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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9: 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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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鱼唯唯,但心中却对杜绝的品性行为,难以作决断,是以未再作声。

百忍师太长叹一声,继续又道:“世人往往一念之愚,惹来无穷祸患,落凤头陀不过收了一个劣徒,只要下得决心,不难一剑诛戮,永绝后患,但另有一个人,也只为了一念之恩,做出一件抱憾终生的事,如今竟演变得武林沉沦,魔焰高炽,这个人你必定想不到他是谁?”

李飞鱼忙道:“老前辈是指洗心殿老殿主花月娘是不?”

百忍师太神情突然变得异常难看,苦笑一声。道:“固然和花月娘有关,但却是由另一个人而起。”

李飞鱼心中一动,道:“晚辈曾听襄铃表妹表妹说起,那花月娘当年为了一桩情恨,远走蛮荒,现在创设洗心殿争霸中原,乃是向一个人报复……”

“唔但你知道她要报复的人是谁?”

“这个——晚辈揣测不出来。”

“让我告诉你吧!她要报复的,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号称‘宇内一君’的郑景文——”

“啊——”

“另一个,却是你万万想象不到的,他就是人称’玉面郎君’的韩邮。”

“什么?韩邮——?”

“不错,韩邮——你的姨父,襄铃表妹儿的生父,我的胞兄。”

“韩姑姑,这——这件事怎会和姨父扯在一起呢?”

“你且勿心急,听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二十年前,你父亲年纪不过三旬,而你姨父韩邮,更只二十二三岁,连襟两人都在盛年英发之时,平常连袂行道江湖,并负侠誉,交称莫逆。有一次,两人远游峨嵋之后,结伴泛舟东归,途经巫山,却在舟中结识了一个游方道人……”

李飞鱼脱口道:“啊!一个道人?”

“不错!一个满口胡说的道人。”

“那道人一见你父亲和姨父俱是神采英朗的侠士,顿时鼓动如簧之舌,一定要替他们观审气色,预卜吉凶,大家同舟无事,乐得听他胡诌取笑,原也算不得什么,谁知这一来,却种下无边祸患。那道人首先替你父亲看相,说他印堂阴暗,面带煞星,三日之内,必有大祸,重则废命,轻则家尽失。你父亲心胸坦然,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可是,那道人在详观你姨父之后,又说出一番骇人听闻的话来……”

“他怎么说?”

“他说你姨父目有异光,眉脚倒反,命宫不顺,必主亲谊失和,婚姻不满,须得另娶一个年龄比他大过十岁以上的女子,才能化凶呈吉,相偕白首。”

“这不是胡说吗?”

“哼!岂止胡说,简直是邪说。”

“姨父相信不相信呢?”

“当时你姨父正是少年英俊,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胡言乱语,因而半带调侃地问:‘要是我不想再娶,或者娶的不比我大过十岁,又当如何?’那道人却道:‘天意如此,人力万难挽回,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自己。’你姨父哂笑道:‘老天应当导人为善,却强人所难,未免也太多事了。’那道人悍然不悦,冷哼了一声,便未再说。

谁知经这一席话后,第二日舟抵序府,你姨父竟忽感心神不宁,意烦性躁,坚持不愿继续乘舟,你父亲无奈,只得陪他舍舟登陆。顺陆路行了两天,你姨父的性子竟越变越坏,心浮气躁,动辄发怒,一反平时温和个性,你父亲生怕途中出了事故,便雇了车辆,预备连夜赶路,带他返家。那天夜里,车行荒郊,突然听到一片林子里,传来女人的悲呼号哭之声,你姨父一听那声音,暴性忽发,挣扎着跃下马车,如飞向林中奔去,才到林边,却险些和另一个从林里疾奔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那人身法灵捷无比,只一侧身,便从你姨父近身处掠过,头也不回,扬长而去。但是,他的面貌,却被你父亲看在眼里,原来竟是郑景文。”

李飞鱼骇然一震,忍不住失声轻呼:“啊!是他——?”

百忍师太继续说道:“那时,郑景文也不过才三十许人,尚未挣得‘宇内一君’这份名号,但他素有侠名,怎会从荒林中疾奔出来,而且,林中还有女人的哭叫之声?你父亲一时不知缘故,紧随你姨父冲进林子,入林之后,才发现林中有一间简陋的茅屋,这时,你姨父已经站在茅屋中,昏夜一灯如豆,屋中仅有一张竹榻,一个赤身露体的中年女人,蜷伏在床上悲泣。”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未再向下述说,目光从窗口移收回来,望了李飞鱼一眼,平静的问:“故事说到这儿,你应该想得到那女人是谁了?”

李飞鱼沉吟一下,道:“晚辈猜想,那奔出林外去的既然是郑景文,茅屋中的女人,必定就是花月娘。”

百忍师太黯然一叹,道;“不错,正是那下贱无耻的女人。”

“据说花月娘就在那一天,被郑景文废去了武功?”

“不错,这就怪郑景文一念之愚,假如那时他干脆一掌杀了那下贱女人,至多落个心狠手辣之名,焉能有今日武林一场劫运。”

“他乃是侠义中人,自然不肯做出那种狠毒之事。”

“但他纵然手下留情,一样未得人谅解,起码你父亲和你姨父,首先就断送在误会之中。”

“啊?”

“你姨父当时未明真象,单凭一时冲动,对花月娘的遭遇大起同情,你父亲也一样被蒙在鼓里,他们自命英侠,怎容郑景文如此摧残欺凌一个妇女,于是,你姨父亲自照料那厚颜无耻的花月娘,替她度力疗治内伤,你父亲便提剑追蹑郑景文,事情有发展,因而一发不可收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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