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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文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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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小宴喝倒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了过去,还有一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容恒与沉皎将这三人抬进厢房歇下,容恒劝沉皎回去睡觉,他去找找喝醉乱窜的容宣。沉皎道是不必瞎找,人指定在竹北院待着,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容恒心里是有些埋怨明义的,作甚要多提这一嘴,他家相国喝醉了超级难哄,若与萧琅有关肯定更难哄!

沉皎却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秦酒后劲大,说不定容宣已经不知天地醉在梦中了。

“但愿如此罢。”容恒撇了撇嘴,深觉他家相国这个酒量实难揣摩,有时一爵即倒,有时饮一坛都能脚步稳当地自己从南市走回相舍。“他可能在竹北院睡下了,我拿件衣裳再去。”

待他找见容宣时,那人正屈膝倚坐在红叶树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歪着头看着天,手里拿捏着一枚红叶转来转去,看着好似是醉了,又好似清醒着。酒坛倒在一边,酒水洒在寸厚的落叶堆里不知流向了何处,却在铺陈的袍袖上氤氲开一大片痕迹。

他上前蹲下扶起酒坛,也抬头看着天,又看了看容宣,心道这人在看什么呢,天上长了朵花不成?

“阿恒啊……”

容宣突然唤了一声,给容恒吓了一跳,“怎么了相国?”

“她为甚不搭理我?”容宣扔掉红叶,有点委屈。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容恒赶紧坐下来给他顺毛,“谁敢不搭理相国?阿恒把他头拧下来!”

“琅琅……她不搭理我,你不能拧她的头,可以拧我的……”

“不敢不敢!”容恒暗恨方才大意了,“先生怎会不搭理你,先……”

“叫小君!”容宣扭头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小君怎会不搭理你,她只是太忙了。”

“是啊,”容宣摇晃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屋里走着,容恒去扶他却被甩开了手。“快两年了,她一人在外该有多累……也该回来看看我了,看看我一个人心里有多苦……”

“小君忙完指定一早便回来看您!”容恒赶紧安慰他。

“哼。”容宣似是嘲讽地笑了笑,面容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额外的表情。

他伸手推开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月光穿过缝隙照进去,投下一条细长的光带,像是将屋子劈成了两半。容宣踩着清辉走进去,晃晃悠悠地走至床边,在床上坐了下来。

萧琅留下的道服依旧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原处,只是上面多盖了一张软布,是容宣扫洒时怕落灰盖上去的。

见容宣盯着那衣服发呆,容恒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醉是未醉,看上去不甚清醒。

容宣屈膝抱着膝盖,将脸枕在膝盖上看着那套道服,忽然问道,“她果真还会回来吗?”

“那是自然,您怕不是忘了小君留给您的字条?上面明明白白地说了她一定会回来的!”容恒拍着胸脯为萧琅作保。

“我可不信她的话!”容宣冷笑,声音里带了些许恨意,“她骗我的还少吗?不是说阴阳家撒谎会遭天谴吗,我看她说了这些年的谎话活得比谁都滋润!”

容恒挠了挠头,这话他可没法接,不管帮谁说话最后都是他倒霉,遂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她惯会拿话搪塞我、欺骗我,当我不知道吗!阴阳家没一个好人!”容宣愤愤不已地捶了下床。

容恒闻言大惊,上前捂住他的嘴,“相国您冷静一下,可不敢瞎说嗷!”

容宣似乎也意识到方才失言,悻悻地扒拉掉容恒的手,继续盯着衣裳发呆。他忽然掀开软布,将衣裳拾起来抖开,仔细端详着上面云鹤振翅的纹路,回忆起穿在萧琅身上时鲜活欲飞的模样。

容恒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竹简。他走到门口趁着月光打量着上面的字,看上去不像是东原现行的文字,便有些不太认得,于是拿过去递给了容宣,说是从衣裳里掉出来的。

容宣接过去皱着眉头看了许久,又走到门口就着光亮看了半天。容恒好奇地问他看出什么来没有,他没好气地剜了一眼,“我醉了,看不清写的甚……你可是又偷懒不读书了?怎地连这个也认不得,你也醉了?”

“啊这……”又关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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