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病弱（2 / 2）

楚玉双眸一亮，眼划过一丝恍然：“若是能当着四弟的面揭开她虚伪的面纱，那我才开心呢。”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温偃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前是她没有将宋娴放在眼里，但换作以后，可不一样了。

日子总是这样如流水一般快速地消逝而去，而楚轩与温偃之间的那点隔阂和争锋相对，也像是滴落进河里的水滴一般，在激起一点淡淡的涟漪之后，逐渐被隐没在了这条名为时间的深不见底的河流里。

楚皇病重的消息是在六月传出来的，听说从年后开始楚皇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撑了这么几个月后，到底还是倒下了。

四皇子府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免不了是要进宫探望的，而这也是继次楚轩对她动手后，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温偃脖子的伤早已经好完全了，那样光滑如瓷的肌肤，在阳光底下闪耀着莹白如玉的微光，再看不出一点曾经受过伤的痕迹。

只是身体的伤能好，可心里的那些缝隙和隔阂是否也能完全愈合？楚轩收回他悄然落在温偃身的目光，二人如同所有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妇一样，挂着得体的笑容去应付宫的每一个人。

一路到了楚皇的寝殿，寝殿里的气氛很是压抑沉闷，不知道是否是屋里特地了帘子的缘故，屋显得黑压压的一片，还有刺鼻的药味也是扑面而来，气味冲得让人胃里都直翻腾。

温偃浅浅蹙了蹙眉，勉力维持着使自己的得体仪容，屈下身来和楚轩一起给楚皇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他二人的声音落下后，床的楚皇又隔了好半天才发出微弱的回音：“起来吧。”语调却还是那样的淡漠。

不过好在楚轩和温偃都已经习惯了楚皇对他们的态度，二人面均未曾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来。

屋子里除了他们外，还有皇后并几个宠妃和一些守候在屋照料的太监宫女们，所以虽是偌大的寝殿，却也是挤得满满当当的。

温偃跟着楚轩前两步，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后，这才偷觑了床的楚皇一眼，只见床的那人与她记忆精神矍铄的模样实在是相去甚远。

以前见楚皇的时候，温偃总是觉得这个已经半只脚踏进老年的帝王仍旧是神采奕奕，杀伐果决，一举一动都是铁血手腕，可如今躺在床的这个男子，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且皮肤松弛，脸沟壑丛生，若是抛去一国之主的这个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罢了。

见此，温偃心亦不免生了些许感慨。

——岁月如剑，从未对任何人宽容过。

宫里的这些人都知道楚轩不受宠，所以一个个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他们才刚来，也不好这么早离开，只得像块木头一样立在一旁，任凭宫这些人向他们投来或是鄙夷或是轻视的目光。

因着寝殿内的门窗皆是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又加这屋一屋子的人全都挤在一起，温偃待了一会便觉得有些胸闷了。

不过是她这个不懂医的人也知道，开窗换气才是对病人最好的，不知这宫里的御医是怎么想的，竟叫人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她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楚皇还是一个患了病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