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2 / 2）

清倚在车站里的石柱后，她本没有几颗子弹，但是枪枪到肉，白劲雄带来的三个卫兵也被清撂倒了两个。

“姓白的，你还要不要脸？能不能像个男人似的，敢作敢当？”

白劲雄没有回答，他抬手又是两枪，子弹撞击在石柱，溅起几颗碎片。

白劲雄见清没有反应，便一脚把他的卫兵踢出掩体。清反手一枪，也撂倒了。

他妈的，谁能想到，在蓝衣社摸爬滚打五年多了，到头会被这个老家伙困住，又不能杀他，只能这么干耗着。白劲雄到底也是被无罪释放了的，他都已经官复原职，如果自己用对付刘昭兮的手段去对付他。别说不现实，是真的做到了，面也不会轻饶了自己。

“丫头，我们做个交易，各退一步如何？”

白劲雄是真的慌了，才会打起做交易的幌子，清一言不发，她不想退，半步都不退。

“只要你不去南京，什么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否则，你只能把小命留下了。”

清反手一枪，子弹打在白劲雄藏身的墙角。

“姓白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清越想越气，又补了一句：“去他妈的交易！”

白劲雄缓缓走出掩体，他手里稳稳地端着枪，一步一步靠前来。清一枪打在他脚趾前面两寸处：“退后！”

“条件你随便提，你想想看，你活了小半辈子，享过什么福？我可以让你享尽世一切荣华富贵。丫头，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大家都能活命。”

清一闪身，也立在白劲雄对面，两人持枪相向。清凝视着白劲雄，双眼像离群的恶狼。她感觉自己心底里那埋藏多年的杀气渐渐氤氲在眼前。白劲雄激发了她从未有过的狠劲儿，卫清从来没有这么决绝过。

“都住手！”

只听见一声暴怒的吼声，卫设和叶传一一前一后冲进火车站，随之而来的是二十多名手持长枪的警察。他们呼呼啦啦的把清和白劲雄围在当。

“妹妹，够了。”卫设转过身来，按住清的枪口，他满目怜惜，但此刻丝毫不能化解清心里的那正熊熊燃烧的杀气。

叶传一将证件在白劲雄面前一亮：“白团长，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白劲雄冷笑一声：“你敢动我？”

叶传一抬起枪口，直指白劲雄的太阳穴：“国家法度*，你犯法在前，我有何不敢？”叶传一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白劲雄被叶传一押囚车，他挣脱几下，只留下一个恨意难消的眼神。

清垂下枪口，面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她已经听不见卫设那一声声殷切的呼唤，也看不见卫设那关怀备至的眼神，她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个倒下的亲人，只有流不尽的鲜血。

卫设愕然，把清紧紧抱在怀里：“好妹妹，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的仇，哥哥替你报。你说句话好不好？”

卫设的怀抱很温暖，但却捂不热清一颗冰冷的心。这个世界太残忍，总是给予清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一次一次无情，一次一次难忍，这一次，她趴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哥，我完了。”

卫设心一颤，万分惊愕的放开手。清缓缓抬起头：“我这一生，好像没什么盼头了。”

卫设觉得鼻子有些酸楚，起清，他受过的那些磨难都算不什么。他哽咽的说道：“好妹妹，你还有哥哥，你千万不能倒下，你是哥哥在这个世唯一的亲人了，你是哥哥心里最重要的，算哥哥求你，为了哥哥，你也该好好活下去。”

“我绝不放过他。”清决然转身，敲了敲售票窗口，一个男售票员怯怯的露出脑袋：“您……您要买票吗？”

“给我一张去南京的票，要最近的一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