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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花灯夜一钱买孤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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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声,谢怜道:“容我再想一想怎么办罢。”

灵文拍了拍他肩膀,道:“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

谢怜道:“我是,船到桥头自然沉。”

若是在八百年前仙乐宫最鼎盛的时期,八百八十八万功德又有何难,太子殿下挥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今时不同昔日,他在凡间的宫观早就烧得一间都不剩。没有信徒,没有香火,没有供奉。

不消说了。反正就是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蹲在仙京大街边头痛了半天,他才忽然想起来,他飞升快三天了,还没进上天庭的通灵阵,方才忘了问口令是什么了。

上天庭的神官们联合设了一套阵法,可以令神识在阵法内即时通灵传音,飞升之后必须要进阵。但需要知道口令,神识才能搜到特定的通灵阵。谢怜上次入阵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压根不记得口令是什么了,他神识放出去搜了一通,看着一个阵有点像,胡乱进去了。甫一入阵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狂呼冲得东倒西歪:

“开盘下注买定离手,来赌这次我们太子殿下到底能坚持多久才会再下去!!”

“我赌一年!”

“一年太长了,上次才一炷香,这次三天吧。押三天三天!”

“别啊蠢货!三天都快过去了你行不行啊?!”

……谢怜默默退了出来。

错了。肯定不是这个。

上天庭内都是坐镇一方的大神官,个个家喻户晓日理万机,而且,因为都是正经八百飞升登天的天官,自持身份,通常都较为矜持,言语行事往往都端着一派架子。也就只有他第一次飞升时由于太过激动,把通灵阵里每一位神官都抓来打了招呼,无比认真又无比详尽地将自己从头到脚地介绍了一遍。

他退出之后又是一通乱搜,又胡乱进了一个。这次进去,谢怜心下一松,心道:“这么安静,多半就这个了。”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轻轻地道:“太子殿下这是又回来了?”

这声音乍听十分舒服,语音轻柔,语气斯文。可细听便会发觉,嗓子冷淡得很,情绪也冷淡得很,倒让那轻柔变得有些像不怀好意了。

谢怜本来只想按规矩入阵,默默潜伏着就好,但既然人家已经找他说话了,总不能装聋作哑。而且,上天庭内居然还有神官愿意主动跟他这个瘟神说话,他还是非常高兴的。于是,他很快答道:“是啊!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他哪里知道,这一问一答后,凡是此刻正在通灵阵内的神官们,统统竖起了耳朵。

那位神官慢条斯理地道:“太子殿下这次飞升,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上天庭中,可谓是帝王将相遍地走,英雄豪杰如水流。

欲成仙神,必先成人杰。人间建功立业者或是有大才之人,本来就有更大的飞升机会。因此,毫不夸张地说,什么国主公主皇子将军,在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谁还不是天之骄子怎么地了?大家彼此之间客气客气,便陛下殿下、将军大人、帮主盟主的乱叫,怎么恭维怎么叫。可这位神官这两句下来,就不是那么对味儿了。

虽然他左一个太子殿下,右一个太子殿下,却教人感觉不到他有半分敬意,反倒像是在拿针戳人。通灵阵内还有其他几位神官也是货真价实的太子殿下,都被他这么几声喊得简直背后发毛,浑身不快。谢怜已听出对方来意不善,但也不想争个高下,心想我跑,笑道:“还好。”那位神官却不给他机会跑,不冷不热地道:“太子殿下么,是还好。不过,我的运气就比较不好了。”

突然,谢怜听到了从灵文那边传来的一道密语。

她只说了一个字:“钟。”

谢怜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那位被钟砸了的武神!

既然如此,那人家生气也不是没理由的。谢怜向来十分善于道歉,立刻道:“钟的事我听说了,真是万分抱歉,对不住了。”

对方哼了一声,品不出来什么意思。

天界里名头响亮的武神有许多位,其中不少都是在谢怜之后飞升的新贵。光听声音,谢怜说不准这是哪位,可道歉总不能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于是,他又追问了一句:“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此言一出,对面沉默了。

不光对面沉默了,整个通灵阵都凝固了一般,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那边灵文又给他传音:“殿下,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认出来,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那是玄真。”

谢怜道:“玄真?”

他卡了须臾,这才反应过来,略为震惊地传音回去:“这是慕情?”

玄真将军,乃是坐镇西南方的武神,坐拥七千宫观,在人间可谓是声名显赫。

而这位玄真将军,本名叫做慕情,在八百年前,曾是侍立在仙乐宫太子殿座下的一名副将。

灵文也很震惊:“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吧。”

谢怜道:“真的没认出来。他以前跟我说话又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上次我跟他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不是五百年就是六百年,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听得出他的声音。”

通灵阵内依然沉默。慕情一声不吭。而其他神官们则是一边假装自己没在听,一边疯狂地等待着他们中的谁快点继续接话。

要说这两位,也是比较尴尬。个中曲折传了这么多年,大家早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当年谢怜贵为仙乐太子,修行于皇极观。这皇极观,乃是仙乐国的皇家道场,择徒标准严格。慕情贫民出身,父亲是一名被斩首的罪人,这样的人是根本没资格进皇极观的,所以他只能当杂役,在观中是给太子殿下打扫道房、端茶送水的。谢怜看他刻苦努力,便请求国师破例收他为徒。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慕情这才得以入观修行,与太子一□□行。而飞升之后,谢怜也点了他的将,带着他一齐登了仙京。

但是,在仙乐灭国,谢怜被贬下凡后,慕情并没有追随于他。不但没有追随,甚至连一句话都没为他说过。反正太子没了,他便自由了,找了个洞天福地发奋苦修,不出几年,渡了天劫,自己飞升了。

当初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今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只不过,两人境地彻底掉了个个儿就是了。

这头,灵文道:“他很生气。”

谢怜道:“我猜也是。”

灵文道:“我去说点别的吧,你快趁机走了。”

谢怜道:“不用了吧,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就行了。”

灵文道:“不用吗?我看着你们都尴尬。”

谢怜道:“还好啊!”

谢怜这个人,什么都可以,就是死不可以;什么都不多,脸一定丢得多。比这尴尬多少倍的事他都干过,心里当真觉得还好。谁知万事不能先说好,他刚说了一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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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一个声音咆哮道:“谁他妈拆了我的金殿?!滚出来!!!”

这一声怒吼,听得阵内诸天仙神们头皮都要炸开了。

虽然肚子里已是江湖翻滚,但还是个个屏息凝神,一声不吭地等着听谢怜要怎么回这一句喝骂。哪料到,没有最精彩,只有更精彩,谢怜还没开口,慕情先出声了。

他就笑了两声:“呵呵。”

来人冷冷地道:“你拆的?行,等着。”

慕情淡淡地道:“我可没说是我,你别含血喷人。”

对方道:“那你笑什么?你有病?”

慕情道:“无他,你说的话好笑罢了。拆你金殿的人现在就在通灵阵里,你自己问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怜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就这样跑了。

他干咳一声,道:“是我。对不起。”

他一出声,后来的这位也沉默了。

耳边,灵文又传音来了:“殿下,那是南阳。”

谢怜道:“这个我认出来了。但是他好像没认出我。”

灵文道:“不。他只是在凡间游荡得比较多,回仙京比较少,不知道你又飞升了而已。”

南阳真君,乃是坐镇东南方的武神,坐拥近八千宫观,极受民间百姓的爱戴。

而他本名风信,在八百年前,乃是仙乐宫太子殿座下第一神将。

风信其人,忠心耿耿,从谢怜十四岁时便是他的侍卫,随太子一齐长大,一齐登天,一齐被贬,一齐流放。可惜却没一齐熬过这八百年,最后终是,不欢而散,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一个轿夫没留神,一脚踩中一条胳膊,率先大叫,送亲的队伍立刻炸开了锅,好家伙,一行人“刷刷刷”的便掏出了一片白花花的大刀,喊:“怎么了?!来了吗?!”也不知原先都藏哪儿了。街上嚷成一片,谢怜再定睛一看,那分离的头身,竟不是个活人,而是一个木头娃娃。

扶摇又道:“太丑了!”

恰好茶博士提着铜壶上来,谢怜想起他昨日神气,道:“店家,我昨日便见这群人在街上吹吹打打,今天又见,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茶博士道:“做死。”

“哈哈哈……”

谢怜也不意外,道:“他们这是想把那鬼新郎引出来么?”

茶博士道:“还能是想做什么呢?有个新娘子的爹重金悬赏找他女儿,抓那鬼新郎,这群人就整天这般乌烟瘴气地闹。”

这悬赏的那个爹,必然便是那位官老爷了。谢怜又看了一眼地上那粗制滥造的女人头,心知他们是想用这假人伪装新娘子。

只听扶摇嫌恶道:“我要是鬼新郎,送一个这样的丑东西给我,我就灭了这个镇。”

谢怜道:“扶摇,你这话太不像一个仙家该说的了。还有,你能不能把翻白眼的习惯改过来,不如你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一天先只翻五次之类的。”

南风道:“你给他定一天五十次他都不够用!”

这时,队伍里突然钻出一个的小青年,精神抖擞,看样子是个领头的,振臂高呼:“听我说,听我说!这样下去根本没用!这几天咱们跑了多少趟了?那鬼新郎被引出来了吗?”

众大汉纷纷附和抱怨,那小青年道:“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与君山里,大家搜山,把那个丑八怪抓出来杀了!我带头,有血性好汉子都跟我来,杀了丑八怪,赏金大家分!”

一群汉子先是稀稀拉拉地和了几句,逐渐声音加大,最后所有人都响应起来,听起来竟也声势浩大。谢怜问道:“丑八怪?店家,他们说的这丑八怪怎么回事?”

茶博士道:“据说鬼新郎是个住在与君山里的丑八怪,就是因为太丑了,没有女人喜欢,所以才心生怨恨,专抢别人的新娘子,不让人成好事。”

灵文殿的卷轴上没有记录这个,谢怜道:“有这种说法吗?莫不是猜测?”

茶博士道:“那谁知道,据说不少人都见过,什么整张脸都缠着绷带,眼神凶恶,不会说话只会呼噜呼噜狼狗一样地叫。传得神神叨叨。”

扶摇道:“脸上缠着绷带,未必就是丑,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美不想让人看见。”

茶博士无语片刻,道:“那谁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

这时,街上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你们……你们别听他的,不要去,与君山里很危险的……”

躲在街角说话的,正是昨晚上来南阳庙祈福的那名少女小萤。

谢怜一看到她就觉得脸有点痛,无意识抬手摸了摸。

那小青年见了她就没好颜色,推了她一把,道:“大老爷们说话,一个小娘插什么嘴?”

小萤被他一推,有点瑟缩,鼓起勇气,又小声道:“你们别听他的。不管是假送亲,还是搜山,都那么危险,这不是在送死吗?”

小青年道:“你说得好听,咱们大家伙儿是拼了姓名为民除害,你呢?自私自利,不肯假扮新娘子上轿子,为了咱们这里老百姓这点勇气都没有,现在又来妨碍咱们,你安的什么心?”

他每说一句就推那少女一把,看得店里的人都皱起了眉。谢怜一边低头解腕上绷带,一边听到茶博士道:“这个小彭头,之前想哄这姑娘扮假新娘,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姑娘不肯,现在又是这幅嘴脸了。”

街上,一群大汉也道:“你别站在这里挡道了,边儿去边儿去!”小萤见状,一张扁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道:“你……你何必非要这样说话?”

那小青年又道:“我说的是不是对的?我让你假扮新娘子,你是不是死都不肯?”

小萤道:“我是不敢,可是,你也不用划、划破我裙子……”

她一提这事,那小青年瞬间被戳了痛脚一般跳将起来,指着她鼻子道:“你这个丑八怪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划破你裙子?你当我瞎了眼!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想露给人看,自己给划的?谁知道你这丑脸裙子破了也没人看,你可别想赖我头上!”

南风实在听不下去了,茶杯“喀喀”一下碎在手里。正当他要起身时,身旁白影一飘。而那边正一蹦三尺高的小彭头大叫一声,捂脸一屁股跌到地上,指缝间滴滴答答的鲜血流出。

众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他便已坐在了地上,还以为是小萤暴起,谁知再看她,已是根本看不到了,一名白衣道人挡在了她身前。

谢怜双手笼袖,头也不回,笑眯眯地看着小萤,微微弯腰,与她平视,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我能不能请你进去吃杯茶?”

那边地上的小彭头口鼻剧痛,一张脸痛得仿佛被钢鞭一顿暴打,可这道人分明没带凶器,也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用什么出手的。他踉跄着爬起,举刀喊道:“这人使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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