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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章 兄弟再会(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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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108章 兄弟再会(2)</h1>

数支利箭呼啸着向奕六韩射来,他的身影闪电般从马背消失。www.126shu.com

神驹流星?一声怒嘶,猛地往寨门处冲去,野利士兵们拔刀挺矛,吼叫着围上来。

奕六韩突然从马腹钻出来,坐在马背上,用力一拽缰绳,流星?四蹄腾空,长鬃飞扬,从密密麻麻的刀枪上头掠过,如蛟龙般跃入了寨门。

凄厉的报警号角声蓦地吹起,响彻营寨。

更多的野利士兵怒吼着,蜂集蚁聚地涌上来,将奕六韩围在中间。

高亢的报警号角也传到了河畔,沙洲边一棵红柳树下,身穿大翻领胡服,头戴镶宝石、插羽毛的紫色织金小帽的贵妇,被号角声惊动,扬脸看过去。

她秀丽的脸在明媚的阳光和葱郁的草木中,蒙着一层柔美的光晕,说的野利语带着南方口音的柔糯:“发生何事?”

“可贺敦,有人闯进了营寨!”一名士兵飞跑过来禀报。

“是月氏兵进攻了?”阮湘微微变色,疾步朝寨门走去,英姿飒爽的胡服,掩不住她窈窕婀娜的身姿,行走间仿佛一枝朦胧的紫玉兰摇曳在阳光下。

“不是,是一个梁人单骑匹马闯了进来。”侍卫一面禀报,一面跟上。

“是梁人?”阮湘一惊,纤细的烟眉微微一颦,“可汗就是来助梁人的,快去告诉士兵不许伤了他!”

女奴和侍卫们簇拥着可贺敦,往寨门方向赶去。

寨门处挤满了士兵,人喊马嘶,喧嚣鼎沸。

“可贺敦驾到!”随着这声高喝,围成一圈的士兵们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四个士兵摁住了一个蓬头垢面、奄奄一息的梁兵,他嘴唇干裂,枯瘦如柴,皮肤皴裂发黄,头发胡须全是沙尘,因缺水过多而晕过去了。

阮湘手按住嘴唇,差点惊叫出声,欲奔过去,却又生生止住脚步,心急如焚地喝命左右:“快把他抬到我帐中!”

野利士兵们虽然觉得不妥,但可汗一向对可贺敦极为爱重,他们不敢违命,抬起那梁兵进了可贺敦的金帐。

奕六韩只觉有细细的水流,顺着嘴唇渗进,滋润着干涸的喉咙。

一把柔媚婉转,如清风拂弦般的声音,在耳畔缥缈悠扬,让人说不出的受用和温软:“好了,先喂一点,一次不能给多。”

奕六韩慢慢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那张绝色的容颜,也从朦胧逐渐鲜明,就如一幅画细细勾勒出精致的轮廓,染上鲜艳的颜色,最后形成极美的画像。

“湘……阮……可贺敦!”奕六韩惊慌失措,片刻间变了三种称呼,挣扎欲起。

阮湘忙按住他,谁知她一碰到他的肩,他更加慌乱,触电般猛地推开她:“阿部稽呢?”

阮湘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几个女奴赶紧冲上来扶住可贺敦,对奕六韩怒目而视。

阮湘知道他是怕阿部稽看见又吃醋,只得退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他去追击朱邪氏首领了。”

朱邪氏也是疏勒人统治下的一个氏族,一向为疏勒部守卫西面边境,与月氏国接壤。

去年阿部稽灭了疏勒部,朱邪氏投降,臣服于新建的野利部。

但不久朱邪氏就背叛了野利部,勾结月氏国,进攻拉塞干草原。

当时北面离侯山的疏勒残民也叛乱了。

鹿蠡部又从东面进军。

阿部稽三面受敌,只得放弃拉塞干草原,暂时将王庭南迁,靠近北梁,以求得到北梁庇护。

谁知,他给叶太后上奏表,却被叶太后找了托词,拒绝发兵。

他驻扎在摩提氏部落的稽然山过冬,摩提氏的草场哪有拉塞干草原丰美辽阔,一场暴雪死了好多牛羊,来年春天如果夺不回拉塞干草原,他统治下的野利部就会分崩离析。

没想到,奕六韩违背太后谕令,派出三个军镇的兵马来帮他。

夺回拉塞干草原后,北面离侯山的疏勒残部投降,阿部稽带兵西进,来平定朱邪部叛乱。

朱邪部因为曾依附月氏国,首领便带着残部,往月氏国内逃跑。

阿部稽便一直追到了这里,阮湘也跟着一起来了。

奕六韩没有听她讲完就急急打断她:“我还有同伴在沙漠里,请可贺敦派人去接应一下!”

阮湘立刻派人去接,奕六韩过意不去地道:“给我挪个地方吧,我这一身太脏了,再说我睡在你的榻上,阿部稽回来看见不好。”

阮湘在他床边坐下,笑容柔美,宛如水中月影:“若非叶大哥发兵相助,我们如何能度过这次大劫。阿部稽对你感激之至,他跟我说了,要帮你打月氏国。朱邪部的两千骆驼兵已经投降,有这两千骆驼兵,就可以穿越塔什克乌沙漠,去月氏国的西庭。”

“真的?太好了!”奕六韩因缺水太久而干枯憔悴的脸色顿时焕发光彩,一拳击在床榻边,“我的决定是对的!我就说嘛,我出兵帮阿部稽,他一定也会帮我!”

阮湘闻言,绽开欣慰的笑容,左颊现出一粒甜美的酒窝,美丽得好似幽幽谷底盛开的雪白兰花。

奕六韩看得一呆,忙挪开目光,“你们都出来了,孩子呢?”

“留在拉塞干王庭了,由阿部稽的姑母和偏妃照顾。”阮湘静静微笑。

“偏妃?阿部稽纳偏妃了?”

“嗯,是摩提氏首领的妹妹。”

“啊,阿斯兰的妹妹。”奕六韩点点头,“应该的,打败芒东,多亏摩提氏最先倒戈。去年阿部稽败退,也是摩提氏接纳他。”

阮湘眸中似有怅惘,但她生性柔和,掩饰得很好。

奕六韩忙安慰道:“你放心,你是我们梁国册立的郡主,代表大梁国势力。只要我们梁国强大,你的可贺敦之位就无人可撼动。摩提氏是野利部的臣属,而我们梁国是野利部的宗主国。你和那个偏妃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阮湘心中涌起一股依赖之情,不知为何,特别想跟奕六韩倾诉。

她没有哥哥,没有亲人,孤身一人嫁到蛮荒之地,虽然有一个男子爱她如至宝,但是天灾人祸接踵而至。

去年从拉塞干草原败逃时,她身怀六甲,带着两个孩子,坐着马车在暴风雪中颠簸,后面是喊杀震天的追兵。

车轮陷入雪里侧翻了,她的儿子撞破了脑袋,女儿吓得哇哇大哭,她挺着大肚子,下车和车夫一道推车。

追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暴风雪里,刀剑寒光和黑压压的敌军晃动着。

那时阿部稽率兵奇袭乌维的大营,没有在她身边。

但他留了最精锐的士兵保护她,这些士兵,是阿部稽用他在梁国琢磨出的练兵法、训练出的步骑两用兵。

面对洪水般奔腾而来的敌骑,这些士兵像梁国步兵那样,结成坚实的防御阵势,把阮湘和孩子的马车,围在中间。

但敌人的骑兵实在太多,数次冲锋下,最终还是把阵型冲毁,阮湘被鹿蠡部左律王掳上了马背。

直到后来,阿部稽亲率骑兵来援救,追上了鹿蠡部左律王,那左律王便将阮湘扔下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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