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零章大黑天(1 / 2)
臧参谋缓缓道:“忆昔开元盛世日,天下朋友皆胶漆。档案里记载当年传承金针之术的人是阿倍仲麻吕。”芫狼一拍桌子:“臧参谋你真神了对,就是阿爸肿马脸不对,你冤枉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可不能夸你哎,师座你说会不会这倭国人出生时他爸长着一张马脸还被人家打肿了,才取这怪名”
黎陌阡低声道:“老芫不要乱说,阿倍仲麻吕是历史上一位值得尊敬的倭国友人。”随手棋盘上炮借帅做炮架,一记海底捞月,直打对方单车。眼见对方不回马自救便得双车尽灭,才长吁一口气轻声吟道:“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但我觉得称他的汉名晁衡更合适。”臧参谋点头道:“是啊,卅年长安住,归不到蓬壶。一片望乡情,尽付水天处。史载晁衡活着未能回归东瀛,直到去世方由后人护送遗物归国。想必五寸金针之绝学就是在那时传入东瀛。没想到昔日华倭友谊的见证,竟成为今日的杀人利器。”黎陌阡亦点头道:“如此看来,天书之死,果然和倭国人有关,只是何时动手的还是个谜啊。”
原来黎臧二人所说的阿倍仲麻吕和晁衡,名虽不同,实为一人。阿倍仲麻吕是唐时大和国古倭著名遣唐留学生,华倭交流杰出的使者,因慕中土文化漂洋过海,在唐期间改华夏名字晁衡,和当时的名士李白、王维等皆有过命的交情,亦被誉为天才诗人,聪慧敏捷之称盛于一时。晁衡留唐五十四年,历仕玄宗、肃宗、代宗三朝,为促进华倭文化交流鞠躬尽瘁,建立了不朽的功勋。黎陌阡早年初留学东洋,常以此贤精神勉励自己,自然不会陌生。
但近年来倭国狼子野心毕露,贪婪地鲸吞蚕食华夏大地,两国关系交恶到无以复加,阿倍仲麻吕这一具有和平使者意义的名字双方自然都不愿提及,没想到今日却和此时木林城中大宁寺塔的凶杀案扯上关系。臧参谋望向塔外夜色道:“有谜必有解,听了芫营长刚才所言,我倒是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只怕我们早前关于天书死因的推测,很大部分被自己的眼睛误导了。会不会有可能”忽然沉默不语,低头看向棋局,啊了一声道:“原来师座已经落子了。那就请看我的第六杀,劈开苍穹。”单车不退反进,吃掉红士,黎陌阡毫不犹豫,下意识地将红炮跳过帅头,打去黑车,忽然一声惊呼,持炮的右手微微发抖。
芫狼不懂象棋,一时不知道发生何事,连问师座怎么了,臧参谋掉过头去,轻轻将第六针往画上寿老人右鼻窍刺入道:“请北斗第六星北极武曲开阳星,拘异国邪神第六魄畜慧魄到。”黎陌阡疲倦地摆摆手道:“臧参谋你不用拘神捉鬼了,你就说这七步棋从地狱所得,我也信了。棋是死的,人是活的。看来棋艺到底没有心机重要。”
臧参谋似听不出黎陌阡言下的讽刺之意,依然一步拐上黑马,逼紧红帅。此时黎陌阡红帅前方已被自己的红车堵住,下方被自己中落的红士堵死,往左便是凑上请黑马斩杀,往右正与黑将相对,已成困毙之局,茫然问道:“这第七杀可有名称”臧参谋低声道:“有,唤作日落危城。”黎陌阡闻言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想到二十三师眼前的困境已不可解,低声道:“呵呵,日落危城,日落危城。真的是四面楚歌,日落危城啊”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连忙抚额遮掩。
一时作战指挥室里寂静无声,便是粗犷的芫狼也察觉了黎陌阡情绪的低落,不满地对臧参谋道:“我说臧参谋,师座都认输了,你还要推石头下井把人往死里逼这最后一步不走完能挖了你的心还是怎么的”黎陌阡摆手阻止芫狼说下去:“既然输了,不知臧参谋你要求我所为何事,便请直言。”
芫狼摇头叫道:“姓臧的也哄你打赌了吗师座你这可上了大当这姓臧的居心不良啊,我帮他捉弄天书也是跟他赌天书私酿的老酒年份赌输,没办法才答应的”再要说下去,忽然塔楼下和尚们不知为什么叫嚷起来,吵闹声格外刺耳。
粮仓洞窟下馬万里也在摇头道:“你娃别乱晃打火机,照得你馬叔头都晕了。我跟你说,你要找人家,得先赶开那堆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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