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信任危机（2 / 2）

“林子是怎么一回事？”王云羽并不在意他的道歉，而是单刀直入，对他来说，道歉还不如及时补救。

“他要杀卫清，我亲眼看见的。”言则鸩面色凝重起来：“他还谈到了我们的那件事。显然他不仅知道那件事，还深入其。”

“怎么说的？”王云羽的眉心紧紧扣住，拧成一个川字。

“他把枪抵在卫清头，威胁她不准参与我们的事。”言则鸩从桌抓起一个倒扣着的干净杯子，倒了一杯水喝。

“听你这么一说，林子好像我们还了解卫清。”王云羽将言则鸩杯的凉茶泼去，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卫清是什么人？”

言则鸩一愣，接杯子的手悬在半空，他有些迟疑，嗤笑道：“您不是认识卫清吗？”说着接过茶杯，吹凉水面，饮了一口。

“你真的认识她吗？”王云羽审视着言则鸩，笑问道：“你不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疑吗？她的成功顺当得几乎有些刻意了。”王云羽站起身，打开抽屉锁头，翻出一封牛皮纸袋，旋开线扣，取出一张密件递给言则鸩。

“她父亲是屏城教育顾问卫甫潜，却遇刺身亡。她第一次暗杀大获全胜。燕斋全和方家都同她走得很近，你不觉得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吗？纪宫秀吉的病毒子弹本应该打穿她的心脏，但却没有，她从纪宫秀吉的房间全身而退，她没死，纪宫秀吉也没死。”王云羽将杯的凉茶喝了干净。

“她落在共军手，却引来了鬼子。她躺在病床，却被林子暗杀。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间谍。第二，所有人都针对她。”王云羽审视着言则鸩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的神情愈发严肃，王云羽问道：“你们见天儿相处，她说过什么没有？”

“没……”言则鸩忽然想起自己和卫清做的交易，他打了个寒颤，好似掉进了冰窟窿，不寒而栗的同时，他也愈发清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看清过身边这个人。

“这两个人，必然有一个是敌，这个人必须死。”王云羽站起身，从办公桌拿起电话拨通了警卫室：“来。”

言则鸩怔怔的望着王云羽拨电话，他的头脑一片混乱，甚至感到后背发凉，隐隐得后怕，或许有很多时候，都曾有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头，只是他还没有察觉。

一阵平稳的敲门声响起，卫清推开办公室的门，毫无准备的走了进来。王云羽倚在办公室的桌边，见卫清从容的打了立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面容还有些苍白，声音也透着几分有气无力：“局座有什么吩咐？”

王云羽将桌那封牛皮纸袋收起，缓缓道：“没什么大事。”他的目光先是散漫，扫过清的面颊时，好似一束寒光，顷刻间凝集，他抬起手轻拍了两声。呯的一声，六个身材匀称健壮的警卫便冲了进来，当两个将卫清一把按住。

清未及防备，伤口一阵抽痛，让她无力挣扎，面前抬起头望着王云羽神鬼莫测的面容道：“局座，你这是什么意思？”

“例行公事，你应该会明白吧？”王云羽的皮鞋轻轻撞击在实木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好似一声声残酷的敬告，他用一支钢笔轻轻扬起清的下颚道：“小姑娘，你掩饰的倒是很好，只可惜，你不懂得收敛锋芒。”

“我听不懂……是谁说了什么？”清敏锐的捕捉着房间里每一个人的神情。

王云羽厉声道:“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失望了，像……”他顿了一顿，狡黠的笑容透着诡异的审度：“像另有目的一样。”

清说不出话，沉默了半晌，无奈的摇摇头：“另有目的？”她凄然苦笑一声：“这是欲加之罪吗？”

王云羽冷笑一声：“这话怎么说的？”

清一挣，试图甩开两个死死按住她的士兵，他们的力气很大，压得她手臂发麻：针扎一般酸痛，她迎着王云羽的目光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林子要杀我，你们不处置他也罢了，这会儿又要拿我开刀。还是我得罪了谁？算要我死，也给我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