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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第40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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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敬这会想得很简单,对方大概顾忌着何无色小小校尉的身份,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人干脆毁尸灭迹。126shu 可想了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好捏着眉心,摆摆手示意衙差缕缕往下查。不过这一回的调查并没有之前如此顺利,因为衙差深入调查才发现,这何无色在京郊大营口碑十分不错,这便等于间接排除了被人仇杀的可能。只从调查得出一个结果,那是何无色出事的时候正在休假,所以谁也不知他当时的动向。不过有了确切日期,再加之前尸首是在护城河内河被沉尸这个推断,调查总算慢慢有了进展。在何无色休假当晚,曾有个醉死在小巷里睡过去的醉汉,意外目睹了有人在民居零星散布的内河附近打斗。根据那个被打斗声意外惊醒的醉汉描述,将何无色杀害并沉尸的凶手应该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年汉子,当时他远远一瞥,独独记得那汉子满脸胡碴样貎甚是凶煞,以至只望了一眼,害怕得再不敢看。装死继续睡在原地听着打斗声结束,再听着打更声渐渐靠近,才终于偷偷摸摸溜走。“满脸胡碴样貎甚是凶煞的年大汉?”刑部尚书重复一句,心情却越发烦躁。这案子并没有他预期料想那么容易破,越查下去似乎迷团越多。好在还算有个不完整的目击证人,即使线索不明朗,还能算有迹可寻,还能继续追查下去。大概是刑部尚书高压之下,衙差的动作居然十分高效。这次只用了两天时间,意外发现了与那醉汉描述相近的“凶嫌”。几经明查暗访之后,刑部尚书终于将这起意外发现的无名尸首案给查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查明真相之后,刑部尚书心里非但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反而在写奏折的时候,一边踌躇难以下笔一边皱着眉头叹气。不过,再难下笔,他终究还是将奏折写好,将案情简单陈述清陈之后,便将奏折送往了宫里。“竟然是这样?”陈帝在御书房翻开奏折,越往下阅,脸色便越臭。合奏折,他在御案后思虑了一会,忽沉声吩咐道,“来人,给朕查一查,现在京郊大营第三营第七队的校尉是何人接任。”

皇命不可违,更何况陈帝这态度,是想要立刻知道结果。

他沉厚泛冷的声音一落,立时有道身影飘了进来,平直的声音简短而飘渺,“是。”

一声之后,那道身影转眼不见,御书房如只被一阵无形清风掠过一样。陈帝捏着眉心,背慢慢往后靠。

想了一会,忽又朝空冷冷道,“查,给朕查清这胡碴大汉的底细。”

虽然一个小小分营小队校尉并不起眼,可这不起眼的校尉却直接节辖拱卫京城的兵力。一个不起眼的校尉竟死得如此离古怪,这事本身证明藏有蹊跷在里头。

连续发出两道指令之后,陈帝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也将笔扔在一边,没再批阅奏折。

一个时辰后,有消息传了回来。

时下接任何无色原先校尉之位的,是何无色副手,论资历实力跟一步一脚印熬出来的何无色自然没法。

那也是个什么都平平的人,硬要拎出什么优点来,大概便是这副手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这个人的来历查清陈了吗”陈帝仍旧在御书房,不过此刻他负手站在御案后。

虽然没有直接面对来人,但听这沉压的语气绝对知道他心情不愉快。

“禀陛下,已经查明。”

陈帝缓缓转过身来,幽沉眼底冷光闪烁,“说。”

“此人来历十分简单,父辈是一个没落小吏出身,他进入京郊大营纯粹是混口饭吃,只不过。”那人蹙了蹙眉,略一犹豫,便继续道,“一次偶然机会下,与恒王府的谋士攀三分交情。据调查,他这回能够顶替何无色接任校尉,里面也是有恒王府的人出面才成事。”

陈帝不置可否的转着眼睛,“恒王”

如果恒王要夺兵权,又怎么可能只安于夺一个小小校尉如果不是为了兵权,如此大费周章毁尸灭迹又图什么

诸多问题一时浮心头,陈帝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便丢在一旁不想了。

又过了两天,才终于查到那个深夜杀人毁尸的胡碴大汉的底细。

几经周转奔波,种种线索指出,那个胡碴大汉竟然是恒王的人。

“又是恒王”按说在知道是恒王的人接任了何无色之后,陈帝心里该有这种觉悟,可此刻听完这消息,心里反而疑窦更甚。

大概身为帝王天性多疑,虽然这些消息都是几经打探才隐晦查到的,按理来说,可信程度极高,可陈帝心里是存疑。

他也不多话,只暗令人留意着这些人动静。对外则做出已经完全相信,再不打探的姿态。

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又有新的端睨露出了苗头。

那个胡碴大汉是太子暗令人举荐给恒王的,是京郊大营那个副手,剥开层层深藏外衣下,竟也有太子的阴影在。

“他想做什么慢慢蚕食”

一时间,陈帝心思便隐晦深沉下去,却暂时当作什么也不知的按兵不动。

这一日,太子满脸喜色的进宫。

陈帝在泰和殿小憩。忽听得内侍进来禀道,“陛下,太子在外求见。”

陈帝看书正看到精彩处,闻言眉头不由得极快一皱,眼内精光几经浮沉,才道,“宣他进来。”

一会之后,身穿常服的太子便跟在内侍后面进来,径直到了陈帝面前,恭敬道,“儿臣拜见父皇。”

陈帝斜斜挑眉打量他一下,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又回头继续看他的书。

过了好一会,书卷一页终于翻过,才抬起头来正式的看着微微躬身站在跟前的太子,“什么事”

“儿臣日前机缘巧合得了名琴龙吟,今天特意送来给父皇闲暇解闷。”

陈帝原本神色淡淡,听闻“龙吟”二字,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幽深双目竟也忍不住露了点点晶亮惊讶。

太子说罢,转身朝殿外拍了拍手掌,立时便有宫人恭恭敬敬捧着琴盒进来。

太子接过,亲手奉到陈帝旁边的长案,道,“请父皇品鉴一二。”

以陈帝这样的人物,早练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刻乍然看见世间名琴在自己眼前,终还是难免露了一丝激动。

正了眼,十分认真的欣赏起长案的古朴名琴来。

青桐的琴面,色泽古雅暗沉,此琴之所以名为龙吟,除了弹奏时所发出的琴音极富高亢啸越之外,便是这琴身,也是以龙形为雕。

但凡擅乐者,没有人不喜爱名琴。

陈帝皇族出身,虽不擅专琴乐,却也极懂音律,所以乍然看见龙吟近在眼前,才会意外惊讶隐隐兴奋。

不过,打量一会之后,他那幽深眼眸又恢复如平静水潭一样。

陈帝抬起头来睨了眼太子,淡淡道,“嗯,不错。”

太子怔了怔,不明白这句不错赞的是琴还是他;不过只一怔,他立时便谦恭道,“此琴儿臣也是偶然所得,想着父皇每日为案椟所累,若在闲暇时能解闷正是合适。”

“嗯,挺好。”陈帝又淡然说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看他。

说罢,他又拿起搁在长案的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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