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死亡的血泊（2 / 2）

一刹那之间的事情，红衣少女的改变却是如此的巨大。杨涛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地将少女苍白脸颊的血珠擦拭干净，然后右手放在了少女的额头上，准备将少女的双眼合上。

“这样的痛苦，就让她早点结束吧，虽然你所做的，我无法看懂，也无法看清。”杨涛呢喃着，手已经准备盖上红衣少女的眼皮，但是血泊之中却传来了轻微的滴答声，少女的右手居然缓缓地抬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向着杨涛伸了过去。

杨涛在这一刻出现了错愕的表情，少女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却是那种回光返照的红润，她的手加快了动作缓缓地抚摸到了杨涛的脸颊，然后轻轻地搭在了杨涛那黑色的眼罩上。红唇张开，血水也蔓延出来，但是微笑的红衣少女却是吐露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这样…我就放心了…莫名初心…”

这句话说完之后，少女的眼睛就缓缓地合上了，然后那双抚摸在杨涛黑色眼罩上的手也无力地下垂摔落在了血泊之中，红色的血水溅射起来，打在了杨涛的脸上还有那猩红的左眼之上，唯独那个黑色的眼罩没有沾染上一分一毫的血迹。

“夙杀…之阵…？”杨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红衣少女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但是却看到了少女的身躯正和那森蛇还有桃木剑一起正在慢慢地枯萎着，同时杨涛也注意到了地面的血水根本没有干涸或者流失的迹象，它们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小型红色湖泊安静地依偎在地面，将那些死亡凋谢的东西融化着。

杨涛默默地退后了二步，他离开了血泊，站在血泊之外望向渐渐沉淀的红衣少女。此刻，血泊内的森蛇与桃木剑已经融化了大半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也被逐渐汹涌的血水淹没。而红衣少女的身体，也在那逐渐高涨的血泊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这…应该…就是夙杀之阵吧？”杨涛自言自语地望着面前的画面，所谓的夙杀之阵，只是他自己的推测，这种魂类的禁忌，他杨涛并没有多少资料信息。可是，连石孩的踪影全无，桃木剑凋谢融化，森蛇也没有复活的迹象，这些原本应该极为强悍的玉魂实力的魂物们全都默默地埋葬在这血泊中，他不得不怀疑起这血泊。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体内的白狐面具的女人也正在生气暴躁的时候，此刻自然不可能露面。而杨涛自己也坚决不会去询问，他就默默地呢喃了一句，然后带着少女最后的那句话望向了深邃的远方——这样…我就放心了…莫名初心…。

杨涛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明明一直想着结束自己生命的红衣少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居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仿佛从未讨厌过自己，她仿佛从没有不相信过自己，她仿佛一直希望着自己保持着最初的时候。

“好吧，思考果然有些讨厌。”杨涛自嘲地仰头一笑，身子想着血泊的前方，死人他并没有过多追究的意思，但是能够将红衣少女逼入这一步的敌人，倒是让他忽然变得极为感兴趣了起来。

但是前进的身子中，杨涛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无法控制地转了过去，望向血泊的视线愣了愣，杨涛感觉到了那隐藏在黑色眼罩中眼睛的颤抖，以及一种温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