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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隔墙之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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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这一声惊呼,不仅令季望舒始料未及,也惊动了屋内的阮方霆和司菀。

她放下了窗,转身推开迭珠欲逃。

阮方霆叮嘱司菀留在屋中后便当即追了上来。

她翻墙而遁,正欲原路返回,与两名暗阁弟子汇合后离开此处,却不料落地之时,忽有一道暗器飞来,她避开了要害,胳膊上却被划了一道寸长的口子。

她暗暗吃痛,贴着墙边顾盼,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带着青色鬼面的黑衣女子,看样子是阮方霆带来的杀手,只是方才为何不在院中,而在院外……

她不及细想,那女子已然冲了上来,于她交起手来。

后有阮方霆追来,她只得边打边撤。

林中昏暗,三步开外便看不清人脸,交手之中,她瞥见那女子一双秀丽的杏眼,如浸在漆夜中的珠玉,当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可惜眼藏杀意,戾气森然。

这女子的武功不在她之下,且似乎尤为擅长在这等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动手,出招狠辣,她瞧不清这女子的武功路数,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胳膊上的那道伤口,逐渐泛出了青黑色的血,胳膊也一阵阵地发麻,渐渐连抬起来都十分困难。

“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毒蔓延到心肺,神仙都救不了你。”那女子警告道。

她往后退了几步,立刻封住了自己的几处大穴,以延缓毒性,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脱身。

她试图唤出之前守在外头的两名弟子,却迟迟没有回应。

“若你是想找那二人,就不用费心思了。”那女子扬手一指,她便望见不远处的树下,躺着两具尸体。

那两名暗阁弟子,已经断了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阮方霆此时也追了过来,眼下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即便只有她一人,也要尽快将消息传回琼山。

阮方霆步步紧逼:“你都听到了什么?”

她捂着胳膊,借着林中阴影不动声色地为自己找寻退路。

“主子,这女子不是寻常人,该是有意潜入,当杀。”那女子禀报道。

阮方霆亦觉有理,但他察觉到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故而临了改了口:“动手,要活的。”

季望舒心头一紧,猛将脚边碎石踢出,暂且令他们稍作犹豫,趁机逃走!

阮方霆以袖挥开这些石头,面色一沉:“追!”

话音刚落,原本藏在林中的杀手一涌而出,紧随那女杀手追了上去。

从楚京通往别城的路只有一条,此时天色已晚,就连路旁的茶棚都早早地插上了门,长生殿的毒比她想象中还要霸道,若不是她方才躲得快,此时怕是早已毒发身亡。

她用夺魂弦将伤处缠了起来,将毒血逼出来了一些,但真气一动,毒便深一分,身后便是长生殿一众杀手,除了逃,别无他法。

离楚京最近的红影教分坛在曲州,距此地尚有些脚程,她一路以密林为掩,勉强避开了追兵,但自己也因中毒分外疲惫,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伤处的血已经转黑。

此次出来得急了些,竟忘了带师父准备的解药,实在失策。

她擦去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浑身忽冷忽热,十分难受,却也只能咬牙忍耐,继续朝曲州城跑去。

长生殿杀手一路追了十几里地,眼看到了曲州城下,所幸城门还未关闭,季望舒便直奔曲州分坛而来。

眼看曲州分坛近在眼前,却在拐角处被暗器射中了右腿,她本就硬撑着一口气,眼下却是都泄了个干净,猝不及防地跌了一跤!

身后的杀手迅速逼近,即便爬起来,多半也跑不到分坛,她扯下袖中藏着的红幡,与自己的令牌捆在一起,就地向前一滚,一镖射到了分坛门前的一株槐树上!

失去意识之前,她望着树干上微微晃动的小红幡,期望着分坛弟子能尽快发现,禀报阎罗殿。

……

“咳咳……”她吐掉了喉咙里的那口甜腥,环顾四周。

她的身份早已被阮方霆识破,眼下将她囚禁在此处,只怕另有阴谋。

这几日,长生殿将她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亦不知阎罗殿那边可知晓她失踪。

师父听闻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为她担忧吗?亦或许只是因她是“故友遗孤”而急切?

罢了罢了,不是说好了死心了吗,事到如今还惦念着作甚,自讨没趣得很……

她眼下只想将长生殿与当朝太后勾结之事告知教主和公子知晓,让他们早做防备,想法子从这里出去最是要紧。

她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仍觉得有些麻,腿也疼得厉害,毒虽结了,但身上的伤口却没有一处上过药,更可气的是,解了毒之后,竟然给她下了软筋散……

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子,她不免有些烦躁。

突然,她听到了一些动静,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她耳力过人,能辨得出这是铁链拖动的声音,这是她被困此处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动静,不由得有些好奇。

“有人在吗?”她哑着嗓子问。

似是迟疑了一会儿,隔壁又传来了铁链撞击墙壁的声音。

季望舒吃了一惊,竟能听懂她的话,难不成是个人?

“你也是被长生殿抓来的?”她继续问。

隔壁传来一声响动,似是应了她的话。

“你不能说话?”这好半天,只听他用敲墙,却无其他动静,季望舒不免有些疑惑。

隔壁戛然而止,这诡异的沉默持续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极为嘶哑的声音。

“你……是谁……”

这声音像是以斧磨木,古琴断弦,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撕裂下来的,多说一句,都怕要了他的命。

“在发问之前,难道不该先将自己的底细报来吗?”这声音教人听着十分不适,此人身上也有诸多疑点,她岂会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

那人顿了顿,艰难道:“我是谁……不足挂齿,姑娘落在这些魔头手里,才该想想如何是好……”

听他声音,只怕比她所受的对待还要令人发指,他却说得轻描淡写,除了这沙哑的声音尚能听出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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