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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流血的衙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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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阳一阵冷笑,道:『端茶倒水?给师兄们端的茶是千蕊百芳,给血火杀端的是雨过春芽,倒是舍得本钱,你当我没见着?』千蕊百芳是凡俗好茶,而雨过春芽已经带有丝丝灵元,属于灵茶,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李未开忙道:『雨过春芽还剩了半两,本也是要送给师兄的……』从兜里掏出个小包来,递到马阳手中,马阳接过,放鼻端一闻,脸上惬意,对李未开玩味地笑道:『算你识相。我就不到师兄们面前去告你了……』将小包揣入怀中,推门而去。

李未开低眉顺眼送到门口,等到马阳背影在转角消失才关上门,脸色一下变得扭曲怨毒,嘴里低声道:『狗杂种,仗着马彪撑腰骑到老子头上来了,总有你落到我手头的一天!到时候我不要你跪着给我舔脚我就不姓李!』这次下南风镇的七人里属他低位最低,连马阳也经常仗势欺负他,倾轧已成常态,李未开有心想巴结上血火杀,哪怕做个小厮也好过如今,可惜人家看不上眼,还被马阳发现端倪,敲了他花费攒了半年的两枚灵晶买的『雨过春芽』。

还待再毒骂几句,房门外突兀有人冷哼一声,李未开面如土色,只当马阳返来听到了,想到师兄们的手段和报复,几欲晕厥。就见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人骤然冲入,还未看得清面貌,已被那人一掌刀切在颈侧,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不是马阳,马阳没这么高!』心头竟然一松。

马阳回到房中,将小茶包掏出不断嗅闻,脸上甚是得意,正思谋是自己先尝尝鲜还是给马彪送去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细细声音低声叫道:『师兄……』

这儿会叫他师兄的只有一人,马阳不耐烦地将茶包收好,嘴里斥道:『你想讨打吗?夜半三更又有什么事?』一边怒气冲冲打开门,却与门外站着的人几乎脸碰上了脸,吓得赶紧退后,却不想那人迅疾伸手,一手捞住他的脖子,一头砸了过来,马阳眼前星光大亮,脑中如炸开一个太阳,绝对的光亮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燕三将昏迷的马阳和李未开放到一起,伸手在二人后背略一摸索,轻轻一压一勾一提,极其轻微的两声响动,两人脊椎骨被错开一节,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燕三再在二人下颌处一拉,下巴脱臼,又在二人脑后某处揉压片刻,没有两个时辰,二人是彻底说不了话了。

做完一切,燕三轻手轻脚将二人周身搜了搜,将两个小囊袋揣入怀中,然后一手提一个,轻步走向南风衙门正门。片刻后,燕三提着二人纵到衙门大堂顶上,此处日间人来人往,夜间反而最是安静,猫都没有一只,由于天气寒冷,守夜的人都撤了,孤零零的屋顶上放眼一片白茫茫,宛若置身白色的汪洋中一样,漫无边际,让人感觉单调,压抑,绝望。

寒风一激,李未开和马阳二人先后醒来,睁开眼却发现手不能动,脚不能移,全身上下没一处可以动弹,仿佛灵魂被禁锢在一具陌生的身体中,无法操控,连说话都不行,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珠。

燕三掏出幽泉,将两人手脚处衣服撸起,飞快划开两人手腕,脚腕。大血管断裂,两人的鲜血立即源源不绝地流了出来,沿着南风衙门顶的青瓦向下蜿蜒。燕三收起幽泉,扫了一眼惊骇欲绝的两人,道:『算你们好运,脊椎被卸了一截,应该感觉不到多疼,而且也留了个全尸,比勾非强!』

『我知道你们心有不甘,不干你们的事对吧?』躺着的两人虽然无法动弹,却拼命眨眼,燕三弹了弹寸头上的雪花,道:『听说过皇帝株连九族没?我也有句话叫你敢动我家人,我就杀你全家。你们虽然没有杀我师父,但不该跟在杀我师父的仇人身边,你们死得不冤,尤其是你,马阳,你是马彪的私生子,父债子还,再天公地道不过。』

说话间,两人四道伤口鲜血飞快流出,在南风衙门屋顶的的青瓦间成了几条鲜红色的小溪,鲜血划开积雪,又融合雪水往下流淌,一些流到地上,一些挂在屋檐,一些浸入青瓦,流到被冰寒凝结,成为一块块红色的艳丽的冰,在雪白的世界里平添一色红。

盏茶时间不到,两人脸色变得白如纸片,昏迷过去,燕三又在将要凝结的伤口上各划了一刀,遥望小西街方向跪倒,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雪夜第一刀血,慰藉在天亡灵。

马阳和李未开身躯渐渐僵硬,全身血几乎流尽,燕三探了探二人脉搏,几不可感,正要离去,突然身躯一顿,静静蹲在二人身侧,眼中幽黑弥漫,一动不动,他的一线心神一直寄托在罗归房中的鹦鹉身上,透过鹦鹉的眼睛提防着罗归。

罗归房中窗棱上的白衣服已经不见,在鹦鹉的眼中,漆黑的房里点亮了一盏迷蒙的灯,灯火下罗归瘦骨嶙峋,虚弱不堪,在他对面坐了一个如在梦中一般的女子。

『阿零?她怎么会在这里?』燕三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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