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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最惧类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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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高岳明里暗里,始终站在他这边。

当王叔和王伾在少阳使王忠言的引导下,匆匆来到馆舍门前时,广陵郡王李纯身后跟着小黄门吐突承璀,恰好站在二王前。

王伾犹豫不言。

听到这话,李纯看着目光炯炯的王叔,最后说道,先生所言极是。

“孤晓得,不过王叔确实说得对做得对,他虽然只是个翰林待诏,杂流出身,但真的是有大臣的高风亮节的。”

“你认为,人最害怕什么?”此刻,李纯忽然反问到。

李纯笑起来,“人怎么会怕鬼魅呢,恰恰相反,强人最喜欢的是驱各色小鬼为己所用。这小裴学士不正是祖父的鬼魅,将来你也可以成为孤的小鬼啊!”

“人最害怕的,是特别像自己的,另外一个人......”

第二天晨,卫次公骑在匹劣马,背着素琴,越过了赤红色狭长的灞桥,他回头望去,整座长安城笼罩在片惨淡的秋阴当,模糊不清。

不一会,阁门大开,陆贽便与众人登入殿堂里,而后立在东侧。

皇帝脸色冷峻,坐在正央。

“小裴学士,对先前太府寺对你的抗表,你有何申辩的地方?”皇帝先如此发问。

不过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已彻底无耻。

“陛下,太府里的钱帛财物,不要说簿遗脱漏下的,算是每月记录在案的,难道它们的所有权,不是陛下您的吗?这个天下,这个天下所有的产出,不管是田里的,还是树的,不管是山泽里的,还是江海的,不管是织机的,还是斧斤的,不管是白昼的,还是黑夜的,莫不是属于陛下的!这度支左右藏、太府寺司农寺、大盈琼林里,一粒米,一缕线,一枚钱,也全是陛下的,臣不过是用了些手段,将其物归原主而已,臣不认为有任何错误!”

“我不管什么财用学不学的。”裴延龄忽然暴跳起来,然后声嘶力竭,嗓音回荡在屋脊瓦当,“我只管给陛下进奉钱财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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