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晨惊遇（2 / 2）

另一个不敢，清一勾手：“来啊!”

他一拳打来，清一弯腰绕过，右手一推，借势踢在他后脑，登时踢得他一阵眩晕，仰面扑在地。

“还不快滚！”清向前一步，二人畏惧，丢下一句狠话便匆匆跑了。

“你没事吧？”清转过身来望着方喻，见她衣衫不整，便将自己领口一枚累丝赤金镶红宝石扣子解开，摘下黑色斗篷顺势披在方喻身，替她拿了书包：“大清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方喻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由得委屈，伏在清怀里嘤嘤的啜泣，泪水渐渐打湿清的衬衫，清见她哭的可怜，便抚着她的肩头：“我送你回家吧？”

方喻点点头，她真的吓坏了，跟在清的身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一个迷途的孩子，让清引着走回家的路。

“你饿不饿？要不我请你吃东西？”清偏过头，望着满脸泪痕的方喻，从口袋里去出一方手帕在她脸颊擦了擦。

她摇摇头：“要是我像你一样厉害，不用怕坏人了。”

“向我一样有什么好，一旦你有了过人之处，会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被人威胁，被人利用，还不如做个普通人。”清叹了一句，想起小时候养父请人给自己算过命，算命的说自己将来会因天赋而成，亦因天赋而败，当时不知道算命先生口的天赋指的是什么，而今知道已然晚了。

“你连刘昭兮都不怕，也会被人利用吗？”方喻低着头，望着路面残留的细碎石子，她已然没有出门时的活力，像被霜打的花儿一般。

清应了一声，似无意般望向别处，自己衣襟的泪痕渐渐干了，抬眼望去已经到了方公馆。

方公馆已经乱做一片，保安们牵着四条大犬到处搜罗陌生气味，清颔首，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流露在充唇间，她昨夜来时，夜行衣外喷了芳香烃，这是一种能让狗嗅觉失灵的化学用品，因而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回到方公馆来。

“小姐回来了！”门卫老人见了方喻和清，打开大门，喜形于色的一阵呼喊，众人见清领了方喻回来，也都松了口气，方太太冲出别墅，见了方喻，不顾清还在近旁，一把抓住方喻的手臂：“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她见方喻穿着的是清的衣服，原本平整的卷发也散乱了，便知道有事发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和卫小姐在一起？”

清向方太太微微一笑，解释道：“方太太，我方才经过狭弄街的时候，见到方小姐摔倒，划破了衣裳，这让方小姐换了我的衣服，您不要见怪。”

方太太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其的缘故，当着下人的面不好直白的内容，她猜也猜到一二分：“卫小姐，请跟我来喝杯茶再走吧？”说着拉过方喻，把清让进了别墅。

张妈扶了方喻会卧室换衣裳，方太太亲自引着清进了小会客室，她端过一个竹藤编织外壳的暖水瓶，冲了一杯咖啡递给清。打开彩瓷玫瑰花糖罐，用镊子夹了一块方糖放在清杯子里。

“还要多谢卫小姐您出手相救，方喻这个孩子太任性，实在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无以为报，今后卫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是了。”她端起杯子，让了一让，饮了一口。

清淡淡一笑：“您客气了，我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再说保护国民，本来是军人的指责嘛。”

正说着，只见会客室门一推，一个白发苍苍穿着绸缎长衫，带着金丝眼镜的老人拄着檀木龙头拐杖缓缓走了进来，方太太见他走进来，忙站起身扶过老人坐下，笑道：“公公，这位是卫清小姐，今天是卫小姐把喻儿送了回来。”

老头稳如泰山，带着天然的威慑力，他目光一垂，已然下下的将清打量了一遍，他的目光很澄澈，闪着光亮：“卫小姐在何处高？”

清见方太太叫他公公，便知他是家族的大家长，自然的应该客气一些，便笑道：“老先生过誉了，高谈不，不过是在军部做些小事，勉强糊口罢了。”

老人轻笑一声：“卫小姐太谦虚了，您孤身一人刺杀刘昭兮的事情，我们阖家下都是听说过的，卫小姐的壮举，已经如雷贯耳。我听下人说，今天您又救了鄙人的孙儿，鄙人不知道如何感激才是。”

清颔首一欠身：“您客气了，这不过是军人的职责。”

“这正是我要问的，”老人毫不客气，甚至用犀利的目光凝视着清：“请阁下原谅鄙人的直白，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军人之间的斗争，要把我们平民百姓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