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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被里成双对(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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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结束了累极后,听着他在我身边渐次均匀的呼吸声,紧紧抱拥着柔软顺滑无比的锦被沉沉酣眠,一夜好梦,甜蜜馨香。

清晨,我睁开朦胧睡眼,推被挣扎着起了身,揉着双目打着呵欠。这才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四肢酸麻。我一向起得极早,天还未亮,四周阴暗迷蒙。连侍女婆子都还在后厢房安寝未起身。可我身边的卫诚逸却是不见了人影。我的衣裳都叠的好好的放在妆台之上,完全不是昨日紊乱落地的模样。另有一套素锦合身的缎衣,应该是他替我提前备好,今日要准备谒见公婆的夫人裁制。

我迷迷瞪瞪,有些没睡醒的懵然,衣裳披了一半,露出一双雪肩。顺着身子一踢双腿,鸳鸯牡丹锦被被我踢开到了床角跟,这才显露出腰下锦榻上一抹香艳的鲜红。纵然锦缎亦是赤色,可那明明白白袒露在我双腿之间的殷红一朵,仍然醒目得很。虽然已经干涸,可我总觉得仿佛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血气。

我唬了一跳,双颊登时变得滚烫滚烫,急急拿锦被遮盖上那血迹,心犹如幼鹿般狂烈跳动。

卫诚逸正巧推门而进,衣裳整洁,手持刀qiāng,显然是才在院中练武。有些讶异我这般早就醒了。

他刚巧瞧见我慌乱掩盖的样子,不禁低头笑出声,双颊亦泛起淡淡的红。“咳……娘子,怎的一大早起来,衣服也不好好穿……端的是海棠春睡犹未醒啊。”

我愣神,这才怔怔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刚才起的猛,昨夜又是……实在太累,没拾掇好就匆匆睡着了。彼时素衣披在脊背上,胸前虽有肚兜遮身,可也歪歪斜斜,免不了春光泄露,显现雪白的一片肌肤。又因着才起身未施粉黛的慵懒模样,怎么看都如词里所说,佳人晓起出兰房时的香艳秾丽。

我大窘,脸登时涨得通红,连忙一拽被褥护在胸前,对着他咬牙愤怒一吼:“你干嘛?!”

卫诚逸被我好笑到,扔了qiāng到我身边坐下,凑近了我的耳低声道来:“你就别遮着了,昨个晚上你里头什么样,我看的那叫一个清楚……现在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又有何用,娘子,你装什么纯情呢?嗯?”

他每说一句,我的脸就红一分,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要打他,被他轻巧一握,反抓进在手心,在鼻下轻嗅着。

我被气笑了,使劲儿一抽手掌:“别闹了,我该起了。得换衣服呢,你先出去。”

“我不。你是穿衣服,又不是脱衣服。”他托腮,笑嘻嘻看着我。

“你——无赖!”我脸红红,别过头去径自收拾衣裳,走到妆台前篦发上妆。不再理他。天蒙蒙亮,像是披着一件暗色的轻纱,空灵邈远。时辰还早,仆妇和女使们也才刚刚起身,门外总算有了碌碌劳活的声音。

我一边换上他给我的那套正四品仪制的侯府嫡夫人丝锦袍服,对镜簪上耳饰,一边唠家常似的随口问他:“嗳,你刚才干嘛呢?二哥二嫂起了吗?”

卫诚逸一愣,旋即很孩子气地笑道:“你总算不长公主二公子地叫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我高兴。”

我白他一眼,又笑出声:“傻瓜。”

“二哥早起了,刚和我在外头练把式。二嫂还睡着呢。也难怪,时候恁早,再怎么练家子说到底也是个女子,昨夜怕也是累着了,二哥体贴,出来悄无声息的,说怕打扰她。我倒是很意外——你竟这么早就起了。”

他起身走到我身后,将双手搭上我的双肩,弯下腰来看着镜中正往发髻上头上绢花的我,不觉微笑道,“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这话我是万万不敢对你说的,怕是要被你打死。”

我掩嘴而笑:“傻不傻!”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在宫里头五更天就得起了,清雅堂开堂早,也是差不多时间就得起身梳妆,收拾收拾待客。习惯了。只是今个确实累极,险些摊在床上起不来。早知道学二嫂嫂再小憩一会子。”

卫诚逸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珠花,“双眉未画成,哪能就郎抱?你迷迷糊糊的,别簪坏妆花了。我来给你画。”

我推开他,盯住他的眼眸:“女儿家的东西,你会吗?”

“怎么不会?我阿娘在的时候,我给她画过。来。”

我这才就着他的手,微微闭上双目,觉着有些痒,不自觉颤动睫毛,忍不住笑:“嗳嗳,你轻点。跟刮什么似的……”

“古有张敞画眉,连帝上都爱其能而不备。”他一手轻柔地替我描眉,一手温缓扶住我的面颊。“咱们这也算——闺房之乐。”

我啐了一口,双颊泛红:“贫嘴!”

“儿媳钟离书琬,舒云意给父亲,母亲请安。父亲,母亲慈安。”我和昭阳长公主微笑秉持礼数,对着八仙对椅上端坐的儒雅男子和端穆女子盈盈下拜。

魏国公卫敬则一笑,微微点首,示意我和她免礼:“起来吧。落座。”

我就着团雪的手依依坐下,方侧了侧身子,正对上方,双手轻缓抱腹。魏国公夫人笑着让崔妈妈替我们各自在手边青盏倒了一盏茶,以帕子抿了抿嘴,道:“今个是第一次谒见请安,日后便是一家人,不必恁般拘礼。”我和昭阳应了一声“是”,魏国公夫人才道:“想必都认识了,不过应有的规矩还是要守,来,先来见过姜姨娘。”

“姜姨娘安好。”

“二位夫人不必多礼。”姜姨娘长得面若银盘,两腮微红,眉眼十分可喜,闻言很是守礼数地回了一礼。

“还有你们两个小妹,这是四姐儿宓紫。”她说着冲身后年长些的一个少女一招手。

卫宓紫为人很是稳重,不苟言笑,闻言才微微一笑着,一板一眼地踱着方步迎上前,对着我和昭阳略一屈膝:“四妹妹宓紫见过二嫂嫂,见过三嫂嫂。”

我二人连忙起身回礼:“四妹有礼。”

“这个,是五姐儿宓意。”

卫宓意早就按捺不住,欣喜地跳将上前,冲着我二人眉飞色舞地屈膝俏皮道:“小妹宓意,给两位嫂嫂请安了。”

待一一见过,又听魏国公夫人讲教了为人媳要恪守之礼,所习女则女训,一月内要从侯府过来专程请安三至五回之类的林林总总好一摞,算是礼成。

昭阳长公主一向不爱听这些,讲了这般多,直觉得昏昏欲睡。直到姜姨娘喜形于色地来回端详着我和昭阳长公主:“到底是太后大娘娘的爱女,长公主的风韵自是不必说的。云意亦是,可见是太后娘娘调教的好。这活脱脱两个璧人,和咱们家两个公子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

卫宓紫淡淡道:“长公主自是不必说,天家之姿。只是我素闻三嫂嫂市井出身,虽说是大户人家里头出来的嫡女,可久处商市又经茶事多年,甚至女儿还听闻和三哥哥初次相识是在青楼窑房里头,叫人说起来难免有些寒碜,再怎么的钦赐贡造使,难保不会有人嘲笑,拿当年的事做筏子背地里头议论我们国公府罢。”

语一出几乎是众人皆闻之色变,女使们面面相觑,无不咋舌,哪有人敢说话。魏国公夫妇愣了神,半晌还没反应过来。宓意和团雪皆是傻乎乎同一个表情,说不出话来。昭阳有些生气,狠狠一挑眉就要大步踏上前替我出言反驳,被我一手拦下。

我阖目,无声地长叹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魏国公皱眉,腾的站起身,出言责备:“你在胡说些什么!”

卫诚逸本落座饮茶,闻言恼极了,扔了茶盏就跳站起身,拉过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四妹妹这话影射你三嫂大有莫须有的嫌疑,可也是不把我这个三哥放在眼里吗?”

卫宓紫面上并不带表情,只是淡淡:“是妹妹一时口快,可妹妹说的是事实。说出去说魏国公家的三少奶奶和三少爷先前未婚便结识于窑馆,甚至一度因为争夺一个ji nu的小曲儿而动起手来,叫人怎么看?可不是天大的笑话!”

卫诚逸不再云淡风轻,已然是恼极了锁紧眉心道:“云意再怎么流连青楼,也只是听曲儿饮茶,为人磊落,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十八岁封为贡造使,进三品夫人,这样的本事又有几家的姑娘做得到?四妹妹怎么不把这个拿出来说话,倒指着人家微不足道的短处说三道四?”

我连忙拉他的袖口,示意他别再说,他生气地挣开,犹自道,“可见妹妹心胸狭窄,名为替父亲母亲着想,实际不过是心生妒忌罢?你又何曾做过什么光耀门楣的事儿?云意再怎么如你说的不堪,在朱雀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敬重谁不礼让三分?比你每日只知待在闺阁足不出户闷着强!”

宓紫听之先是愣神,然后便是红了眼眶,死命咬唇忍住眼泪不让下落。恨恨地缩回国公夫人身后,低眉不语,只是用力拿手指搅着帕子。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魏国公夫人不免变了神色:“好了,一家子人,都在这儿争什么争!宓紫,今日是你话说过头了,哪有一见嫂子面就口出狂言指着人不是的?我今儿个也就把话撂在这儿,书琬和云意都是我和公爷的正经儿媳!这两个儿媳妇公爷同我都是认的。今日四姐儿说的话谁都不许听了去,更不许往外传,听见没有?宓紫,快给你兄嫂陪个不是。”

一众家仆都躬身说了声“是”,宓紫这才泪意莹莹地步上前屈膝道:“是妹妹不懂事,冲撞了嫂嫂。还请嫂嫂宽宥。”

美人执扇清盈袖

美人执扇清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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