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报胶片（2 / 2）

“你杀了他？”

他摇摇头：“越来越复杂，这个人现在动不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极为兴奋的光芒：“他去了新云街八十六号。”

清摇摇头，她记忆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我不明白，那是什么地方？”

“跟我来。”言则鸩引着清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哗啦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抽屉，取出一个海蓝色封皮并印着“青天白日”徽的件夹，从取出一张微黄的纸，那是一张关于“北安雷达车讯号检测报告”面记录着新云街八十六号“傍晚六点被截获的三次讯号。

清惊愕的望着言则鸩，他的目光掺杂了别的东西，那是一种敏锐的隐隐浮动着的腾腾杀气。

“看着我的眼睛，你不会杀他，这是事先讲好了的。”清凝视着这团杀气，将件夹拍在他胸口。

“当然，我又不是傻瓜，他的父亲是屏城政府孟元安处长，我当然不会犯糊涂。”言则鸩将件夹收回到抽屉里锁好。摘下怀表，从暗格里取出那张保护严密的微型胶片。

他从办公桌背后的铁柜子里，取出一台放大机摆在空空如也的茶几，将盛满蒸馏水的白色搪瓷盆子放在一旁，拿出盛着提前配置好的显影液和定影液之类，打开一盏琥珀色十五瓦的套着暗袋的安全灯。显影罐的温度适合时，他将搅拌均匀的显影液缓缓注入注水孔，照片的图案渐渐显现出来，言则鸩又缓缓注入一些蒸馏水。

几次清水后，他打开显影罐的盖子，接了胶皮管子，将洗好的照片在清水下进行二十分钟的冲洗，再加湿润剂后，晾干了照片。

“这是？”清望着夹在架子平平整整的一张大照片，有些诧异：“一张地形图？还是俯瞰等深线手绘地形图？”

“这是杨建时关押的地点，”他的指尖在照片的一个方块点了一下，而我的任务，是把他从这儿弄出来。

清凑近看看，他指的地方是整张地图等深线标注最低的地方，她掩着鼻问道：“这是地下室，打算怎么进去？”

“那是我的事儿了。”他淡然笑笑，很快收敛了笑容，清看得出他的勉强，也暗暗咬了嘴唇，叹了口气。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言则鸩忙将桌的放大机收进柜子里，将混合了显影液蒸馏水倒进了马桶，他收起照片，清收起安全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散散气味，空气弥漫着化学药剂的味道。

房间里重归平静，清打开门：“局座？”见王云羽站在门口，清便是一惊，转身将王云羽让进了办公室。王云羽径直走到言则鸩面前，伸出手：“照片呢？”他一进门闻见显影液的药水气味。言则鸩将刚收起来的照片递给他，他用一张纸包住装进了自己的西装内侧。

他的神情很是凝重，缓缓的走到清面前：“我对你说过，叫你不要道街面去乱晃，为什么擅自去见山本？”

山本正是沈云帆假借身份的姓，清一惊，好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她侧目瞥了言则鸩一眼，他也是同样的惊愕。

“我只是……想从她手拿到情报。”清弱弱的回答了一句。

“情报？”王云羽凌厉的目光顷刻间如饥饿的海鸥扎进深海的鱼群，他的眼睛明显的眯了起来，逼视着清：“你怎么知道她手里有情报？”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试试，我记得她是纪宫秀吉的秘书。”这双眼睛仿佛医院里用的显微镜，把人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因此对这双眼睛说谎，是件不容易的事。

他微微一笑，亦惊讶于清的记忆力，亦欢喜于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便也不再多加斥责，只淡淡的吩咐道：“做事要稳重。”

“言少校，半小时后请你和你的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王云羽转身出去，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