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翻云覆雨（2 / 2）

“金狗，在大散关取你性命便了！哈哈哈……”声音由近而远，片刻间已到寺庙之外。

赵与愿拉着霏纾的手，假意询问她伤情如何，耳却听着身后完颜纲的动静。

过不多会，完颜纲果然走过来与他相见，方才的倨傲神色已消减了许多，一个劲地向他道谢，大赞他的侍婢武功了得，然后又请无色过来详谈。

完颜纲受此一吓，加听了黑袍客的言语，疑心南人或许早已有备，在大散关布下了天罗地，不由得忧心忡忡强颜欢笑，在交谈套问赵与愿和无色的来历。

赵与愿捏造的身份无可怀疑，完颜纲如果去陇西调查，自可从汪氏族人口得知他乃是汪家十七房最小的孩子，如果他去得早，还可以在汪府碰到赵与愿派去传话的苍山射石庄花萌庄主等人。

无色也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是被少林寺赶出来的弃徒，如今暂在慈恩寺落脚，说到被赶出来的原因却又语焉不详，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几句。完颜纲是过来人，一看无色神态尴尬，似是不欲人追问的样子，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笑着拍了拍无色的肩膀。

完颜纲打定主意，当下极力邀请赵与愿和无色前去军营做客，赵与愿推辞不，只说家有事，待进完香后须赶回，完颜纲又谢了几句，拉着半推半的无色走了，而被王处一打破的大殿也由完颜纲慷慨解囊，派人来修缮了事。

赵与愿和霏纾回到京兆府南城关的悦来老店，与王处一等人回合，其后几天便住在店里，静候无色消息。

没过几天，方证与无色接头回来说道，无色已探听出来，完颜纲是在等待金人的小赵王完颜康从沔州发来指令，随后进军大散关，从完颜纲口气听来，那信使迟迟未到，让完颜纲等得好不心焦。

赵与愿急召人手，把分散住在京兆府附近的三四十位山东群雄及少**僧都集合在一处，命众人轮班值守，星夜监视太平堡金军的周边道路，考虑到杨康这厮惯会使坏，他派来的信使也不会是什么好鸟，所以不止是大散关一线，所有道路都要掌控在手，务必不让一只鸟飞进太平堡去！

才过了一晚，山东南阳湖寨的于洋寨主所负责的芙蓉湖水面有了动静，月光下只见一条小船划开湖面，悄无声息地向对岸金军大营驶去。

正在湖边守望的于洋见了大喜，湖捉鱼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当即招呼两个手下换鱼皮水靠，抽出分水刺握在手里，静悄悄地凫入水，待那小船靠近，于洋三人如同水鬼相似从湖面下露出头来，各自扒住一边船舷下猛掀，这种动作做过千百次了，两下里配合得天衣无缝，何消几掀把小船张了个底朝天，船几人还不及惊呼出声，早已随船落水，当即被这三个水贼一人帮住一个，捺了个水饱。

待岸边巡防的金人哨兵听到动静赶过来查看时，只见湖面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恰似一条大鱼，或者确切地说是一群大鱼刚在湖翻了个身，又游回湖心酣眠去了。金兵啧啧称异不置。

那条小船载着三人，除杨康派来传信的金人武将之外，还有两人是完颜纲派去接应的人手，赵与愿盘问清楚之后，让田四一刀一个了帐。

这下完颜纲彻底抓狂，整天在帐营里犹如困兽一般暴躁易怒，又等了四五天再也耐不得，亲率五百轻骑即刻向大散关进发，近探查敌情。来到关外，完颜纲亲眼看到张小虎的布置，当头是一棒，再不敢停留，带领军队飞速撤回京兆府。

后来京兆一战，完颜纲率部死死守住了京兆府，击退赵柬川军的进攻，并回到北京接受嘉奖。无色便由完颜纲引荐，在完颜洪烈府做了一名高级食客，人称“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