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〇七十二章. 初弑射(1 / 2)
他绝对不能搞成银尘口中的滑铁卢的。
此时此刻,太阳刚刚升起,朝阳之下,城头一片橙红,城墙一片墨黑,看起来巍峨而隽永。赵光怡懒得拿望远镜,一双暗蓝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着那正黄色的大旗,心中滚动起无限激荡的情绪。
他拿出一把手枪,这是他用来发号施令的东西,而不是什么杀人的工具,赵光怡也是个迷信战魂的拳斗士,并不佩戴武器。
他的身边站着杨无敌,实际上杨无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呆,除了锋线,杨无敌不是一个后勤将军,也没有多少决胜千里之外的妙计,他擅长的就是战场临阵指挥,军势变换,他的军势进攻时像洪水,防守时像沼泽,总之各种坑对手。而现在,他在赵光怡驾临之前,才刚刚将他的军势从渡轮上卸下来,摆好进攻架势。
他此时打算派出的士兵一共三百人,都是步兵,实际上赵光怡的军队中已经没有擅长冲锋的骑兵了。杨无敌的三百人步兵小分队都没有大大咧咧地站在平原上给纳诺五谷来射箭,而是简单地挖了一些坑道,穿着锁甲跳进去,从腰后面摸出机枪接上弹链。风源大陆上的士兵,人人战魂附体,战流涌动,负重能力不是远古的加布罗依尔人能比地,因此他们不需要步枪手,人人都可以带一挺轻型机枪,12.7毫米单管轻机枪,可以杀敌于百步之外,精度也能和抵近射击的弓箭相当,穿过铜币中间的方孔,但射程像床弩,射速像河汉星幻,威力像返虚高手,而且“也不重”,因此这种军备其实是可以淘汰建州奴儿整个战争体系的,碾压级别的神器,不少兵丁甚至那它当护身符,当传家宝,当镇宅用的圣器。
这些铠甲机枪手一边挖着坑道,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佛郎机大炮可能的射击点,佛拦击大炮虽然先进,有可调的高低射界和方向射界,但是它的轮机笨重非常,转角速度基本不用指望,这些兵油子们就一边看着那些大炮的炮口,一边用简易的量角仪计算出大概的落点,然后奉行散兵线的他们就将坑道挖得歪歪扭扭,避过了这些落点。
他们的坑道一直推进到了离土城三里不到的前线,这个距离,机枪还不能伤人,但是如果在坑道里将迫击炮摆上呢?
不,不仅有迫击炮,还有可以消耗战魂气大幅度增加射程和准确度的狙击步枪,这种步枪是银尘专门设计的,灵宝类光器,发射30毫米口径榴弹有综合效应弹,破甲燃烧弹等许多种弹,威力不必赘述,关键是在这个近战为王的世界里,这种武器可以快准狠地打击3里外的目标,保证破甲,不保证能留下全尸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曾经可能是逃兵败将,禁军余孽,魔威阁叛逃弟子和一些江湖上的刺客杀手之类的出身的小兵兵,此时带着无上的荣誉感和决死的信念,摸索到坑道尽头,他们中的狙击手端起远比轻机枪沉重得多的狙击榴弹炮,熟练地填上一发势大力沉的高爆杀伤弹,俱都瞄准了佛郎机大炮上的炮手,寂静地等待着耳机里传来的军令。
是的,耳机,银尘的现代化军队并不仅仅是机械化,更注重的是信息化,在这支无敌的队伍还没有完成合成化改编,还没有太多重型装备尤其是海空部队根本就是短板的情况下,单兵战场态势系统以及全天候全战场条件单兵指战系统已经配装完毕,包括伙夫在内没有一个遗漏的。此时在最前面的一条坑道里的狙击手雷九儿,不仅带着耳机,还带着单兵ar界面,那类似于大号墨镜的装备中,居然还显示着整个第一大营的防御布局图,那图像来自于无孔不入的无人机,而不是什么间谍卧底。
他等待着,而他的长官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赵光怡背着手等待着敌人布置好防线,等待着五里外的城市不再闹腾,等待着那正黄的大旗总算迎风招展起来,才慢慢地,如同the boss一样吐出一句话。
“暂时没有空袭了。”
“无妨,我们陆战就可以拿下他。”杨无敌抽出腰间的佩刀,这是他的金刀,也是金刀门的门面与旗帜,这把刀可能以后很少能渴饮敌血,但杨无敌觉得,从今天起它的威力似乎凭空增加了好几倍。
这把刀是杨无敌佩戴一生的长刀,玄器,与山门里越来越多的大夏龙雀相比,显得破旧又软弱,可杨无敌舍不得换掉它,因为它是金刀门的精神所在。
“金刀门,忠烈满堂”杨无敌轻轻抚摸着黄金大刀厚重的刀背,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将,挚友兼君王。
赵光怡点点头,掏出手枪,仿佛一个裁判一样举起来,对准太阳。
但是他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
因为对面的大炮吐出了一道火焰。
仿佛大地被天神之鞭狠狠抽了一下,方圆几里的土层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大炮发出怒吼,黑色的圆头铁弹从炮口中昂扬地飞出来,在空中划过一个高高的抛物线,重重落在雷九儿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之上,一时间,地动山摇,坑道里多处塌方,腾起的烟土在空中抛洒出一片伞盖状的云雾,接着细细的泥沙和稍微粗粝一点的碎石浇下来,哗啦啦地淋了雷九儿一身,在他全身的锁甲上敲出叮叮当当的音乐。雷九儿扁起嘴巴,集中精力等待着耳机里进攻的命令。
进攻的命令,从五里外的城楼上传来,那是一声嘹亮的军号。
在那军号声中,赵光怡的发令枪声音如此微弱,几乎不可辨别,杨无敌挥动长刀的声音也如此轻微,仿佛面对洪潮之时柔弱无力的反抗,然而杨无敌的声音依然能够准确地在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响起,字字清楚,句句明确,没有冲锋号,没有战鼓的伴奏,只有彻底地冷酷与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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