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选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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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内蒙的更好，但也要看我们能不能考上，现在成绩还没出，我们报志愿也得稳一些，万一落榜了，还要复读一年，浪费时间。”

爸爸觉得二姐说的很在理，连连点头。可二姐接下去说：“我不先选学校，我先选专业，再考虑哪些学校的这个专业可以报考。我要在土木建筑里选几个专业，分别填第一、第二、第三志愿。”

刚才还点头的爸爸一下子瞪大眼睛，他说：“不行，你绝对不能学土建！我建议你去学医！”

“为啥？我学了土建，将来还能帮你啊，我学个建筑学什么的都可以呀，又不是去搬砖，为哈不能学？”二姐问。

“你要是真想搬砖筛沙子，工地上有的是活，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学这个专业真的不适合你，你看看你，身高还不到一米六，一个女生，将来你能下工地？还是当设计师？我在这一行也呆了有些年头了，哪个岗位我都清楚，都不是女人能干的！”有实际经验的爸爸反对二女儿入这一行，我猜他后来找不到接班人的时候，一定后悔了，但他当时太心疼我那个小小身材的二姐了，他真心不希望他的女儿和自己一样辛苦。爸爸接着说：“要我说，你就去学个医，你看你二姑不就是读了医科大学吗，现在研究生都毕业了，学的又是中医，现在每周出诊三天，有吃有喝，日子过得不也挺好嘛。你性格沉稳，适合学医。”

“但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当个医生啊，我对那些也不敢兴趣。”二姐说。

“总之，第一，我不同意你们去北京，其次，莲子你是文科生，至于将来想做什么，你自己想好就行，还有，朵子，你今晚最好再想想我的建议。”爸爸不愿多说，想用这种“专治”的方式结束这场讨论。

可两个姐姐谁都不动，仍旧坐在沙发上，用沉默来抵抗。我躲在卧室听他们说话，这时外面一切都安静了。过了一会，爸爸开始烧热水煮茶了，我听到他倒水的声音、喝茶的声音。又过了一会，我听到二姐的抽泣声。

她小声的，呜咽着，似乎在告诉爸爸，她不要学医。爸爸依旧喝茶，客厅里的空气特别凝重，一直没说话的妈妈叹了口气，起身走开了，路过卧室的时候，看到我站在门口，干脆进我的房间，她小声说：“我也没上过大学，也不懂那么多专业将来都是干啥的，要我说，还不如读个师范，将来当个老师就挺好的。”我也小声说：“妈诶，你就别跟着给拿意见了，你看他们谁都不服谁，现在咋办？”妈妈心疼姐姐们，也知道爸爸的用意，突然的她眼圈就红了，她说：“弄不懂，现在我也老了，不懂······”

二姐哭了一会，看见爸爸没什么反应，她又哀求说：“就让我学建筑吧，女生学建筑的也很多啊，林徽因，就是那个梁思成的爱人，她也是学习了建筑学，还成为一代大家。”爸爸反问：“整个中国不就出了一个林徽因嘛？你有她的家事，还是才华，有她的美貌也算！”

这句话刺痛了二姐，她不再哀求了，站起来说：“那我先去睡觉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我学医，也学不成我二姑。”

大姐也站起来，她没有说话，回房间了。

那晚同一个卧室里的我们，谁都没再说话，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听到那边大床上不断有叹气声，还有小声的抽泣，我也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天，姐姐们一早就走了，大姐最终在志愿上填报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学习了市场营销专业，二姐不敢太顶撞爸爸，但是又不愿意学医，退而求其次，填报了内蒙古农业大学的园林设计专业。8月中旬，两份录取通知书被送到家中，9月，姐姐们首次分开出发，奔赴自己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