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生而同衾死同穴（1 / 2）

我学的不是法医，而且不能做细致的解剖，只能凭借着现有的医学常识和多年的从业经验去判断。从头部开始整理，五官内没有淤血或者异物残留的痕迹，抬起尸头部，指间探过后脑没有现硬块或者凹陷，明没有受过外伤。颈部露出的皮肤可见尸斑，不过从尸斑的形态来看是自然形成，是死亡24时的尸体该有的样子。最后检查过指甲，确认没有，只能通过许福多，让他联系宫外的顺子帮忙彻查。可是这样一来，消息会慢很多，风险也会增加，我甚至不知道许福多是不是真的可以完全信赖。

我独自坐在耿母的房间里，看着扔在昏沉沉睡着的耿母，显然刚才与我话已经耗费了她所剩无多的气力。就这样静静望着她，这些年早已冷硬的心开始柔软。

耿母有明显心衰的症状，这是长期紧张焦虑和抑郁导致的心衰，在我入潜邸那时还不曾出现，可见是我入府后才患上的。就在那些年里就在我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的将来谋划经营时，我忽略了这个母亲的感受，在她眼里我始终是她的女儿，时时刻刻为止提心吊胆的女儿。在康熙驾崩那天，她会病，或许是长久以来担心忧虑的情绪突然到了崩溃的边缘，之后又是一波三折，她的心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跌宕起伏，最终在耿父故去后病情彻底恶化。刚才我几乎已经探不到她的脉搏，按照她现在的状况能撑到现在都已经是极其不易。

“睁开眼能看到你还在娘身边真好。”耿母悠悠转醒，艰难地开口道，她试图扯出一抹笑容，却只是牵动了嘴角。

“娘，女儿在，您别话也别动，好好歇会。”我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此时除了些宽慰的话，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娘的身体自个知道，这次怕是要和你爹一起去了。”耿母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些，话的气力也缓和不少，她苍白的脸上似乎犯起了些红润。

“娘，别这种话，您会没事的。”面对状态似乎好起来的耿母，我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更加悲从中来。学医的人如何能够看不出这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