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战神山（2 / 2）

弗兰西斯站了起来，他走到一侧的法官席那里，低声询问。

虽然雅典每年都会抽签决定600名法官，任期一年，不得连任。但是雅典法庭上的法官实际上只能维持秩序，并没有决定案件结果的权力。

此刻在法官席上，坐了五名法官，其中一名是主法官。如果是其他案件，这个时候，法官们应该在忙着翻看案件卷宗，或者再次检查证据。不过今天的审判实在没有多少卷宗可看。五名法官们的面前只摆着三名目击证人的口供。薄薄的一张莎草纸，就是全部证据了。

弗兰西斯朝主法官点了点头：“开始吧。”他命令道。

主法官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站了起来。他大声宣布，审判开始，带被告，原告，证人上庭。

战神山的另一侧，一条石头凿出的楼梯，将巨岩和复仇女神的神庙连接起来。一名士兵守在那里，密切地注意着法庭的情景。

当主法官的声音越过五百名陪审团成员的头顶，传达到这里时，那名士兵飞奔着去传令。

不消片刻，戴着脚镣手镣的朱利安，神色悲痛的忒娅的父亲，还有三名作为人证的奴隶，都在重装步兵的押解下，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审判席。

天狼的目光落在朱利安的脸上，他看上去还不错。虽然嘴唇干裂，下巴淤青，身上还有挨鞭打的血迹，但是至少他的精神还不错。

“嗨，盖乌斯少爷，”朱利安主动和天狼打招呼，“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上过几堂雄辩术的课，所以就带了这个笔记小子来。唉，不知道我现在提出自辩，还来得及来不及？”

“安静，朱利安，难道康斯坦丁没交代过你，少给我找麻烦？”天狼淡淡地转开目光，看向证人席处。

朱利安张了张嘴，又憋屈地闭上。他朝四周看了看，拖着铁镣走到了被告席处。现在他的面前是法官和高级议员席，他的背后是五百名陪审团和无数雅典民众。

当朱利安在被告席上站定时，人群中起了微微的骚动。有人大声地喊了起来：“朱利安少爷是无罪的！”

“什么人再敢在法庭喧哗，将被赶出法庭！”主法官大声地维持着秩序道。

接着弗兰西斯走上了演讲台。

这让西塞罗吃了一惊：“怎么，弗兰西斯竟然是控方律师？”

“显而易见。”天狼冷笑答道，“他怎么会将处死雅典国王最后一丝血脉这样的荣耀，让给其他人呢。”

“可是......”

“怕什么，他此刻站在法庭上，他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律师而已。”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弗兰西斯是城市执政官。他说出来的话，就会自然地在陪审团的心中多了几分信任，这对我们太不利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和你一样，也有那种领袖的气质。”

“什么领袖的气质？”天狼莫名其妙地看着西塞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就是那种，轻易就让人信任的气质。盖乌斯，我想你一定有训练自己具有领袖气质的秘诀，不知可否能告诉我？”西塞罗一脸虚心地道，“就算我不能立刻学会，但我想至少也会对我的这场辩论，有所帮助。”

天狼惊愕了半晌，不由笑道：“什么领袖气质，那是我逗烈熊的玩笑话。再说这种东西哪里是能训练出来的。你多做几次领袖，自然就有了。”

“多做几次领袖？”西塞罗吃惊地道。

天狼微微笑了笑。要说得到领袖气质的秘诀，其实只有一点，就是多参加游戏。作为《勇者挑战》的玩家，每次游戏中挑战的角色不是枭雄，就是帝王。这游戏玩多了，生生死死也就经历得多了，气质自然也就今非昔比。至于什么领袖气质，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的玩笑话。其实那是用无数次死亡和死里逃生堆积出来的东西。领袖，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我开玩笑而已，”天狼拍了拍西塞罗的肩，“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只要按照我们昨晚定下的策略，你就一定能赢。”

西塞罗看着天狼的眼睛，心安定了下来。他点了点头。

这时，演讲台上的弗兰西斯已经举起手，示意全场安静，然后他开始了他的控告演讲。

“尊敬的法官和陪审员们，可敬的议员们，还有无数的雅典公民们。我弗兰西斯今日站在战神山的演讲台上，感到深深的耻辱。”弗兰西斯声音洪亮地道。

所有的听众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弗兰西斯。

弗兰西斯有意地停顿了一下，很满意自己的开场白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继续道：“不单单是我感到耻辱，你们所有的人都应该感到耻辱！

因为我们的姐妹，一位年轻美丽的雅典姑娘，就在这雅典城里，被一个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强暴了！

公民们，这令人震惊的恶行，不是发生在斯巴达人的野蛮城邦，也不是发生在科林斯那样的虚伪之城，它是发生在以文明，智慧而著称的雅典。我不应该感到耻辱吗？你们不应该感到耻辱吗？”

“该死，这个弗兰西斯竟然很懂得演讲的诀窍。”西塞罗低声骂道。

天狼同意地点头：“确实是个棘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