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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醉解千愁(万更求首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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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洛云溪听罢,眉头蹙了更紧,“那老者的心口伤处没有匕首吗?”

“没有。”冬收想也没想,肯定地答道。

那样的话更不对了,心口中剑若是匕首没拔出可能会阻断血流,但倘若拔出了匕首,即使是江湖中的高手再迅猛的速度,拔剑的同时也会造成血液飞溅而出,绝不该如此。

若是这样,只有一种可能…

“这么小的一间屋子,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洛云溪回头望去,见明骁斜斜地倚在门框边,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真想让人将他揪过来打一顿。

洛云溪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气愤中缓过来,她垮着脸看他,丝毫未掩饰眼中的不悦,“骁世子来这儿是看热闹的吗?”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今日哪根弦没搭对,把他一同叫过来,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

“唔,”明骁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云溪妹妹这么说话不对了吧!不知是谁要求我与她同行的,做人可不能这样忘本忘恩吧!”

他挑了挑眉,夜明珠的光亮落满了他消瘦挺拔的肩膀,锦缎长袍高贵毕丽,自有一种无人能及的雅致风华,如玉的容颜在光亮掩映下模糊不清,蝶翼般的长睫在眼下覆上了浓重的阴影,竟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洛云溪眨了眨眼,往日静无波澜的眼眸中有点点悸动汹涌而出,她心头一滞,旋即将神色尽数掩去,心头簇簇的花火瞬间消失已尽,她赶忙清了清嗓子,道,“说得不错,忘本忘恩是不应该,可骁世子总该让我知道你这一趟不是白来的吧!”

她是让他一起跟来了,可那也是因为看他心思通透,感官灵敏,想来到了现场能帮忙看出些什么,谁曾想他自进了屋哪有正眼看过这现场了!

明骁手肘支到墙边,嘴角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微笑,“这小小一间屋子,不用进门便能一目了然了,能察觉出的自然是线索,察觉不出的,再耗下去也没用!”

洛云溪闻言,站直了身子,挑眉问他,“那请问骁世子看出了什么?”

明骁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向前几步,“我看出的,想来云溪妹妹也想到了!”

“说来听听!”洛云溪眨了眨眼。

明骁看着冬收问道,“你说你们的人发现尸体是在什么时候?”

“是清晨!”冬收望了洛云溪一眼,对明骁回道,“当时我们的人发现尸体之时,两人的尸首还未出现尸斑,推测应该是死后不久。”

“哦,这么说的话是破晓之前咯?那不奇怪了,你们看看那张床铺,被褥整齐,明显被打理过的,是这一对老夫妻那日起得太早还是他们根本没睡在这,不好判别吧!”明骁带着懒散的笑意,淡淡说道。

洛云溪扫了床铺一眼,没说话。

“接着是云溪妹妹说的这两滩血迹了,一剑穿心,只留下这点血迹,你能做到吗?”明骁拍了拍冬收的肩膀,笑吟吟道。

冬收愣了愣,摇了摇头。

“怎么?还不明白?”明骁将胳膊架到冬收的肩膀上,广袖向上一番,精致的腕骨露出一大截。

冬收看了看压在自己肩头的手肘,依旧摇头。

明骁拍了拍冬收肩膀,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反而看向洛云溪嗤笑道,“你这小侍卫脑子可不太灵光哦!”

洛云溪闻弦音知雅意,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她眼珠转了转,对他刚才的解释不置可否,心底不由感叹他敏锐的观察力,这个纨绔世子,虽然懒散不羁,但不得不承认确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她怎么忘了,昆仑山人杰地灵,那地方走出来的人从没有庸俗之辈的。

明骁对上她略带探究的目光,勾唇一笑,“怎么了?云溪妹妹是不是要对我刮目相看了?”

洛云溪翻了翻眼皮,收了目光没理他,对冬收问道,“那两人尸体存放在何处了?”

“在离这五里远的一处荒宅!”

“嗯,”洛云溪点头,“走吧,我们去那看看!”

冬收凝眉,“那这里?”

“这里不用人看着了,人是被杀死后丢弃到此处的,这里根本不是现场,查不出什么的!”未等冬收反应,洛云溪便将夜明珠收入络子中,率先踏出门外。

冬收愣了愣,急忙跟上去带路。

黑夜寂寂,三匹骏马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衣袂带风,快速飞驰。

“云溪妹妹冰雪聪明啊,还懂得断案识人?闺阁女子不是该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吗?怎么还懂这些东西?”明骁在洛云溪身侧行得不急不缓,浓密的长睫下一双幽亮的眸子流光溢彩。

洛云溪皱了皱眉头,懒得与他解释,“本小姐目达耳通,聪明伶俐,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明骁依旧笑得从容,“只是断案识人这种东西我表哥云朝很是擅长,不知云溪妹妹的这些天赋是不是在五年前被表哥发觉出的?”

洛云溪斜眼看他,他这是在间接地问自己五年前在昆仑山的过往,这人不止聪明,怕是比猴子还精。

“云朝哥哥武艺精湛,才华超众,自是有过人之处,可我与他相交却不止是念及这些,骁世子久居昆仑山,未曾接触过外人,自然不懂这些。”

“云溪妹妹这话让我听得可不太明白,”明骁笑得漫不经心,“我是久居昆仑山,不便与山下之人接触,但云朝与我同出一门,规矩是相同的,他又是如何下山与你相见的?”

洛云溪一噎,握着马缰的手指紧了紧,身下的马儿也识趣地慢了下来,“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不做什么,是与你聊聊天,不用这么紧张!”明骁笑得放肆,仿佛对她的答案也不甚在意,轻快地打马前去。

洛云溪攥着马缰愣了愣,总觉着明骁这番话不简单。

昆仑山的确有不准弟子私自下山的规定,她与云朝相识也是自己为了寻找蟒纹白虎玄衫闯入山门时意外遇见的,但那个暴雨夜云朝哥哥未何会出现在山下并救下自己,她始终未曾问过缘由。

“小姐?”冬收见洛云溪落到后面,不禁调转马头询问。

“哦,来了!”洛云溪摇摇头,不再多想,追赶上两人的步伐。

三人不再多话,快速前行,不出片刻便到达了存放尸首的荒宅。

“小姐!”守在门前两名黑衣侍卫颔首行了一礼,洛云溪摆摆手,吩咐他们不必多礼,二人未在多说,打开门将三人引了进去。

这是一间林立于丛木之中木屋,较上一间更为荒凉狭小,那名侍卫见三人都走进后,燃起火折子,点亮了两盏烛灯,将房间照明,房间极窄,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门窗破旧,朔风呼啸,中间仅有两幅棺材,别无它物。

“小姐,那两位老人的尸首被冰封在这里面!”侍卫指了指中间的棺木说道。

洛云溪点点头,毫不畏惧的走上前去。

明骁站在后面未动,眼睛直直盯着洛云溪的背景看,感觉到烛光打在她衣裙上绽出的明艳之色与这一室的沉暗是那样不符。

那少女纤腰如束,肤色胜雪,明明是一副柔软娇嫩的模样,偏偏生出如此坚韧刚毅的性子,这也是她召来杀身之祸的原因吗!

“为什么会这样!”正在这时,侍卫掀开棺木,望向里面时,不由被吓得一惊,发出感叹。

洛云溪向里面望了望,神色也不由凝重起来。

棺木内,除了大大小小的冰块和一片血水以外,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看住,放人进来将尸首带走了?”冬收冷着脸问道。

那侍卫一惊,急忙颔首向洛云溪解释,“小姐,这几天属下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可以保证任何人不曾来过呀!”

“对啊,小姐!这地方荒凉,这几日以来,属下二人未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如何能进来人悄无声息的将尸首带走!”另一名侍卫也跟着解释。

“行了,这不怪你们,尸首不是被人掳走,是融化成血水了!”洛云溪脸色渐渐沉暗下来,盯着那摊厚重的血水出神,是什么人布下这一番精妙的计划,真的是丝毫线索都未曾留下,究竟居心为何?

“啊?小姐是说?”冬收问道。

“嗯,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二人中的剑上被淬上了某种毒药,到了时间尸首会融化成血水!”洛云溪沉声问道,“这几日你们二人可有掀开棺木查看过?”

二人齐齐摇头。

“嗯,那应该是这样!”洛云溪若有所思,揉了揉发涨的后脑,脸色有些不好,今夜这一遭,怕是白走一趟了。

冬收长叹了一口气,“小姐,都是我们不好,若是能早一些…”

洛云溪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轻声宽慰,“这时候不要计较着谁对谁错了,这些天大家也都辛苦了,这样也好,让大家都赶早回去歇息吧,先把这件事放一放!”

“这样怎么行,一日不查出凶手,小姐您有一日处于危险之中,属下等人如何能袖手!”冬收愤愤道。

“哈,我倒是不怕凶手不甘心,怕他此打住,”洛云溪冷冷一笑,“此人做事严谨,滴水不漏,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来日方长,怕是以后有的是机会交锋,我们静观其变好!”

“可是?”冬收犹豫道。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洛云溪淡淡道,“你们几人连夜将这两所荒宅处理一下,我和骁世子先行回去,不必跟着我们!”

冬收原本想跟在洛云溪身后一同离开,但他看了一眼悠然自得望向自己的明骁,不自觉的垂下眸子,点了点头,有骁世子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应该是安全的吧!

洛云溪呼了口气,抬步向外走,经过门口时看了看一言未发的明骁,继续向前,明骁一句话没说,甩了甩衣摆,似是一刻不愿多待,跟着她走出荒宅。

洛云溪跨步跃到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所破败的房子,夹了夹马腹,慢条斯理的向前走。

“怎么了,心情不好?”明骁在距她一臂远的地方跟着,难得没有用戏谑的口气说话。

洛云溪望着远方苦笑了一声,清澈的眸子被浓雾覆上了一层,“呵呵,你觉得我心情该好起来吗?”

说起来,自己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子而已,为何要面对如此多的阴谋算计,她一不想入宫为妃为后,二不求显赫的地位,也已经足够低调,可为何还是有人要煞费苦心的要取她性命呢,难道自己出身镇国公府这样被人所不容。

“人活一世总被大大小小的烦恼困扰,你心中不屑的东西,在他人眼中却是天大的福德,能活一天便过好一天,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又何苦计较呢!”明骁清清淡淡地看着远方,悠悠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穿过绿荫葱葱的灌木,飘向远方。

洛云溪没想到这话能从纨绔不羁的明骁口中讲出,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你当然是清闲了,你上有长兄,虽然没有你身份尊贵,但到底算个嫡子,以后可以代你入朝为官。你现在可以做个纨绔世子,以后可以当个闲散王爷,以皇上和宁亲王对你的宠,你想如何如何,这份自在谁又能比得了!”

明骁不在意地笑笑,“我刚刚才说过,自己心中不屑的东西在别人眼中是福德吧!你将我的身份说得这样好,为何不替我活过!”

洛云溪嘴边的笑意渐渐止住,想到明骁自幼丧母,又被宁亲王送到边塞历练,八年归来,自己母妃的位置被取代,曾经的庶子变嫡子,想来他心中也是有几分难言的苦涩吧!

“呵,说得也是,”洛云溪忽然勒住了马缰,望了一眼朦胧的月色,“今日,左右也是白跑一趟,回去也睡不下了,不如我请去你去喝酒如何?”她闪了闪亮晶晶的眸子,认真道。

“喝酒?现在?”明骁诧异地问道。

“嗯!”洛云溪重重点了点头,犹如子夜般的瞳眸微微弯起,“反正回去了也无事可做,这么远过来,总不能白走这一遭吧!”

三更半夜的去喝酒,这丫头是真不打算让他回去睡觉了!

“怎么样?”洛云溪眨着眼睛问道。

明骁拢住马缰,“本世子既然都被你诱拐到这里来了,让你请我喝顿酒也不为过,是不知云溪妹妹酒量如何,别到时候一醉不醒,那样的话我可没办法把你带回去!”

洛云溪秀眉微扬,鼻尖溢出一丝轻哼,“骁世子想多了,酒量不好我还能约你喝酒吗!”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明骁勾了勾唇,露出一丝妖媚的笑容,“这样最好,难得有云溪妹妹这般清丽佳人相伴,那今日我们不如一醉方休咯!”

洛云溪淡淡应了一声,没接话,她今日心情不佳,是有借酒消愁的打算,但至于自己的酒量,心中还是有几分底气,起码平日与哥哥一同饮酒,她从未喝醉过。

“这里比不得上京,现在这个时辰,寻常的酒家都已关门谢客了,我倒是知道个小酒庄,虽然地方偏远一些,却是昼夜接客,我们不如去那坐坐。”明骁提议道。

洛云溪想了想,旋即点点头,“好,听你的!”

眼下已是深夜,街上已无百姓走动,只是偶尔可见一两名懒懒散散的巡城士兵走过,二人轻巧的避开士兵,穿过几条小巷子,来到一片僻无人静的荒野,眼见四下无人,这才敞开了纵马跑起来,眼看着周遭花草树木迅速倒退,耳边劲风呼呼作响。

大约过了两炷香,两匹快马停在了一家点着微弱灯光的小酒馆门前。

“是这里了,”明骁努了努下巴,下了马,“他家的玉清泉是镇上出了名的好酒,上一次来青雲镇没尝上真是可惜了,刚好这次补回来!”他将马拴在旁边一颗树桩上,对洛云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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