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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携酒上青天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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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穆将离带着人审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像是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调戏了穆将离一番,最后双双咬碎了藏在后槽牙的毒包,服毒死了。

“服毒死了?”许怀谦惊讶地看着穆将离,他没想到电视剧的情节,现实真能发生,不过也对,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

许怀谦看着那群被穆将离生擒的还好好活着的弓箭手:“那他们呢?”

“他们并不知道这次劫持的是官员,还以为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抢劫,”穆将离给许怀谦汇报,“你看他们射的箭头都不太准,就是等着把我们射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好出来打劫。”

结果,他们的老大冲出来对打劫的人又砍又杀的,他们也很蒙。

许怀谦很快理清楚了头绪:“也就是说,这件事是这两个山匪头子私自做下的,他的手下们并不清楚?”

穆将离点头:“是这样?”

许怀谦又问:“他们是哪儿的山匪?”

“就是盛北的山匪,平日里在盛北与霁西交融的山脉里藏着,”穆将离将自己审问到的说给许怀谦听,“这次出来打劫也是因为各地有不少去盛北的商队,想劫两头肥羊好过节。”

许怀谦听着穆将离的话,抿了抿唇:“我怎么就不信呢。”

“我也不信,”穆将离跟许怀谦一个看法,“一个敢公然截杀朝廷官员的山匪必然不是一伙普通的山匪。”

穆将离想去他们的土匪窝看看,可她手下就几十号人,就冲这些山匪手上有箭矢这类装备,就清楚这些人必定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存在,她手上这点人,还不够给山得塞牙缝的。

“大人,此事的尽快禀明朝廷,”穆将离心里有了主意,“让朝廷派兵剿匪,不然这些来盛北做生意的商人很有可能会受到劫持。”

人家都这样说了,肯定是有计划的,不能抱有他们没有劫持到自己就不劫持商人了侥幸想法。

“我给京城和盛北同时写封信,”许怀谦听穆将离这样一说,当下也不耽误,“一封奏请陛下出兵剿匪,一封请盛北的骁勇军沿途护送着点去盛北做生意的商人。”

许怀谦没有兵权调动不了军队,给骁勇军写信,骁勇军也只能护送着营地周围没有劫匪,出了营地就没有办法庇护了。

这也没有办法,将士没有军令无法远离营地,只能期望昌盛帝动作能够快些。

许怀谦写好信,把信交给手下,千叮万嘱:“一定要快马加鞭地送到京城。”

“是。”几个手下拿了信,连口水都没有就跨上马直奔京城而去。

处理好了这些事,嗅到穆将离身上有浓厚的血腥味,知道她受伤了,许怀谦也不是那种不体恤手下的官员:“你也忙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是。”穆将离也没有逞强,得了许怀谦吩咐就随意找了颗背人的地上,拿着自己的铺盖卷休息去了。

等她走了,许怀谦看向还有点惊魂未定的裴望舒:“你也去休息?”

“我也想,”裴望舒一脸哭相地看向许怀谦,“我的马车被劫匪砍散架了。”

“去我的车厢上休息。”许怀谦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车厢让给了他,他都听陈烈酒说了,裴望舒不仅舍生忘死地给他当替罪羔羊,还在危机时候把陈烈酒推了出去。

好兄弟不言谢,这份情他记一辈子。

裴望舒可没忘记许怀谦身体不好:“你让给我了,你睡哪儿?”

“当然是跟我家阿酒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许怀谦想也不想地说道,说要,他看着裴望舒,“你不会让我放着好好的夫郎不抱着睡,要我跟你睡吧?”

“谁要给你睡了!”裴望舒对许怀谦的夫郎宝没眼看了,知道有陈烈酒在,左右都不会让许怀谦吃苦的,便也没有跟许怀谦矫情。

他这个大少爷身子,确实睡不惯野外,大大方方地进了许怀谦的车厢,躺里面平复自己的心情去了。

安排好了所有人,许怀谦这才去到陈烈酒身旁,跟他一块看为他而受伤的手下们。

看着那些躺在陈烈酒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奄奄一息的伤者,明明没有受伤的许怀谦都感觉自己身上一疼,拧着眉问陈烈酒:“怎么样?”

“我能做的只能暂时给他们止住血,拔箭还得请大夫来。”陈烈酒摇头,“但我们手上的药太少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挺到大夫来。”

许怀谦问他:“你去请大夫了?”

“这里离盛北不远,”陈烈酒算了算路程,“我让人快马加鞭去请刘御医了。”

盛北离京城不远,而他们这才走到半道上,离盛北也不算是特别远。

民间的大夫,怎么可能有太医院的御医医术好,既然有御医可以选择,陈烈酒想也不想地选了御医。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带的药材不够,陈烈酒把许怀谦平日里吃的那些补品拿出来给这些伤者吃了。

“我来想办法,”许怀谦第一次这么直面地面对死亡,心里当然也害怕,但是再害怕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应该有办法。”

许怀谦觉得自己好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又在基层待了好几年,平日里应该有接触止血止疼的药物。

有什么止血止疼的药物呢?

蜘蛛网?

农村最多的就是蜘蛛网了!

可他们现在在野外,上哪儿找蜘蛛网去,而且箭伤蜘蛛网应该啧止不了血,得在野外找到最快最有效的止血药物。

野外……野外……

许怀谦嘴里喃喃着,脑子在高速运转:“止血的野草……马蓝叶……小蓟……夏枯草……车前草……”

许怀谦一张口报了一堆的草药出来,说完他眼睛一亮,向陈烈酒说道:“我去挖草药,你让他们坚持住。”

许怀谦穿越以来,一直都有病,处在病痛中他最清楚,人一旦痛到了一个极限,就不太想活了,这个时候要有人一直跟他说话,会好很多。

“你快去快回。”陈烈酒也没问许怀谦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见他有了主意,也不耽误他。

这会儿天已经接近黄昏了,许怀谦带着两个手下在道路附近到处搜索。

他当然不认识药材了。

但他认识野菜。

像他们这种干基层的公务员接触最多的就是野菜了,有时候,领导还会组织他们下乡挖野菜。

春天的时候,最多。

什么蒲公英、马齿苋挖回去煮粥,清热解毒,又好喝。

他能知道这些野菜的功还是因为有一次偷懒,他把好多野菜混在一起煮粥,病了一个星期,躺床上那一个星期他都在恶补野菜的功效与作用,什么野菜和什么野菜不能搭配使用。

但是没什么用,出院后他就忘得差不多了,并且从那以后,他也不去挖野菜吃了。

不过,正是因为病了这一回让他记忆深刻,不然他就是有万般本事,也想不到这茬。

夏天野外最多的就是车前草了,许怀谦几乎是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一大堆。

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好不好,忙捧着一堆车前草回去,用清水洗干净上面的灰尘,送到伤者的帐篷。

“这怎么用?”陈烈酒看到许怀谦用衣摆兜回来的草药,束手无策,他也不是大夫啊。

许怀谦左右看了看,没有石臼,地上的石头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他拿起一把草就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咀嚼完了,将手中的草药吐出来,敷在伤者身上。

“这样。”许怀谦敷上去还特意等了一会儿,见伤口处果然不再流血了,高速陈烈酒,“这样就行了。”

现在箭矢还没有拔,血流得不是特别大,许怀谦只能做的只有暂且止住血,不让他们失血过多而亡,其他的,还得等刘御医来才行。

陈烈酒见状,忙有样学样地给其他受伤的人同样敷上咀嚼的药汁。

有些伤得不是要害处的伤者,看着许怀谦和陈烈酒两位大人,没有一点上这位的架势,囊前忙后地照顾他们。

眼眶湿润了一下,朝那些伤都快昏迷过去的伤者说道:“兄弟们挺住啊,能够让许大人给我们亲自敷药,多大的福气,这要是死了,白死了。”

“别说丧气话,”陈烈酒听他们这么一说,鼓励道,“大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他们扎营的地方离盛北只有一百多公里,快马加鞭回来八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人是中午走的,深夜他们就把刘御医给带到了。

马都累瘫了两匹。

刘御医更是颠得屁股都开花了,他捂着暴疼不已的屁股,提着行李箱一瘸一拐地往伤营走。

“你快点啊!”许怀谦看他这样急着去拽他,他看到有两个伤得严重的都疼昏迷了。

“别扯别扯,扯到筋了。”刘御医一看许怀谦就没好气,好不容易把这个瘟神大人送走了,半道上都要被他拉来折磨,他这是招惹谁了。

“屁股而已,”许怀谦看了眼他的屁股,“我待会儿把我的枕头给你垫腰,你快点的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刘御医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屁股不是那么疼了。

跟许怀谦共事这么久,他是见识过陈烈酒有多宠夫的,许怀谦吃的喝的全都是最精良的,他的枕头自然也不是普通枕头,能拿给他垫腰,他赚了呀。

“我说的。”许怀谦更没好气,也不知道两人梁子怎么就结下了。

刘御医听到承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快步走进伤营,净手帮这些伤者处理起箭伤来。

御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少量的麻沸散一给伤者服下,让他们还没有体验到痛处,伤口处的箭矢就被拔了出来。

过后他又给这些伤者把了把脉,彻底地安抚了许怀谦的心:“血止得不错,都没什么大碍,之后好生休养着,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嗯。”许怀谦听到不会再有伤亡时,松了一口气,他今天看到的死亡太多了,他不想再看到死亡了。

“你也累了吧,去我的车厢上休息一会儿吧,”这会儿月朗星稀,明月高挂,刘御医这一路又是疾行,又是给人动手术取箭头的,也累得不轻,许怀谦看他手都在打颤了。

“欸。”刘御医才不跟许怀谦客气,他知道许怀谦的马车肯定是最高的马车,听许怀谦这么一说,忙不迭地就上了马车,跟裴望舒一块挤着睡了。

期间还吵醒了裴望舒一次,裴望舒听到是来伤者治疗的御医,想也不想地挪了挪地给刘御医让了个位置出来。

“你也别忙活了。”陈烈酒见许怀谦忙活完这一切,眼睛还不停地在扎营处到处找事情做,知道他心里慌张,但还是劝说道,“去休息吧,身体要紧。”

“我睡不着。”好几个人因他而死,许怀谦怎么可能睡得着,这是人命,又不是别的,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想,你得养好身体,”陈烈酒不认同,“才能够为他们报仇是不是,要是他们拼命保护下来的人,却因为休息不好,而累倒,无法找出仇人为他们报仇,他们地下也不会安息的,对不对。”

“好。”陈烈酒的话,许怀谦听进去了,他现在确实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陈烈酒跟穆将离一样,在野外寻了块地卷了个铺盖卷,不过她比穆将离聪明,多点了一个火堆,在火堆里丢了把驱蚊草,将许怀谦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给他盖好薄被安抚道:“我守着你,睡吧。”

头枕在自家老婆腿上,嗅着驱蚊草的香味,一天脑子都没停过的许怀谦,再是顽强也抵挡不住身体的疲惫睡了过去。

“阿酒,阿酒。”可能是被吓到了,没多久,在睡梦中的他就呓语了起来。

“我在,我在,你别怕。”陈烈酒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轻声安抚。

听到陈烈酒的声音,许怀谦这才稍稍安心了些,转了个头,小声嘀咕:“我要是有枪就好了。”

“枪?”陈烈酒想象了一下,许怀谦拿着一柄七尺长的长枪挥舞的样子,觉得不太行,他这个身体可能拿不动。

“嗯。”但许怀谦已经顺着他的话嘀咕了下去,“平时藏在衣服里,谁也看不到,敌人来了,我就能拿出来一枪爆他的头!”

陈烈酒听到许怀谦说能够藏在衣服里,他就明白了,许怀谦说的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枪。

他低下头,脸凑到许怀谦面前,轻声问他:“那阿谦能不能给我描绘一下这枪的样式。”

许怀谦又转了一下,轻声嘀咕了两句,陈烈酒仔细地听着,听到不明白的地方,他还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本来,细细地记着,细看之下,这个小本本已经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大半了。

裴望舒被吵醒后,就睡不着了,他脑子里一直回忆着白天的一幕幕。

又生气又惊险。

他的理智告诉他,穆将离当时那样做是对的,因为那样起码可以给别的马车腾出生存空间,要换作是他,他也会那样做的。

可是他一想到那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要了他命的大刀他就理智不起来。

一想到他今天差点死了,谁理智得起来!

可穆将离最后又用身体替他结结实实地挡了那一刀,看她事后还能活蹦乱跳地去处理事情,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应该不用去管她的。

可是裴望舒的耳朵里,全是穆将离趴在他身上呼痛的声音。

理智和良知告诉他,这个女人虽然拿她当了替罪羔羊,但她好歹救了他一命,他该去看看她的。

正好,他旁边躺着个御医,裴望舒决定好了之后,把撇你让的刘御医叫醒:“你这样有没有治刀伤药,还不留疤的?”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爱美的。

累了一天,睡得可沉的刘御医被人叫醒,不满意极了,闹脾气地扭头:“左边最

“哦。”裴望舒得到答案,自己去医院箱到蒙头睡在草地里的穆将离摇醒。

“干嘛?”虽然穿着铠甲,当时的刀子砍下来铠甲卸了大半力道,但还是不幸受伤的穆将离,这会儿后背正疼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抬眸看见把他摇醒的裴望舒,挑了挑眉。

这是寻白天的仇来了?

“给你。”她没有好言好语,裴望舒也同样没有好言喊语,把金疮药丢给穆将离,“给你送药来的,真是好人没好报。”

穆将离接过药看了眼瓶子上的药名,有些意外地抬眼看着裴望舒,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害了他,他还给她药,他没病吧?

不过,这话肯定是不好说出口的,再是冷冰冰的人,这会儿也给裴望舒道了谢:“谢谢。”

裴望舒这个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见穆将离软声软气地给他道谢,也不那么犟了:“药给你了,你赶紧上吧。”

说罢,抬脚就要走了。

“等等,”穆将离叫住他,有点为难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再帮我上一下药,我够不到。”

实话,白天她的药就没有上好,这一行人里就她一个女的,她也不好意思请陈烈酒一个哥儿帮他上药,只得草草地止住了血,就继续办事去了。

现在背后还生疼生疼的,要是没药也就罢了,要是有药这药没上好发炎了,真就太冤了。

“……我给你上药?”裴望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我男的怎么跟你一个女的上药?”

“你把我当男人看就是了。”穆将离把药递给他,自己开始脱起衣服来,“何况就一个后背,没什么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裴望舒一想也是,她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女人看,何况她后背上还有伤,他就是给她上个药,没什么大碍的。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是等到穆将离把衣服一脱下来,背对着他,他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后根,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肚兜?!”

穆将离扭头看了眼裴望舒,觉得他大惊小怪:“兜不住,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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