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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因果终有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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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筠冷笑:“为何要交出来?”

“您交出来,便能离开这!”他有些着急。

“陛下……”司筠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草民在先帝榻前发过生死毒誓,除非见到两枚护国令与灼华剑,否则便是死,也不能交出那道遗诏。”

裴君怀目光一沉:“这么说您手中的那份,才是真遗诏……”

“若非如此,太后娘娘怎会将草民囚禁于此,而非斩草除根。”

裴君怀嚯地起身,俯视着他:“母后是您的亲女儿,怎会要您的命!”

司筠叹息:“亲女儿又如何?在她眼中,我不过是装着遗诏的一只匣子,她岂会在乎?”

裴君怀语塞,怒视着他。

“你的母后,为你做了许多……”司筠静静地望着他,明明眼前人已是一国之君,他眼中的,却仿佛只是个一文不值的石头,“世间因果皆有定数,即便天不定,也自有人报,这本是最简单的道理,却总是被人抛诸脑后。”

裴君怀面色发沉:“太傅,这话可是大不敬,慎言。”

司筠却只是笑着饮尽杯中酒:“该说的,该骂的,什么大不敬的话草民这些年都说过了,若真话即是妄语,草民会说到咽气的那日。”

“你!……”

“再过几日,便是寒露。”司筠注视着面前的酒杯,明明在笑,眼底却如覆寒霜,“五年前的寒露,陛下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裴君怀浑身一僵。

他自然是记得的。

五年前宁国府获罪,先皇后软禁于荷华宫中,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于八月二十九,霜寒露重之日,将顾家满门抄斩。而同在那晚,荷华宫骤起大火,烧死了先皇后和先太子。

“那桩案子早已结案,休要再提。”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司筠摇了摇头:“当真‘结案’了吗?”

“什么意思?”

“草民不过偶有感慨,但陛下和太后娘娘,寒露之夜,可要点一炷安神香入睡?”他显然意有所指。

裴君怀怒上心头,却只能强压下来,冷冷地注视着他:“太傅慢用,孤乏了。”

司筠起身一拜:“草民恭送陛下。”

裴君怀烦躁地走出门去,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司筠的声音。

“因果皆有报,只是未到时,还望陛下和太后娘娘心存善念。”

“孤和母后如何,就不劳太傅挂心了。”裴君怀沉着脸,拂袖而去,候在台阶下的小太监连忙上前为他照路,抬头便见他脸色不佳,顿觉不妙,赶紧低下头少言多做,以免不知那句话说错,惹恼了他。

司筠望着他离开小院,拿起酒盅为自己再斟上一杯。

怡人的桂花酿入喉却似索然无味,他走到窗边,望着天上明月,层云散去,星辰疏朗,他举起手中酒杯,浇在窗下。

……

季望舒醒来,已是两日后,此生阁传来消息,剑宗和各大门派近日齐聚云禾山,似是打算有所动作了。

卫岑去了趟曲州,调动分坛弟子,兰舟与林煦则是忙于琼山上下的部署,就连若是遭偷袭,如何尽快调动兰舟都已想周全。

顾如许实在无事可做,只得带着哈士奇满山瞎转悠,或是去看看季望舒可好些了。

有个貌美如花又能干的表弟,她这个反派boss似乎只能负责打打杀杀了,单挑她是不怂的,但群殴就另当别论了。

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溜着狗,在密林里转悠。

“壮士,您找什么呢?”哈士奇疑惑地望着她。

“嘘,别吵。”顾如许警惕地环顾四周,“你觉不觉得最近总感觉有人盯着阎罗殿?”

哈士奇歪着脑袋:“谁?又是您的仇家吗?”

讲道理她的仇家连起来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顾如许拧着眉:“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人古怪得很,既不找我寻仇,也不找我麻烦,蹲在林子里不晓得搞什么名堂,我怀疑上回打伤兰舟的,也是同一伙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这人鬼鬼祟祟的,万一图谋不轨可怎么是好?

“您每天来林子里找,指不定把人吓跑了呢。”哈士奇道。

“能吓唬走倒是好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怕一时松懈,被人阴一把。”

她觉得这人大概是她穿越后见识过的最有耐心的仇家了,这么多天,愣是沉得住气不现身。这到底是想报仇呢还是不想报仇呢?

哈士奇唔了唔:“兴许是您的爱慕者,每天都想看您一眼呢?”

顾如许打了个寒颤:“住口吧你,这比寻仇的还麻烦呢。”

“谁让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它抛了个媚眼。

顾如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别,我缺点还是挺多的。”

比如说32a,这就是个难以跨越的平原。

她今日在林中转了几圈,依旧什么都没发现,她不禁怀疑那人是不是真给她吓走了。

“你能闻出什么吗?”她拍了拍哈士奇的狗头。

哈士奇回了她一个大白眼:“壮士,我只是长得像狗,并不具备狗的能力。”

她眉头一皱:“你就不能发掘一下自己的潜能?”

“怎么可能有这种潜能?”

“这可说不准,有梦想皆有可能。”她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

哈士奇:“……”

闹了会儿别扭,哈士奇忽然问道:“壮士,您最近还能想起过去的事吗?”

闻言,顾如许一愣,认真地回想了一番,道:“还记得一些,但都不太真切了。不过一些生活常识还是记得的。”

“我同您说过,您会一点点忘记从前发生的事和曾经认识的人,只记得一些琐碎无关的小事,就像您会忘了教您做红烧肉的人,却还记得红烧肉是怎么做的。”

顾如许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多少红烧肉!”

哈士奇无辜地摇着尾巴:“我也没法子嘛……不过您今后就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像是……换了个身份?”

她撇撇嘴:“话是这么说,但你几时才能把顾如许的记忆给我看看啊?我都被蒙了半年了,你是真不怕我露馅儿啊?”

哈士奇眼神晶亮:“不必担忧,您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顾如许。”

她嗤了一声,懒得同它多言。

回到阎罗殿时,林煦正在找她,一问才知是卫岑出了事。

卫岑带着曲州分坛的弟子赶回琼山的途中,偶遇一群华山弟子,冤家路窄,谁看谁都不顺眼,于是从口角之争演变成了刀剑相向的局面,一番混战之后,无论是华山派还是红影教,都没讨到什么便宜。

还死了几个华山弟子,卫岑受了伤,正在回山途中。

如此僵持的时候,竟发生了这等始料未及的状况,饶是顾如许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兰舟面色凝重地下令:“华山派不会善罢甘休,武林各派如今一个鼻孔出气,不久便会踏足青州附近,这一仗,不打也得打。”

顾如许叹了口气:“吩咐下去,全山戒严,让阑珊阑意盯紧云禾山那边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本座都要知道。”

“是!”林煦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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