎会与你结伴同行,怎会把你当朋友?又怎会将你抱上了与我同眠一床,让你这小贼人看见我……”

她本想说看见她“光着身子”,讲到此处难以启齿,又气又羞,纵身跃起,又打张去病一耳光。

张去病脸上被打得火辣辣作痛,却无话可说。心想:一切都是因自己男扮女装而起,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遂叹口气道:“柳姑娘说得不错,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不该扮成姑娘,有损……姑娘的清白。姑娘要杀我,我再无怨言,你动手罢。”

柳语娇嗔道:“小贼人,姑娘要杀你,哼,在你未醒之前,便一刀将你杀丁。留你活到此刻,姑娘是要问你,你,你……为何男扮女装来骗我?”

张去病忙解释道:“柳姑娘误会了。我装扮成姑娘,实在有难言苦衷,并非是蓄意欺骗姑娘。再说人海茫茫,我事先怎知会遇见柳姑娘?又怎知道姑娘会与我成为朋友,结伴同行?唉,阴错阳差,这一切皆是阴错阳差!”

柳语听了面色渐渐缓和。想了想,疑心又起。怒道:“小贼人,你说谎!你说没骗我,咋夜,你何不说你不是姑娘?哼哼,你分明在撒谎!”

张去病忙道:“柳姑娘,我昨夜不对你说出真情,那是我有难言的苦衷,是迫不得已,决非有意欺瞒姑娘!”

啪的一声,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只听柳语娇嗔道:“小贼人,你当我是外人,你咋夜为何与我同床共宿?”说着气得又掉下眼泪。

张去病忙改口道:“是是,是我说错了!姑娘不是外人,我们是朋友。”那“友”才说出口,柳语又打他一个耳光,愤愤道:“小贼人,我来问你,这世间上,有男女同宿的朋友吗?事到如今,你,你……还如此胡说八道!”说罢又哭泣起来。

张去病本想劝慰柳语,却一连挨了几个耳光,心里亦是气苦不已,憋不住大声道:“柳姑娘要解恨,快一刀杀了我罢。”

柳语眼含泪花,气恼道:“小贼人,你不对我说出实情吗?好,你不说,我先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张去病气上心头,道:“姑娘如此胁迫我,我偏不说!偏不说!”

柳语抹去眼角的泪珠,怒道:“好,你还敢嘴硬,我先挖出你的右眼珠来!”说着站到一张凳子上,将短剑向张去病的右眼刺去。

张去病吓得紧闭双目,只觉一股冷森森的寒气直袭眼皮,吓得他浑身一颤。他心里虽然害怕,却硬挺着不开口。

柳语喝道:“你……你再不说,我可要下手啦!”

张去病道:“我就不说!”忽然觉得眼皮一阵刺痛,那短剑已抵在他眼皮上。又听柳语急道:“小贼人,你快说啊!”

此刻他哪敢开口说话,生怕动一动,眼睛便会被利刃戳破,虽是惊恐,却咬着牙不吭声。片刻过去,忽然听咣当一声响,柳语呜呜大哭起来。

张去病睁眼一看,只见短剑扔在地上,柳语伏在床上大哭不已。他呆望一会,不知柳语为何改变主意不挖他的眼珠,自己痛哭起来?看见柳语哭得伤心,不禁心下歉然,忙轻声道:“柳姑娘,你莫哭,我把实情说给你听,好不好?”

柳语伏在床上,头也不抬哭道:“呜呜,你不说,谁稀罕听了?你这小贼欺侮我,呜呜,我去告诉我爹,让我爹打断你的狗腿,砍去你的双手!呜呜……”

张去病被柳语哭得手足无措,愈加软语劝道:“柳姑娘本事高强,我哪敢欺侮你。看见你这么伤心,我心里万分难过。你若不信,我打自己给姑娘赔罪消气,好不好?”

他要动手打自己,双臂被吊着,哪里动得了手?柳语偷看一眼,看见张去病无可奈何的模样,脸上笑意一闪,又马上哭道:“你骗人,你明知手被捆着,说什么打自己给我赔罪消气。哼,你又骗人!骗人!”

张去病道“谁骗人了?你若放我下来,我说话算话.”

柳语一跃而起,纵身到屋梁上解开“寒蚕银蛟带”,把张去病从屋梁上放下。

张去病揉了揉吊麻木的手臂,心想今日若不让柳姑娘消气,这事不好收场。他抬手打自己一拳,骂道:“你这浑小子,你装扮成个蔫老头、老太太、跛子、瞎子、痨病鬼什么的,有什么不好?偏要扮成个丑八怪姑娘,害得柳姑娘受骗上当,你罪该千死万死!”

他暗瞟柳语一眼,见柳语在专心听他说话,又打身上一拳,道:“人家柳姑娘美似天仙,同你这丑八怪在一起怎不恶心,不呕吐?怎不气得伤心落泪?你想同柳姑娘交朋友,也不在镜子里照照,你歪鼻斜眼,狮子大嘴,人家柳姑娘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你美上百倍!你配同柳姑娘交朋友么?你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真是赖哈蟆想吃那个……那个凤凰肉!”

柳语听到此处,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不对,不对!你说错了!不是‘赖哈蟆想吃凤凰肉’,是‘赖哈蟆想吃天鹅肉’!”

张去病道:“是‘天鹅肉’吗?不不,天鹅怎比得上柳姑娘?那天鹅白白胖胖,走起路来一摇一拐,难瞧死了!”

他摇摇摆摆学着天鹅笨拙地在房里走了一圈,逗得柳语笑出声来。又道:“只有美丽无比的凤凰,才比得上柳姑娘。哎哟,不对!叫我看,凤凰的美丽都还差姑娘那么一老大截子。”

柳语羞涩笑道:“你这人尽会胡说八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快别瞎说了!”说罢满脸红晕。

张去病看出柳语心里其实喜欢,又道:“怎么是胡说八道?我这人笨嘴笨舌,还没把柳姑娘的美丽说出万分之一哩!”

柳语在床沿上坐下,擦去面颊上的泪水,微嗔道:“不要东拉西扯了。你这小贼人,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又为何男扮女装骗人?”

张去病道:“柳姑娘要我说,我就说好啦。我真是姓张,名字叫张去病……”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了出来,除了达摩石之事之外,全都告诉了柳语,讲到悲痛之处,不禁泣不成声。柳语在一旁也听得流泪不止。

柳语听罢,叹道:“想不到,原来你这般命苦!”

张去病又道:“柳姑娘,昨晚之事,我心里实在愧疚!”

柳语满脸红晕,低着头轻声叹道:“咋夜的事莫说了。唉,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罢!只是我与你同宿一床,今生便不能再与他人……”说到此处,声音细如蚊吟,娇容羞红到耳根。

张去病和柳语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对于男女之情,张去病还有些懵懵懂懂,柳语却醒事早些。即便如此,张去病听了柳语之言,也大致明白其中之意。当下面红耳赤道:“柳姑娘,我与你千里相逢,喜欢得紧!唉,只是我身患怪病,又是被朝庭缉拿的犯人,只怕误了姑娘的终身!”

柳语将头垂得更低,轻声道:“去……去病哥哥,你身上的怪病,我会求我爹找天下的名医为你治好。你随我到天山去,便不怕朝庭缉拿你。你要报仇,我便同你一道去杀那秦桧奸贼,你千万不要灰心……”

张去病听得心头一热,道:“多谢柳姑娘不嫌弃我这待罪之人,对我的如此情意深厚!柳姑娘,你爹他老人家会成全咱们吗?”

柳语抬起头来,面如桃花,微嗔道:“去病哥哥,到这时候,你,你还叫我柳姑娘么?唉,你这人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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