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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一念论宿命(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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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腰挎血迹斑斑的戒刀,赤足而来,飘然若仙。

一袭青衣,手臂上一柄拂尘挥洒,身形清瘦,双眸锐利,如人间判官。

经过了十年,李知一已经成就了逐日境,几乎感化了西方雪山的所有血妖,让他们直面自己的欲望,成为自己,战胜了心中执念,成为真魔,都比成为被欲望和执念控制的魔要好得多。

此时一只小白狐坐在了李知一的肩头上,正是当年被李知一救下,但却又被北媚强行夺取了身体的小白狐。

而李道一,身形清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显得成熟了不少。这些年来他不断地将稷下学宫给壮大开来,稷下学宫从一点儿根,变成了如今的参天大树。

至于他,也从当年躲在徐长安身后的小道士,成为了如今人人敬仰的李道长。

他成长了,只不过这成长的代价太大,诸子百家诸多先贤的神魂,他们天机阁除了师傅郑大焽之外的所有人,还有整座剑狱,被封住的徐长安。

这一切的一切,逼着他成长,逼着他在十年内重新修炼,以《万民玄功》为根基,在体内重新开辟经脉后,修行诸子百家之法,配合上徐长安帮他开辟的玉府,修为也达到了巅峰扶月境。这等速度,比当初徐长安都要快上几分。

两人落在了燕州城的城头,帝俊看得这两人,并没有出手阻拦。

他若是隔空狙杀,反而显得小家子气。毕竟,对方只是一位巅峰扶月境和逐日境而已,最为重要的是,现在的帝俊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越多的人来这儿越好,把这燕州之战打成决战,那么之后长安对于他来说,便是一片坦途,再无阻拦可言。

所以对于他来说,来的人越多越好。长安好歹还有一个足以镇压天道的大阵存在,而这燕州城,可就没什么保护的了。燕州城,自然比长安要好打得太多了,若是能够在燕州城消耗更多的敌人,帝俊自然是乐意的。

至于徐辰安的东皇钟,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他虽然打不破东皇钟,但当东皇钟认主之后,只要主人力量枯竭,自然也就无法保护很多人。换句话说,他杀不了徐辰安,但只要和徐辰安耗下去,徐辰安也无法保护别人。

「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出来!」李道一冷声说道,眼中全是怨恨之色。

帝俊倒是没在意,看着李道一说道:「没想到,我提前留下的刀,居然摆脱了我的控制。看起来,现在的修行路走得顺畅啊!」

帝俊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啧啧啧,居然还有玉府,比我都强啊!」

帝俊说这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显然不是真心的,而是略带嘲讽之意。果真,帝俊的下一句话充满了攻击性。

「同样是玉府,徐长安他可对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啊!怎么,同样拥有玉府的你,就不行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道一听得这话,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说道:「我自然不如徐长安,要是我人族人人都是徐长安,那岂不是人人都像猫,你这老鼠无处可逃了。」

一句话,反而让帝俊那原本都算不得好看的脸更加难看了起来。

「好了,李知一,你想和我论什么?」帝俊见口舌之争争不过李道一,便看向了李知一。

「论施主方才所论的一切,公平,世间的慈悲是否与命运无关,论宿命。」李知一的声音很轻,在他的眼中,帝俊和所有人都一样,没有高下之分。

「好,我就和你论论!」

眼看得两人要展开一番唇枪舌剑,褚良想了想,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直接走下了城头,像极了一个逃兵。

好在现在帝俊的注意力全在李知一身上,并没有发现他。至于徐辰安,也是看向了自己师叔和师公,压根没

功夫注意他。

褚良来到了楼下,并不是要真的跑,他穿过了人群,直接去到了城池的后方,找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想都没想,便直接跪了下去。

「我知道打扰您不应该,但事态紧急,也只能如此了。登神境前辈,我是徐长安的小兄弟,徐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整个圣朝危在旦夕,还请前辈出来一见。」

一想狡猾如狐狸的褚良想都没想,便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直到鲜血流出,一声叹息传来,时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行了,我知道你,你有什么事?」

褚良看到时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龇着牙说道:「前辈,晚辈看穿了帝俊的意图,所以还请前辈帮忙。」

时叔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实他已经猜到当自己把这儿的消息传给徐长安之后,自己的师傅、师叔和师伯们会作何选择,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用牺牲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行了,说吧!」

「请前辈告知天下修士,千万别来燕州。还有,麻烦前辈想办法通知长安,让他们下令百姓四散开来,把所有城池让出来,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和抵抗!」

时叔本就心情沉重,听得这话,顿时大怒,直接将在地上的褚良给提了起来。

时叔的双眸微红,龇起了牙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不战而降?我告诉你,就算我们人族只剩最后一人,也会和帝俊死磕到底!」

此时的时叔,根本来不及思考,心里早就被悲凉和怒意所充斥。

褚良被时叔勒得喘不过气起来,使劲地拍打着时叔的手说道:「前辈,你……你误会了!」

时叔眸子一瞪,充满血丝的双眸比牛眼睛还大,冷声道:「我误会什么了?我告诉你,我本体是妖族,但我心里觉得我是人族,我告诉你,有人想破坏现在的世间,我第一个不答应!」

「前辈,帝俊现在故意拖延……拖延时间,还……弄出所谓……的辩理,其实……就是……故意让我们……的支援前来,方便……方便他一网打尽!」

褚良理解时叔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勉勉强强地说完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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