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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的传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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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雅鲁藏布大峡谷之前,关于蛊的传闻听得多了,虽说我的心里不信,但难免还是会留下了一些阴影。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的人和事,山里人的淳朴、善良天天感染我,好心人关于蛊的告诫早就让我忘得一干二净。直到走到公路的尽头,踏上马帮行走的山道。

公路的尽头在宗荣村的脚下,公路的尽头和陡峭的山路连接。山路盘旋上升,脚下的雅鲁藏布江象一条黄色的飘带,摇拽在一片苍翠的群山间。在村口的一栋石屋前,我看见一个老太太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我由远走近。老太太看到我一付疲累的模样,热情地招呼我休息一下。她拿来一壶热水,站在傍边一直看着我将一壶热水喝得干干净净。

老太太看着我喝完水,转身从屋里端出了一碗酒。老太太不懂汉语,我们无法沟通。我比划着示意我不会喝酒,但她一直双手捧着碗举在我的面前,似乎一点也不明白我比划的意思。酒是一种绿油油的色彩,盛在银色的酒碗里,显得说不上的诡异。从老太太的比划中,我明白这是老太太自己家里酿的、用山里的草药浸泡的酒,可以舒筋活血、解除疲劳。那绿色的酒气里散发着植物的浓郁芬芳,那种奇怪的气息形成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虽然这个时刻我的脑海里猛地飘过各种劝诫,和蛊的各种传闻,我犹豫起来。但看着老太太慈祥的目光和真诚的笑容,我觉得我已经无法抗拒。我将酒一饮而尽。一碗酒下肚,我只觉满口植物的清香,一团暖融融的气息在胸中慢慢化开,缓缓地散入我的血脉。我的疲惫渐渐地消逝,全身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这就是蛊,我愿意中这个蛊,那怕万劫不复。

有了这碗酒垫底,我相信我已经百毒不浸。与其说是我相信了蛊只是一个传说,不如说我相信的是珞巴人和门巴人的纯朴、善良。此后我一路走去,遇到许多珞巴人和门巴人的热情招待,从一壶壶热水到一碗碗酥油茶、一碗碗粘粑。从一碗碗甜茶到一碗碗青稞酒、到一碗碗藏面。我从心底里感谢他们。在我的心里,他们永远是一群好人,他们乐于助人,充满热情,充满对生命的尊重。

后来在加热萨乡,我和一个在山里工作了十多年的本地人聊天时说到了蛊。这位本地人告诉我,在很多年前,放蛊这种事情确实是存在的,但并没有传说的那样离奇。下蛊其实就是下毒,是有的猎人对付野兽的一种手段,也有人用于复仇,只不过有人为了掩盖其真实目的,或者有的复仇原因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会加上一些掩饰的说法。五花八门的说法使下蛊披上了一层神秘、恐怖的面纱。以山里人的本性,是决不会无故伤人的。这不过是从前山里人求生、防卫的一种方式,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人会了。现在山里人生活稳定,山里已经禁猎,那些东西早就派不上用场,自然也就没有人愿学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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