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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持酒平天下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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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跟上糯糯的步伐,急切地喊道:“糯糯,回来!”

从前很听话的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但没听陈烈酒的话,还拿小手去拽嵇淮瑞的脚。

见拽不动,他还抬头让嵇淮瑞抬脚:“啊——”

嵇淮瑞低头与他大眼瞪小眼片刻,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本深红色的书籍。

在这一片全是黑白的宫殿中,唯独这本红色的书籍格外惹眼,不怪这孩子会注意到。

他试探地收了收脚,果然小孩就去扯那本书,发现还是扯不动后,又抬头看他:“啊——”

好像在说,你再收收脚啊,我拉不动啊!

嵇淮瑞扯了扯唇角,这孩子还挺可爱的,要是他的孩子还在的话,他的孙子也能有如他这样一般大的吧。

想到他的孩子全部死于他弟弟刀下,嵇淮瑞心上一痛,松了松脚,糯糯成功地拿到了那本红色的书籍。

因为他一直在扯,嵇淮瑞这一松脚,他的后背朝后一仰,嗑在了赶过来接他的陈烈酒小腿上。

“当——”地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嗑疼,就听见他抱着书笑了:“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仿佛拿到了什么令他很开心的东西一样,小乳牙都笑了出来。

陈烈酒对孩子的大胆和淘气,气笑,将他抱了起来,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没有撞出包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一本书,开心成这样?”

说完又去看嵇淮瑞的态度,见他面路难过的神色,抽了抽糯糯怀里的书,想要把他还给嵇淮瑞:“糯糯乖,把书书还给爷爷,家里你爹有许多这个颜色的书,阿爹都找出来给你玩好不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陈烈酒怎么拉,糯糯小朋友都不松手,紧紧地抱着书,一直开心的笑。

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让这个沉寂了许久的宫殿,突然间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也不知道糯糯小朋友哪点打动到了嵇淮瑞,他动了动眼皮,瞅了眼还在孜孜不倦劝说孩子把书还给他,并没有不管不顾明抢的陈烈酒,说了声:“既然孩子喜欢,就送给他吧。”

从前抱进宫里的孩子,他作为太子都是要给见面礼的,这孩子只是拿了一本书而已,他不至于给不起。

“嗯?”陈烈酒被嵇淮瑞这个态度给惊到了,这人刚刚的态度还极为不好相处来着。

“嗯?”他嗯嵇淮瑞也嗯,两人的目光一对视,陈烈酒很识时务的应下了:“谢太子殿下赏赐。”

“嗯。”嵇淮瑞这才满意了。

陈烈酒摸不准嵇淮瑞这喜怒无常的性子,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继续劝说,靠着糯糯手里的书本,想了想,算了,拿人手短。

这个时候再继续劝说下去也不好,他改日再来吧,于是向嵇淮瑞辞行了:“今日多有叨扰太子,太子妃,臣改日再来拜访。”

“改日?”嵇淮瑞那阴阳怪气的劲又上来了,“谁允许你改日还要再来了,我这宫殿不是你这哥儿想来就来的,从今日起,文昌殿落锁,再不见客。”

嵇淮瑞确实是没有出宫的权利,但不至于连落锁的权利都没有。

“太子殿下,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请为太子妃想想。”陈烈酒也是看在嵇淮瑞赏了糯糯一本书的面子上,愿意与他说说话,“她和你一块被囚禁在这深宫中,无怨无悔陪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家人怎么对你那是你的事,太子妃还有她的家人。”

“况且她出宫又不是去玩乐的。”陈烈酒神色也,虽说夫妻本是一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陈烈酒想,他和许怀谦要是有一天也落到这个地步的话,他会全力保全许怀谦,“她是出去教学的,做不成母仪天下的皇后,做个桃李满天下的先生都不行吗?”

“如果太子妃真不想去,我不会强求。”陈烈酒也做了自己的退让,“但太子殿下如此霸道,连她的意愿都未曾问过,就直接给她下了刑,是不是未免也太不顾及太子妃陪伴殿下这十几年的囚禁之情了。”

太子妃和太子之间绝对有事,什么事陈烈酒不知道,但陈烈酒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对方能够陪伴这个前太子在这禁宫中十几年之久,连茶室都建在他书写的宫殿旁,从陈烈酒的角度看,太妃妃坐的那个位置,能一眼看到正在案桌上书写的太子,那些事也该放下了。

嵇淮瑞眯起眸子看了一眼陈烈酒,转头向沈晏殊问过去吗:“你想去吗?”

沈晏殊有些沉默,她听陈烈酒讲那个学校是由女子、哥儿还有男子组建的就有些憧憬了,再听现在的女子、哥儿读书出来不必嫁人,可以去考商部的任职,就想出去看看。

但嵇淮瑞要是不同意,那便算了吧。

沈晏殊没有说话,嵇淮瑞就知道她想去了,磨了磨牙,似有不甘心又似折磨陈烈酒地笑了:“好啊,我可以同意,要是你们也能把我从这深宫里放出去我就同意。”

把前太子放出宫?

陈烈酒挑了挑眉,他还真敢想,他去看太子妃的反应,太子妃只是淡淡道:“听他的。”

陈烈酒就知道,要是这事办不好就谈不妥。

拍了拍脑袋,左右他也不是非要这个先生不可,办不妥就办不妥吧,抱着拿着书的糯糯出了宫,回了家。

另外一边,经过不断的打磨抛光,许怀谦做的千里镜,终于能够达到他说的百米之外,连蚂蚁都能够看到的清晰度。

由于这些日子,琉璃一箩筐一箩筐的抬进工部融了重烧,却没有新的琉璃出来。

朝中大臣怕昌盛帝不在,太子和许怀谦要把国家的底蕴败光,终于忍不住上奏本谏言了。

“太子殿下,如此纵容许侍郎终究不妥,就算许侍郎有过人之才,但这琉璃毕竟价值连城,这般煅烧是否太过奢靡。”

“还请太子殿下收回琉璃,让许侍郎停止煅烧。”

大殿上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全是请太子收回成命的。

太子能够怎么办,顶着这么多人,他压力也很大啊。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稳住局势的时候,一个小黄门从偏门进来,附在太子的耳朵旁,跟他说了些许话。

太子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

“众位大人不是疑惑孤为何要将宫中的琉璃都赐给许侍郎么?”太子站了起来,目露神光,“就请各位大人,跟我到宫墙上一探究竟吧。”

太子毕竟还没有继位,他没有坐上龙椅,只是在龙椅下摆了一张桌子,这会儿说完话后就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大臣摸不清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跟上太子的步伐:“就去看个究竟吧。”

若是他们玩物尚志,这个言还是要继续谏的,说不听,他们就只好把折子往昌盛帝哪儿发了!

让他们监国,也不是乱监国的。

正想着,众人就跟随太子去到了宫墙上,这宫墙可不是城墙,站外宫墙上能够看到京都城内的街道。

许怀谦早早就在宫墙上等候了,看到朝中有分量的大臣都来了,朝他们见礼:“众位大人好啊。”

“许侍郎,你这在玩什么把戏。”大臣们也不都是傻子,他们以为许怀谦烧制出一种新的琉璃,请他们来这宫墙上一瞻,但左右看看宫墙上除了许怀谦手里拿着一个木筒以外,就再没有任何稀奇的东西,不免有些生气。

这是请他们来一探究竟的吗?这分明就是来戏耍他们的!

“哎呀,众位大人不要生气嘛。”许怀谦看到有人生气了,哭笑不得,这群大臣怎么还是气性这么大,劝道,“气大伤身,气大伤身,缓和缓和,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大臣看他蹬鼻子上脸的态度,又拿他没办法,毕竟,他现在可是监国大臣,他们要是与他别苗头,也别不过他。

“就是这个啦。”许怀谦将自己手中的千里镜拿给他们看。

众位大人看到许怀谦手中的木筒,见就顶端上面镶嵌着一点琉璃,抖了抖唇:“许侍郎,不会你这些天下工部烧制琉璃,就烧制了这么一点出来吧?”

“众位大人真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关键处。”见有人问到重点,许怀谦还夸了夸,完全没有发现有老臣都气红了眼。

那么多琉璃,就烧出了这么一点,还嵌在一块木筒上,简直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有人这么想着,就有人这么说了出来。

许怀谦斜眼过去,见是一个胡子有些发白的老头,也不予与他计较,把他单独拉了出来:“来来来,这位大人来。”

这位大人被许怀谦的态度吓得抖了抖肩膀,他不会是想把我从宫墙上推下去吧?

许怀谦不管他怎么想,把他拉倒宫墙边上,将手中的千里镜放在他眼睛上:“这位大人,过过目,我这究竟是暴殄天物还是废物利用。”

这位大人初始眼睛上被放了个东西,还不适应地闭了闭眼,但随即发现这东西并没有什么伤害性时,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睑,朝木筒里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在木筒里看到了宫墙外远处的市井,连小摊上的摊贩脸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他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好多东西都没有年轻的时候看得清楚了,平日里看出都要凑近才能看到,更别说那宫墙外隔得十分遥远的摊子了。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放下木筒又揉了揉眼睛又用眼睛看了看宫墙外的远处,一片模糊……

再次端起木筒向远处看去。

没错,摊贩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张了张口:“咦!”

“神奇吧。”许怀谦见唬住一个了,又指了个刚刚对他不屑的人上来,“你也过来看看吧。”

许怀谦和这位大人的动作,早就让底下的人产生好奇了,这位被点的人愣了一下,丝毫不惧的走到了许怀谦身旁,他倒要看看他究竟在外什么把戏。

接过那木筒,学着刚刚那位老大人的样子,端起木筒放在眼睛,朝里面一看,刚开始他没聚焦,还有点不屑,但等他慢慢聚焦下来,他也张了张嘴:“咦!”

“嘿嘿嘿。”听见他们都发出跟糯糯一样的惊讶声,许怀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

其余大臣早就好奇许怀谦究竟在卖什么药了,听许怀谦这么一说,忙挤开那两人,接过木筒,一个接一个地看了起来。

然后惊讶声就此起彼伏的传来。

许怀谦等他们一一传递完了之后,向他们问道:“众位大人觉得我这物件比起琉璃的价值来,孰轻孰重?”

这会儿被许怀谦给打了脸的一众大臣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当然是这件可以看到远处景色的木筒珍贵了。

琉璃再珍贵它也就是个玩物观赏物,但若是把这东西配备给军营那就是犹如神助了。

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这东西对准敌营,再找个会懂唇语的斥候,没准可以神不知鬼不鬼地将敌营的情况探得一清二楚。

“神物啊!神物啊!”有人想到这点,夸赞起许怀谦做的这个东西来。

许怀谦见他们不再骂自己了,勾唇笑了笑:“不说我暴殄天物了?”

众位大臣面色又是好一阵尴尬,看着许怀谦笑得无耻的笑容,磨了磨牙,他们事先又不知道!

“我做个这个物什叫千里镜。”许怀谦看他们尴尬到无地自容的神情自己就爽了,也不在卖关子,“顾名思义,就是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镜子。”

“好名字!”众位大臣对视了一眼,觉得跟他们所看到之物很贴近,点头赞同道。

紧接着许怀谦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准备拿这东西去西域换取良驹种马。”

“不可!”“千万不可!”“万万不可!”

许怀谦这声音一出来,大臣们齐齐反对:“如此珍贵的东西,若是落到了外邦手中,我们就没有优势了!”

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有这千里镜在,他们的天时地利人和都能占尽,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能让外邦知晓去。

“可是我们有千里镜的事藏不住的。”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不排除敌方在我方安插了探子,且这东西拿出来一使,起初别人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时间久了还能不清楚?

众位大臣道:“能瞒一时是一时,就算只能瞒一时,我方的军队也能多打赢几场战役。”

“然后就是等着他们来我们国家明抢么?”许怀谦目光凝聚,只要千里镜一出现在人的视线里,就必定会引来多方觊觎。

别的不说,要是别国有千里镜,缙朝没有,你说昌盛帝晚上睡觉会不会害怕?

那种感觉睡觉都被人拿千里镜盯着的感觉肯定会让他夜不能寐,从而想法设法都要得到一枚千里镜。

缙朝周边的小国多了去了,这么多家要是同时对缙朝发难,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战乱又起。

许怀谦不想这战争是他挑起的,他希望国家永远相安无事。

“这……”众位大臣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心思犹豫不决,感觉就这样把千里镜送到别的国家好不爽,但是不送就跟许怀谦说的一样,周边小国联手朝缙朝讨伐而来,缙朝不一定招架得住。

还不如趁一开始的时候,就向周边国家讨厌些好处,比如说战马。

“众位大人放心。”许怀谦见他们有所松动了,拍了拍手,让人抬上来一个用宝石镶嵌,全身挂满了琉璃的琉璃筒,“我另有安排。”

“这个千里镜比起我们手中刚刚那枚用木筒做的千里镜要模糊得多。”许怀谦将华丽而不是那么有用的千里镜驾在他们面前,“你们看那这样的千里镜去换取战马如何。”

众位大人再次依次拿眼睛去看观看千里镜,这方千里镜比起刚刚那方来可就差太多了。

能看清一点远处,但只能看清楚一个模糊的人影,连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众位大臣一咬耳朵,朝许怀谦点头道:“许大人此计甚好!”

反正缙朝有千里镜的事也藏不住,不如将这种模糊的千里镜拿出去获取些好处,还能混淆视听,让外邦以为他们的千里镜也跟他们的一样。

“妙!妙!妙!”众人不但没了意见,还当朝夸赞起许怀谦来。

许怀谦脸红地接受了他们的夸赞,把此事安排了下去。

先找了一波人去找周边几国友好的国家用千里镜换取战马马种,然后他裴望舒那边的酒精也制造了不少出来,主动给他增添功绩:“你带着人去边关走一趟,将酒精与千里镜送到陛下手上。”

几年前裴望舒在昌盛帝面前只是露了个脸,昌盛帝就给他加官了,再把这酒精和千里镜一送,昌盛帝对他印象更好,以后的好处少不了他的。

虽说前线战事吃紧,但波及不到后勤,而且正是因为有战事,他走这一趟才显得尤为重要。

裴望舒当然知道,许怀谦这是给他铺路呢,没有许怀谦他升职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没有异议地答应下来:“好,我娘哪里还劳烦你多照看点。”

“你给她找个儿媳妇回来什么都解决了。”许怀谦笑着点头应下。

等这些事都安排好了,许怀谦这才拿着他在工部做的东西回家去了。

不是老说他苛待糯糯嘛,他又给他做了些不大不小的玩具,够他玩到十岁了,这下总不苛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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