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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持酒平天下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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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成功了!”许怀谦也感慨万千,没有金手指能够成功太不容易了!

“不要等,现在就给我把这琉璃吹成中间厚边缘薄的或者中间厚边缘薄的凹凸圆形。”刚从高炉里出炉的玻璃还处于液体状态, 想要把它变成玻璃, 还得冷却固化。

在场的人又被许怀谦的语出惊人给震惊到了:“许大人, 不把琉璃吹成器具吗?这么漂亮的琉璃制成器具, 肯定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不要。”许怀谦摇头,再价值连城,也没有他畅想的那些东西作用大,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的玻璃制品他都看过了,“这琉璃我还有别的用处, 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方式做就行了。”

“哦。”工部作坊的人拿许怀谦没办法, 再兴致缺缺也只能按照许怀谦的吩咐将琉璃制成许怀谦要的那种色泽透明“毫无用处”的一些凹凸圆形。

“师兄,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许怀谦没有把自己心中的计划透露给章秉文,这会儿章秉文看到全部呈凹凸形状的圆形, 也懵。

许怀谦递给章秉文一块砂纸:“磨吧。”

刚吹出来的凹凸镜还模糊得很,想要达到远视的效果,还得不停的打磨抛光才行。

缙朝没有砂纸, 许怀谦手上的砂纸是他自己用琉璃砂等研磨物质用树胶粘在浆纸上制作而成,跟现代的砂纸大差不大把, 但使用寿命肯定是低于现代砂纸的。

“别说师兄, 你这玩意还挺好用的。”章秉文拿着许怀谦的砂纸,二话不说就跟许怀谦打磨起凹凸镜来, 看着手上刚吹出来还挺模糊的凹凸镜慢慢变得清晰透亮, 章秉文不得不佩服起他师兄这头脑来, “同样都是从村子里走出来的,怎么师兄的头脑就要比我们好用得多。”

章秉文发现了,从在青莲书院接触到成婚后的师兄开始,他师兄的头脑和眼界明显高于他们之上。

“那是因为我会动脑子啊。”对此许怀谦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的是穿越的,只能从旁引诱,“你看,磨刀有磨刀石,磨家具有锉草,抛光金银玉器有竹片兽皮,打磨像我这样的琉璃,要是没个打磨工具,用上面那些东西得打磨到什么时候去了。”

章秉文被许怀谦忽悠得似懂非懂:“哦,所以师兄就想到了把这琉璃砂融于纸中,纸是软的,很容易变动。”

当然不是,他是在现代看到过,但章秉文这样说,许怀谦还是脸红的点了点头:“嗯。”

“师兄脑子转得真快!”章秉文被许怀谦的头脑所折服,“要不师兄别在户部当侍郎了,来我们工部吧,就凭你能把琉璃色泽烧得这么透亮,当尚书都可以了,只要你开口,平调很容易的。”

“不了。”许怀谦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我调过来了,你让你们工部的侍郎如何自处啊?”

朝中的官位都是有定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许怀谦过来了,总不能让工部侍郎去户部当侍郎吧,最后的命运就是他下去,许怀谦过去。

人家在职位上干得好好的,为何要受着无妄之灾啊?许怀谦对抢人家的职位不感兴趣。

而且他这段日子扎根在工部就是为了这玻璃,玻璃做出来了,他就不来了。

他对这每日烟熏火燎的地方不敢兴趣。

“好吧。”章秉文一想也是,转而不再叙说这个话题,专心打磨起手上的凹凸镜来。

两人磨了半天,磨的许怀谦手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章秉文这才将一个磨得透亮的凹凸镜交给许怀谦:“师兄你看这样可以吗?”

正好许怀谦手上的也差不多了,他用麂皮喝着一些膏类将凹凸镜抛光好,选了两块,一块凸的一块凹的,放在他早就准备好的纸筒上固定好,调试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后,拿给了章秉文:“你看看。”

“这什么?”章秉文见许怀谦把这个按了两块透块凹凸琉璃的纸筒放在眼睛上看了看,他有有样学样的看了看。

许怀谦笑:“你用了就知道了。”

章秉文拿上去的时候,颇为不屑,但看了片刻后,他突然张大了嘴巴,整个人惊讶成这样:“!!!”

“啊,师兄!”章秉文把眼睛上的纸筒拿下来,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远方一处他看过的地方,又把纸筒放在了眼睛上,拿下来的时候再次惊叹,“师兄,这啊!”

“啊啊啊,啊个头啊。”许怀谦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叫千里镜。”

“——千里镜。”章秉文呢喃着这个名字,朝许怀谦高兴道,“好名字啊!”

说罢,他又把千里镜放在眼睛上看了看,估算道:“这要放在视野开阔的地方,真能看到千里。”

当然他们现在在工部作坊,肯定是看不到那么远的,至多能看到一两百米开外的东西,再远的就模糊了。

但这也不错了,用在斥候身上绰绰有余了。

“还能调。”有了玻璃,许怀谦一切好说,“能调到把百米外的蚂蚁看清楚——”

许怀谦话还没说完,章秉文呼吸一窒:“这么神奇?”他看着手中的两块琉璃片,一个纸筒,也没看出这玩意有多神奇,就能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

“当然了,只要一直调试着磨下去,眼前的事物就会越来越清晰。”事实上有了玻璃,只要不停的打磨,一直打磨到你想要的度数,制成天文望远镜,看到月亮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怀谦在穿越过来前,就看到一个民间的天文爱好者,用两块大玻璃制出了超级望远镜,比正规的科学家做出来的天文望远镜拍出来的其他星球,还要清晰。

就是不知道他把天文望远镜制造出来了,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怀疑人生,因为他们现在还处于有神论的时代,突然告诉他们天上没有仙,有的只是一些荒无人烟的星球——

许怀谦不敢往下想了,管他呢,那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他现在只需要把更清晰的望远镜做出来就行了,许怀谦想着又递给章秉文一张砂纸:“磨吧。”

已经看到初步效果的章秉文,为了许怀谦那个能看到蚂蚁的理论也是疯了,不停地拿着砂纸跟许怀谦一块又继续打磨起来。

另外一边,陈烈酒抱着糯糯也进到了文昌殿宫殿内见到了前太子夫妻。

如皇后说的那样,前太子并不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常年被关押的郁气聚集在身上,即使上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饱读诗书的文气,还是能看出他的阴沉。

一见面,前太子嵇淮瑞就对陈烈酒阴阳怪气的:“怎么我的好皇弟去战场上打仗了,都还不放心我这个皇兄,竟然派个哥儿和奶娃娃来监视孤?”

“太子殿下。”陈烈酒并不认识前太子,但看他穿着莽服,又自称皇帝为皇弟,立马对他行了礼。

“太子殿下?”嵇淮瑞似笑非笑地瞧着陈烈酒,也不自称孤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朝廷有了新的太子,你这样叫我,让现在的太子知晓,不治你一个谋逆之罪?”

“太子殿下严重了。”陈烈酒才不怕他的恐吓,“臣能够站在这里面见殿下,焉知不是现在的太子授意?”

嵇淮瑞不说话了,想也知道,昌盛帝不在,没有太子和皇后这位带着带娃娃的哥儿如何能够进得来。

“你倒是个胆大的。”嵇淮瑞微眯着眼睛瞧着陈烈酒,见他抱着孩子没有丝毫的退缩之色,收了收目光,“但我并不认识你。”

在嵇淮瑞半生风光的年华里,并没有这样一位胆识过人的哥儿记忆。

一般哥儿见到他,老早就跪了。

而这位不同,不仅没有跪,只是行了躬礼,连称呼都为臣。

什么时候哥儿也能为臣了?

嵇淮瑞心中诸多疑惑,但并没有问出来。

见嵇淮瑞话虽然说得不是那么中听,但并没有什么残暴的举动,陈烈酒再次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嵇淮瑞想怎么发疯都行,但他抱着糯糯不行,他怕吓到他。

好在嵇淮瑞就只是阴阳怪气而已。

“臣也不认识太子殿下。”陈烈酒也不含糊,直言道,“臣来找太子殿下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嵇淮瑞更阴阳怪气了,“我一个被囚的前太子跟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哥儿有什么好好商议的。”

他觉得这是现任太子的阴谋,找个素不相识还带个奶娃娃的哥儿来试探他有没有谋反之心?

哼,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还怕他这只被拔了獠牙的前老虎?

“准确来说,臣也不是来找太子的。”对于前太子的态度,陈烈酒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却并不认同,一个人被这样囚着,除了阴阳怪气的发泄就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了吗,“臣是来找太子妃的。”

“找她?”说起太子妃,前太子脸上的表情更加鄙夷了,“你是沈家的人?”

“不是。”陈烈酒摇头,“我姓陈,出生在昌南底下一个名不见经变的小县城,土生土产的乡野人。”

“说谎!”嵇淮瑞扫了一眼陈烈酒浑身的气度,阳面獠牙得吓人得紧,“乡野人不可能长你这样!”

嵇淮瑞的确是文气了点,但他从小被当太子培养,也是见识过乡野的人的,他们都唯唯诺诺的,哪有陈烈酒这般气势。

他嵇淮瑞生平最讨厌说谎的人。

“太子殿下觉得乡野人应该长什么样呢?”陈烈酒反问嵇淮瑞,“唯唯诺诺,永远抬不起头?”

“可太子殿下也别忘了。”陈烈酒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泥腿子也有登堂入室的时候,你凭什么就见过一小片的乡野人,就否定天下所有的乡野人。”

陈烈酒抱着孩子步步紧逼,一张嘴怼得嵇淮瑞哑口无言。

“说得好!”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他们中间传来了一道清淡的声音,一个素面朝天的妇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陈烈酒观她行事气度,向她行了一礼:“太子妃。”

“太子都不是太子了。”太子妃摇了摇头,“你又何必称呼我为太子妃。”

“陛下并没有向天下人昭告废太子。”陈烈酒也摇头,所以他这样称呼并没有错。

但天下人都知道,前太子不可能了,他尊不尊礼都无妨。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没再纠正称呼了,朝陈烈酒笑笑:“我刚听说你是来找我的,我们到茶室一叙。”

所谓的茶室就是偏厅一隅,这里摆放着许多茶具和茶叶,前太子妃沈晏殊取了些茶叶出来泡茶。

一袭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人赏心悦目,若是叫以前认识她的人看见她,完全想不到,她会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沈家大小姐。

陈烈酒不懂茶,他喜欢带人去茶楼喝茶,也是因为茶楼比起酒楼要清静一点。

所以他对沈晏殊这一套动作没什么欣赏的,反而目光和初到这个地方的糯糯一样,眼睛不停看着周围的环境。

“呀!”糯糯小朋友一路都没有吭声,却在这时吭了一声。

陈烈酒朝他的方向望过去,却见正厅的大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笔墨,有被人写了不满意攥成团扔在地上的,也有如卷轴一样长挂在梁上像缦帘一样随意垂着的,还有撒在地上涂抹了墨水的宣纸以及笔墨纸砚。

看上去就像是个文人疯子待过的地方,不怪糯糯呀了一声。

沈晏殊给陈烈酒倒了一杯茶,见他们两人看着一旁的正殿,不好意思地朝陈烈酒笑笑,“殿内多寂聊,殿下喜欢在这里写些东西发泄,他不喜欢下人收拾,让你们见怪了。”

陈烈酒收回目光,不再看那边,喝了一口太子妃给她的茶,直抒胸臆道:“臣来找太子妃是想请太子妃出山,去学校给孩童启蒙。”

“启蒙?”沈晏殊没想到陈烈酒这个素不相识的哥儿来找她,竟然是请她去给孩子当夫子的。

“可是你手中抱着这个孩童?”沈晏殊没听说过学校,既然带个学字,她还以为是私塾之类的学名,看到陈烈酒抱个孩子,还以为是带他来拜师的。

几个月大的孩子拜师虽然不合常理,但也不是没有。

有些比较重视孩子教育的家庭,一岁多就在给孩子找启蒙老师,为的就是他们三四岁就能出口成章。

“不是不是。”既然许怀谦说了要放养糯糯,陈烈酒也不是那么苛责的人,让孩子生下来连牙都没长齐,就要开始读书,“是我在宫外建立的学校。”

说着,陈烈酒就把他这个学校的事给说了说。

“女子、哥儿,男子在一块读书?”沈晏殊听着陈烈酒的话,心神颤了颤,“现在女子、哥儿也可以为官了?我刚听你一直在自称臣。”

“也不全是。”陈烈酒没有点头,只是把商部的事给他说了说,“我现在就在商部任职,虽说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官,但好歹也是替女子、哥儿迈了一步。”

“是这理。”沈晏殊颔首,要是她当年也有这个商部在,她就不用嫁给太子,去商部任职也可以,想罢,她想起陈烈酒说这个商部是皇后在管理,又问了一声,“皇后还有这个胸襟?”

她记得她当年可是唯唯诺诺得很,后来当了皇后,一身气势,她也只当她一着得势,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为故,其他事倒是不知道了。

“娘娘很好。”皇后有没有胸襟,陈烈酒不清楚,不过现在的这位皇后的确当得挺称职的。

见陈烈酒不欲多说,沈晏殊也不问了,只是喝着茶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太子妃可有考虑好了?”她不说,陈烈酒就主动问,“只要太子妃点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有提了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沈晏殊放下茶盏正要说话时,正厅里传来一通笔墨纸砚扫地的声音:“不行,不许去,我不同意!”

沈晏殊好像意料到了这个结局,放下茶盏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给陈烈酒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多有不便,怕是这个职位我并不能胜任。”

在这宫殿里被囚禁了这么多年,沈晏殊早就认命了,如果她出去逍遥快活了,嵇淮瑞会痛快吗?

不,他巴不得她跟他一块如此遭受折磨。

所以即使这个能出宫去见识外面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也没用。

陈烈酒朝嵇淮瑞看过去,见他站外昏暗的正厅一角,面目阴沉得可怕,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陈烈酒。

陈烈酒却还是不惧怕他,不明所以地问他:“为何?”

嵇淮瑞要是喜欢沈晏殊的话,有这么一个出宫透气的机会,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嵇淮瑞要是不喜欢沈晏殊,把她弄走,他不就更畅意了么?

“不为何。”嵇淮瑞瞥了眼沈晏殊,似乎也有点意外,沈晏殊居然拒绝了,收敛了些态度,不客气地对陈烈酒说道,“文昌殿不欢迎你,以后莫要再来了,你走吧。”

此刻,嵇淮瑞对这个突然进来的哥儿再没有什么好感可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突然就被撵的陈烈酒也愣了一下,就这么谈崩了?

这哪里是不好说话,分明就是喜怒无常。

“啊啊啊啊啊。”就在陈烈酒犹豫究竟是走人,还是坐下再坐一会儿时,他怀里的糯糯小朋友不安分了,瞪着双腿给他阿爹表示,他要下去。

陈烈酒本想换个手抱他,哪知他瞅准机会就离开了陈烈酒的怀抱,茶室用的是在地上放蒲团的方式落座的,糯糯小朋友从陈烈酒怀里挣脱开来,就飞速地往正厅那边爬着。

最近他和许怀谦老在家里玩那个爬行的小游戏,爬得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嵇淮瑞脚前。

刚看到嵇淮瑞阴沉的脸,陈烈酒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脚就把糯糯给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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