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双重刺杀(1 / 2)
那些黑衣人,此刻都只能隐藏在周围的树后面,或者阴暗的墙角里,默默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却没有人敢于探出身子引起这位白衣剑客的注意,因为白衣剑客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是如假包换的分神十三重的威压。
分神巅峰,离合道只有一步之遥。
赵凌风退却了,他不得不退却,因为他只有化气境界,对手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那是绝对不可能逾越的差距,更可怕的是,他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仅仅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剑客身上,感受到一股杀道的威压,那是远比自己领悟的杀道更加高深,更加凝练的杀道奥义,眼前的对手,无论在实力还是在技术方面,都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赵凌风眼皮直跳,心里生出一股绝望来,他刚刚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刚刚才准备开始自己无限精彩的人生,就遇到了如此可怕的绝顶高手。他绝望,但是也不会束手就擒,他握紧了手中的板斧,将全身的罡风催动到极致,同时对一旁已经吓呆了的女仆命令道:“带先生从后门出去,还有,向真王府里的人告知这里的一切。”
他吩咐着,眼睛死死地落在白衣剑客的右手上,盯着他的动作,同时脑子里已经勾画出一条简单的逃跑路线。那就是拼死挡住对手的第一击,然后一边喊一边趁着对手收招的瞬间后退,退回静室,他知道自己只要大喊一声,那些始终跟在后面的暗卫们必然冲锋而出,哪怕结成军势也要将这位白衣剑客挡住。赵凌风和大多数正道不同,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并没有想着猛冲蛮干,而是动用起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东西,保全朋友和自身,然后再想着如何将强敌击退。
他并没有如同其他王府里的公子哥们一样遇到别人挑衅就大喊着爆出自己的身份权势,拿世子的身份当挡箭牌。他在遇到别人挑衅的时候,始终想着的,是如何最迅速最有效地赢摆平那个人。
他后退了,对于神功武士来说这么做并不可取,因为后退意味着胆怯,气势上就先萎靡了下来,能够发挥出来的战力也打了折扣,可是赵凌风依然这么做了,因为他此刻抱定的主意就是全力防守,争取生机,而不是全力进攻,杀退敌人。
白衣剑客没有理会赵凌风的小动作,因为没有必要。他慢慢地将握住剑柄的手朝斜上方提起,慢慢地拔出一把金绿色的细长利刃,随着利刃出鞘,赵凌云的脸色也越来越那看,因为白衣剑客手中的剑,居然是一把珍品玄器!
“这……”他完全惊呆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任何神兵,在天变之后,都能将持有者的境界硬生生拔高三重,只有对手拿出同等阶位的神兵才能压制下去。眼前这个白衣剑客,加上手中的剑,那他的战斗力可就是合道三重了。合道境界,光一个名头就能让不少武士放弃抵抗,闭幕等死。
白衣剑客举起手中的剑,微微张开嘴,真想来上几句霸气的开战宣言,不料就在此时,一道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陡然从赵凌风身后传来,差点就让白衣剑客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我说杀马特兄,你什么时候学得跟方天航那弱智一样,喜欢在朋友面前摆pause了?我可没带相机呢!”
白衣剑客的脸猛然僵住,动作也完全停滞了,他手中的剑,仿佛忽然间变得像赃物一样烫手。他可不会忘记,这把珍品级别的玄器宝剑,可是真王世子身后的那位银发青年,亲手为他锻造的。
“银尘!快过来,不要和赵勿忘这种人在一起!这种邪魔不配出现在你的面前!”被银尘称为杀马特兄的白衣剑客并没有罢手,反而猛然踏出一步,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就直直顶在了赵凌风的咽喉前面。而赵凌风此刻,却突然放松下来。
“赵勿忘”这三个字,他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我当然不会和找勿忘那种家伙在一起,我是和赵凌风在一起,抱歉啊,杀马特兄,你认错人了……”银尘一听到“赵勿忘”这个名字,就全明白了,他先前还告诉赵凌风,真王养了一个假傀儡世子赵勿忘,身中奇毒,被真王死死控制着,赵凌风刚才还叹气,说那家伙也真是可怜,有机会榜上一把也是好的,可没成想,转眼之间,真正的世子殿下,赵凌风自己就被人认作那可怜的替身,找上门寻仇来了。银尘不知道杀马特兄为何要追杀赵勿忘,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要确保赵凌风不会因此冤死就可以了,至于赵勿忘的死活?真王殿下自己都不关心他瞎操什么心?
银尘说话的同时,也悄悄抬起手,轻轻在指尖亮起一道火红的光芒。下一秒,白衣剑客猛然松开手中的剑,那把珍品玄器就在赵凌风和白衣剑客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瞬息间融化成一道金红色的铜水,落到脚下的泥土之中,泛起一道亮白色的烟雾。
“银尘,你……”白衣剑客森然又强横的表情彻底崩溃了,变成了一副惊恐又仓皇的表情。他愣愣看着从后面走上来的银尘,黑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惶恐的神色,他以为银尘为了眼前这个真王世子,瞬息间就和他这个积年的生死兄弟反目成仇,他以为银尘为了权势金钱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抛弃了心中的正义,心甘情愿地投身南国肮脏腐朽的公府衙门,心甘情愿地做一位欺压百姓的官老爷。
“或者,他是被蒙蔽的?”白衣剑客如此想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很快,银尘就否定了他的一切幻想。
“杀马特兄,好久不见了,你居然还没有舍得换把好一点的剑吗?”银尘走上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上一次离别之前那样,随意,亲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凑近了白衣剑客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身边这个人可从来没有出过真王府,他惹到什么人啦?”
白衣剑客的脸色先红了一下,紧接着迅速恢复正常,他身上的罡风在银尘接近的那一刻,近乎本能地萎靡下来。赵凌风看着银尘和这个强大无比的白衣剑客,看着那位剑客几乎完全不打算防备银尘,心中居然无端地生出一股羡慕之情来。在真王府中,几位妹妹对他只有敬畏,所有的仆人对他只有崇拜,而他因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母亲,对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心存戒备,也从来没有想过,人和人之间,居然可以这样相互信任到疏于防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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