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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 雨夜惊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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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问出任何一个字来,只是沉默地一挥手,让其他几个伍长一起,将军势变换成了防御性的圆圈阵。不多时,一道微弱的金色亮光在隘口上点亮,光芒之中,可以看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蹲在那儿,伸出银白色的右手抚摸着什么。

那身影收回手,白银色的手掌在金光之下,已经变成了一团肮脏的暗色。

又过了很短的一点时间,银尘回来了,一张脸冷硬得像铁板,白银色的瞳孔中,却并没有多少愤怒或者忧愁,只有一股旁观一切的平静。他翻身上马,将手递给了伍长。

伍长只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上沾着的黏糊糊的东西脸色就变了。

那是军人们最熟悉的东西。

血。

“大人…这里应该,有御林军的人………”伍长吞吞吐吐地说道,此时他已经想到了某些最可怕最糟糕的情况。

“御林军的大旗还在上面插着,可是底下已经没人了,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这是我找到的全部。”银尘的手上泛起一丝丝红光,火焰的力量将手掌中的污秽蒸发:“那些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很聪明,他们知道这个隘口不可能守住,毕竟禁军之中有床弩,有弩车,甚至可能有红衣大炮,而且人数过万,远比他们可能存在的人数多出许多倍,他们人少,守在这里没有意义,只能徒增伤亡,因此他们撤退了,连伪装都不要。”

“大人所言极是。”伍长点点头道:“敌人恐怕就是一些山匪或者江湖门派……”

“山匪敢袭击御林军?还能打得过?”银尘盯着伍长,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他觉得伍长似乎在有意隐瞒敌人的身份或者规模。“这个伍长会通敌吗?”银尘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却又很快否决,他觉得这个伍长不可能胆子啡到敢于挑战恶魔契约的威严。

“若是被北国买通的山匪,那真有可能,前些年,咱们南国花钱买了一只山匪,敢袭击北国伪第的车架,甚至敢去给建州奴儿们下毒……大人或许不知,江湖和朝廷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江湖上野人狂徒多如过江之鲫,朝堂上面确实连个敢吱声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朝廷掌握着几件镇国圣器,还有如林高手,百万大军,只怕……皇上历次南巡其实都不太平,只不过为了彰显帝国的威仪,每年都必须狩猎一次而已……耗费巨万,兵马劳顿,整个御林军其实就是患上南巡时候的保卫大军,从来都是三五千整建制地出动,遇上任何山匪流寇,往往全军战殁也要拼死冲锋,将敌人消灭,所以帝国上下,从军之人,都以进入御林军为第一荣耀,因为那才是帝国唯一一支还有荣耀的军队,战力也不可谓不强,只不过战法较为僵硬而已……这次,只怕又是一场恶战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御林军此时和患上在一起?我们不用担心的?”

“大人,我们这次来可不是护驾的呀!围困炼魂山,只怕不日就有一场大战要打……”

‘不,不会有任何的大战了。’银尘望着火光之中越来越密集的雨线,缓缓吐出一句话。他身后的禁军士兵们用罡风在火焰上面形成护罩,抵挡着雨水,而军势级别的罡风又将落在包铜锁甲上的水汽吹走,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干燥,整个队伍中,只有银尘一人浑身湿透。

他望着雨水,白银色的瞳孔,两者融合为秩序,然后变成无声无光的传奇魔法《大预言术》,迅速推演出他即将面对的所有情况,最后合并成一整个局面,那短短的三个呼吸的时间里,他已经知道自己最该做什么了。

“这么大的雨,再继续下一刻钟,整个炼魂山的道路就全完了,合围炼魂山根本不可能,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无论是谁,都有可能靠着物产丰富的炼魂山,坚持到秋季到来,然后逃走,成为新一次的苦荞教大起义,或者别的什么游击战争,总之我们,如果不能冒雨攻敌人之必救,那么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待战役失败,甚至战争失败。”

他砖头看着伍长,有看着伍长身后整齐,沉默,杀气腾腾的二百人,微微提高了声音:“诸位,军令如山,但是军情如火,我们是守在这里,做一支令行禁止的听话部队,还是跟着我,贪功冒进,冲击那敌人已经露出的死穴?诸位,出发之前,我曾经许诺,这是诸位里军人荣耀最近的时刻……”

他停下来,看着各位的眼睛,那些或者偏红,或者偏蓝,或者偏绿的眼睛里,有犹豫,有野心,又抛却一切思考的绝对服从,也有着单纯的杀戮的**。银尘知道,此时,这支军队的思想并不统一——在他发出明确的命令之前。

“大人。”这时另外一位伍长说话了:“我等得到的命令,就是控制鬼道口这个兵家必争之地,一旦有失,我等顶多不被信任,可大人您……那是要获罪的呀!”

“这个后果,我一力承担。”银尘没空给他们讲解拿破仑的滑铁卢,只能转过身去,望着雨幕之中的无穷的深暗。白银色的瞳孔中大雪弥漫。

“大人,我等可不可以先派出斥候探听情况,或者派人送信给上面?”那位伍长又提出了一个方案。

“一刻钟时间,我们谁能够来回一趟?”银尘问,没有人回答,实际上除了银尘的无人机,没人能做到,而银尘的无人机甚至不能让这些手下知道,更不要说见到灵皇了。

“如果一刻钟之内不能行动,那么我们除了驻守这里将不能做任何别的事情,因为一刻钟后,大雨很可能引起小范围的山洪冲毁山道。”

银尘最后转过身来,看着那些士兵,他们曾经卑微得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下贱,如今,他们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精锐的原始陆军,他们的军势可以撼动天象,他们的冲锋可以引起风暴,他们的战斗技法已经超越了时代,他们的行军速度,已经是基本达到工业文明的标准,他们,是活在骑士时代的三角洲,是中世纪的党卫军,是脱下了漆黑长袍的极端组织“晓”。

“前方,就是军人的荣耀,以及不守命令的风险,原地,就是令行禁止,没有任何过失的安逸,以及逐渐远去的军人荣耀。各位,这是我第一次让各位自己选择,也将是最后一次,这不是威胁,这是我银尘能做到的极致,我并非神灵,不可能托梦给皇上要他马上下命令让我等前进,何况他的传令兵,也不可能再一刻钟之内,冒雨前来。”他说完,转过身去,等待着部下和命运的双重裁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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