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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第3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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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王府却一下子突然冒出几千人来,这几千人,有可能真不是卫王的人;却也有可能,是卫王处心积虑养在暗处的人。

若是后者,陈帝不禁要在心里问问卫王私下养这么多人想干什么了

但凡为帝者,没有不顾忌皇族私养人马的。

即使陈天舒是一年有半年时间躺在床也一样,谁知道他这病,会不会也一直是装着蒙骗世人的

陈帝一开口,那是不可能收回的圣旨。

众臣惶惶,陈帝这雷厉风行的手段,一般还真极少使用。

可见陈天舒私养那几千人确实触及到他心里禁忌,所以才有早朝这雷霆一怒,连半点分辨机会也不给陈天舒。

别人可以恭敬垂首屏息惶惶不安,表面看来是对这旨意惶恐接受,实际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这满大殿的人,个个都可以听在耳里算,唯独陈天舒不行。

这关系到他最切身利益,说长远一点,更是与他性命攸关的事。

“父皇,儿臣儿臣有事禀奏”震惊过后,略一迟疑,陈天舒站出列来。一撩袍子,双膝向下深深伏首跪地。

陈帝嘴角微微勾了勾,没有冷笑,那自鼻孔发出的低沉声音却冷笑更让人不寒而栗。

目光掠过,却没在陈天舒头顶停顿,“退朝。”

这是直接将陈天舒忽略到底了

群臣心哗然,却也不敢将心震惊自眼底流露出一点点。

陈天舒跪在地,眼角瞥见那威严的金黄袍角缓缓消失,浑身下都似被冰水浇透一般。

今天,当着满殿朝臣的面,他被漠然得如此彻底。

众朝臣见陈帝走得决绝,除了略露同情之色瞟一眼孤凉跪地的陈天舒外,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早朝散了,朝臣很快潮水般散去,眨眼功夫,大殿便只剩陈天舒孤零零一人。

他低头看着侧边自己被拉长的清瘦影子,嘴角弯起,渐渐弯出浓浓悲凉来。

在他扶着膝盖缓缓站起的时候,身体还是不受控的摇晃了一下,忽然他嘴一张,随即“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陈天舒出宫的时候,是横着出去的。倒不是受不得刺激死在宫里,而是吐血之后昏迷了过去。这事禀到陈帝跟前,陈帝让御医诊过之后便命人将他送出宫去。

陈帝显然对这个儿子怒极,才会连昏迷了,都不允在宫里过夜。

不过,若是陈天舒还醒着的话,只怕刚出了宫又要再度急得晕过去。

因为陈帝第二道圣旨追着他出宫了。

不是急着清算赔偿莫府,而是急着将陈天舒赶出卫王府。

既然褫夺了陈天舒亲王的封号,他便只是一个寻常成年皇子而已,自然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卫王府里的,哪怕是多留一天,陈帝也不允许。

奉命前去接管卫王府的是五百禁军,说是接管,其实是驱赶陈天舒再加抄家。

卫王府的管家看着气势汹汹如狼的禁军,一时惊得腿都发软打颤了。

可这样的事,并非他一个区区管家能够做主的,但是自家主子自宫里回来一直昏迷未醒。

“这可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管家在花厅里急得团团转,眼看那些气势杀伐的禁军要闯进府里来了,他一个劲的在花厅跺脚是想不出半点办法来。

“不行,这事必须让殿下来拿主意。”

咬了咬牙,管家只能将心横下去叫醒陈天舒。

去到陈天舒的寝室外,他招手将一个婢女唤了出来,在门外压着声音询问,“怎么样殿下可醒过来了”

那婢女惶恐的摇了摇头,“还没有。”

管家皱眉,在门口以踌躇了一下下,握起拳头狠了狠心,才迈步轻轻往里走。

绕过檀木做的六扇富贵花鸟屏风,才看见在那张宽大的紫檀床榻,闭目昏睡的人,面容清瘦而苍白如纸。

管家心揪了揪,可这事情紧急,他不得不。

“殿下殿下”尽管打定主意要将陈天舒叫醒,可管家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殿下你醒醒”

幸好陈天舒只是轻度昏迷,又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这会也差不多醒了。朦朦胧胧听闻管家的声音,他勉力睁了睁,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殿下,你醒了”管家看见他醒来,站在床沿边又是欣喜又是愧疚。

陈天舒看着他,眉头紧皱,有气无力问道,“什么事”

管家脸色一僵,那淡淡欣喜之色立时隐了下去。他低下头,不敢去看陈天舒阴鸷而惨白的脸,轻声道,“殿下,禁军已经来到王府大门外。”

“这么快”陈天舒一怔,面色阴沉,眼神越发阴鸷,“真是迫不及待。”

略一沉吟,抵不住虚弱却硬撑道,“扶我起来。”

既然禁军都来到门口,他只能遵旨现在搬出王府。

管家看着由两个婢女扶着,仍旧摇摇欲坠站立不稳的陈天舒,难掩忧色的唤道,“殿下”

陈天舒摆了摆手,“什么都别说,赶紧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管家看了看他,默默叹口气转身出去了。

殿下这是赌气,这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可转念一想,也怪不得殿下会这般行事。

做老子的都不心疼自个儿子,也难怪殿下这般气性。

本是常年病卧在床的人,性子常人更多了几分敏感脆弱,如今又突然遭此。

管家走出门外,才微微摇了摇头,纵然为自己家主子心疼,也不得不赶紧出去将那些禁军迎进府来。

而在禁军往卫王府去的时候,大理寺的天牢里,本来倨傲固执犟驴一样谁也不愿意搭理的张广,却突然开口要求见景阳,说是有话要坦白。

景阳听到狱卒传话,一时还真是惊喜交加。

景阳一见到狱卒将人带来刑讯室,立时便迫不及待问道,“三公子有何话要坦白”他眉额间惊喜狐疑之色,自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一直掩也掩不住。

虽然戴着手镣脚铐,也是张广自己提出要对景阳坦白;可这会进了刑讯室,他却完全没有一点身为疑犯的自觉,昂着头,仍旧一副倨傲鼻孔向天的姿态。

从鼻孔哼了哼,在景阳正面三尺外站定,傲慢的瞥一眼过去,“景大人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把制作精良的弓弩出自何人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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