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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执酒共白首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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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航行时间比以往都久, 久到船上所有人都无聊了,都不在各自的屋里看书, 全都跑到甲板上海钓。

阿稚问:“今天还是跟先前一样, 钓到什么吃什么?”

裴泫珠板着一张小脸:“不然勒,还能有什么吃的?”

船上能吃的食物叫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

唯一觉得有点新鲜感的,只有海里的东西了。

随着他们的船队越行越远, 海里打捞起来的东西越来越稀奇古怪。

先前他们看到一条跟他们的船差不多大的鱼,像一座海里的山向他们驶来, 吓得船上众人腿脚都在发麻。

幸好那鱼并没有向他们的船撞来,只是在他们的船只面前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就游走了。

不然他们的船还真不知道抵抗不抵抗得住这个大家伙的撞击。

但也有运气好的时候,钓到他们没有吃过的海鱼,烹饪过后,意外的鲜美。

“呃……”阿稚想了想, “我们在暹罗国不是弄了许多果树苗嘛, 我在种植房种了些,我看上次你们吃的这个番果快成熟了,不然我去弄点出来吃?”

“有这好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垚垚趴在他哥腿上, 看他哥钓鱼, 看得直打瞌睡。

天天钓, 天天钓, 一点新意都没有,还不如跟他哥在房间里玩亲亲呢。

自从他上次潮热之后,他和他哥就不满足于只是唇对唇碰一下的亲亲了。

他们会像新婚夫妇那样, 在没人没看到的房间里, 接一个绵长而又炙热的吻。

他能感受到他哥唇齿间的温度, 也能感受他那急促的呼吸,更能感受到他哥放在他腰间逐渐收拢的手。

那种看着对方为自己失控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每天都恨不得亲上个十回八回,黏在房间里永远不出来。

但是不行啊。

他们还没跟大家摊牌呢,要是大家知道他和他哥,表面上是兄弟,私底下却有如此不正当的关系。

估计都要跌破下巴。

为了不让大家太过于惊讶,他们还得每天装成兄弟的样子出来混着。

别人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好在他以前做兄弟的时候就黏他哥,现在不做兄弟了还黏他哥,旁人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垚垚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旁人看不出来,他和哥还能够腻歪一会儿,但同时,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他们会是一对,他又觉得好失落。

这会儿听到阿稚的声音,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患得患失,他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脸,跟糯糯说:“哥,我们不钓鱼了,我们去摘番果吧。”

“好。”糯糯也钓烦了,但船上的空间就这么大,能玩得都玩过一遍了,实在没什么新意了,不得不陪着大家一块出来钓鱼。

听到垚垚的提议,他立刻将手中的钓鱼竿给收了,跟着垚垚一块去了阿稚的种植园。

说是种植园,其实就是一间朝阳的房间。

这会儿窗户大开,外面的海风和阳光投射进来,映衬着屋内各种生长在瓦罐木架上的植物,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生机勃勃。

“还是爹爹想得周到。”垚垚站在屋里,感受着那一点陆地的气息,再次感叹道。

要没有爹爹,他们现在在海上恐怕都要崩溃了。

“回去谢他。”糯糯找了篮子,看着几个种着番果的瓦罐,在绿叶间翻了翻,找到几个全红的摘了放在篮子里。

还挑了个红得诱人的,在身上擦了擦,擦干净了,看向垚垚:“垚垚。”

“啊——”垚垚衔去糯糯手里的红番果,甜得他心口发慌。

看了看周围没人,弯了弯眼睛,抬头叫了他哥一声:“哥——”

有些事不必说,也不用说,一个眼神一个呼吸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糯糯圈住垚垚,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哥——”垚垚身体发颤,声音发腻地又叫了一声。

糯糯懂他,正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呜——”

船上突然发来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这是危险预警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垚垚顾不得跟糯糯在一块腻歪,从糯糯怀里抬起头来慌张地问道。

“我看看。”糯糯走到窗外,向海面上探去。

又看到那与山一样高大的大鱼,太阳穴刺疼了一下:“又来了一只大鱼。”

垚垚看到那巨大的鱼,吓得面色一白:“最近好像碰到这种鱼类的概率越来越高了。”

糯糯:“嗯”了一声。

何止是概率高啊,几乎是三五天就能看到一回。

每次撞见,船只都要被迫停下来,等大鱼远去了再行动。

就怕船只引起大鱼的注意力,引得它们向船只撞行。

虽说他们的船只是用铁做的,但糯糯计算了一下两相撞击的冲击力。

这鱼绝对有实力把他们的船只撞翻的。

大鱼能在海里来去自如,而他们的船只若是被撞翻了,船上这么多人能够像大鱼一样来去自如吗?

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他们。

所以遇上了能避着点就尽量避着。

但这样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一次两次他们运气好能避过。

遇见的次数多了,难免这些大家伙会对他们的船只感兴趣,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吗?

糯糯太阳穴泛疼。

“没事的,哥。”垚垚看他哥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在海面上像山峰一样时隐时现的大鱼,见它没有向他们的船只冲过来的意思,安慰他哥道,“它看上去不会袭击我们。”

“嗯。”糯糯也发现了,这鱼只是自己玩自己的,根本就没有要跟他们起冲突的意思。

他只是担忧罢了。

这船上的人都是他的亲人,爱人,哪一个他都舍不得他们受伤害。

“没事了。”等大鱼渐渐远去,糯糯低头看了自己摘了小半篮子的番果,没有了刚才腻歪的心思,跟垚垚说,“我们把果子洗了,给他们送去压压惊吧。”

“好。”垚垚很懂事地点头,撸起袖子去厨房里打水把果子洗了,送到在甲板上海钓放松,被突然出没的大鱼腿都给吓麻了的众人面前。

“来吃点果子吧。”他把果番果放在甲板上的桌子上,对众人唤了一声。

刚大鱼出没的时候,众人就把钓鱼竿给收了,由于出竿的时间短,什么都没有钓到。

全都屏住呼吸,等大鱼路过。

这会儿垚垚唤他们,他们才回神,回到座位上,拉开凳子坐下,平复受了惊吓的心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陆地。”别人只是脸色有点白,长乐的脸色白得过份。

她自上了船起,就没有胖过,好不容易在陆地上养上一点肉,一上船就给掉得无影无踪。

“应该快了吧。”陈千帆拿望远镜在海面上看了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直觉他们应该离陆地差不多了。

就算差很远,也要给长乐一个心理安慰才是。

“姐,你再忍忍。”阿稚给他姐出主意道,“要实在不行,你就学祖母在房间里种些绿植。”

太后也不太能适应船上的生活。

但在暹罗国停留了那么一会儿,阿稚给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将各类绿植、鲜花、水果之类的树木摆到她房间养植。

有鲜花、树叶、土壤的气味包裹,感觉上就像是在陆地一样,太后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但长乐不行,她不喜欢她房间里有太多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算了,我再忍忍,忍到陆地就好了。”

她虽然不适应海上的生活,但每到一个地方她就能见识一个地方的风土地貌,她喜欢这种新奇感。

为了这种未知的新奇感,她愿意忍受这不太适应的海上生活。

“吃点糖补补。”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陈千帆拿刀子将番果切开,在上面撒上白糖这么一拌,推在长乐跟前。

这酸酸甜甜的东西,有助于她的晕船。

“谢谢。”长乐跟他道了谢,拿筷子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裴泫珠去摆弄她的枪刀等一众东西去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去提升自己。”她现在已经十三岁了,个子又窜高不少,船上的生活无聊,她除了做几个哥哥姐姐给她安排的功课以外,最欢的干的就是弄她这些舞枪弄棒的东西。

为此她还时常去请教太上皇那两个高手侍卫。

现在这些东西在她手上舞起来可谓是笔走龙蛇,虎虎生威,叫人看得精彩得不行。

“好!”她在一旁舞枪,陈雪花就在底下拍手叫好,“再来一个珠珠!”

船上的娱乐实在是太少了,看个舞枪弄棒都给她看得有趣极了。

珠珠也听话。

陈雪花让她舞,她当即又舞了一套长枪,那枪枪致命的劲道和锋利,看得人热血沸腾的。

这本来是一件强身自保的好事,糯糯非要泼冷水:“遇到大鱼了,大鱼一口就能把我们的船给咬坏,这枪舞得再好,有发挥的时间吗?”

“啊啊啊啊啊啊!”

“糯糯哥,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裴泫珠气得长枪一丢,不舞了。

她如何不知道糯糯哥说的那些,她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嘛。

她答应过的,出了海,她会保护他们的,结果她什么用场都派不上,她觉得自己好没用的。

“珠珠别跟糯糯哥一般见识。”陈雪花看裴泫珠生气,过去把她的长枪给扛起来,重得她吃奶的劲都给用上了,“他是年纪大了,找不到媳妇,阴阳失调,所以说话才这么不中听,跟他见识什么?”

糯糯看了眼垚垚,被陈雪花给气笑了,谁说他找不到媳妇了。

他天天晚上抱着媳妇睡觉呢。

船上谁有他福气好?

见糯糯在冷笑,裴泫珠以为他生气了,拉着陈雪花的手道:“雪花别这么说,其他哥哥听了也会不高兴的。”

要知道船上除了糯糯哥这个单身汉,还有几个单身汉呢。

糯糯哥都是最小的单身汉了,还有几个老单身汉呢。

别的不说,灿灿哥哥都二十七了,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没个媳妇,真可怜。

船上几个躺着也中枪的男人:“……”

还好,他们也没有惨到找不到媳妇的地步。

陈雪花大大咧咧道:“也是,除了阿稚哥,其他哥哥都好可怜。”

阿稚去到哪儿都有喜欢他的人,其他哥哥明明长得也不差,却是无人问津,太惨了。

“不说这个了。”怕戳到几位哥哥的心肺,裴泫珠沉吟了一下,转口道,“长枪棍棒在海上发挥不出它的作用,那箭和弩呢?”

这两样可是远战的利器。

“要对付大鱼这种生物。”陈千帆放下手中的茶杯,手上的扇子摇个不停,“一般的弩恐怕不行,得那种超级大弩才行吧?”

长乐就坐在陈千帆下手方,他一摇扇子,长乐也能扇到点清凉的风,刚吃了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再被这风扇着,难受的劲好上了不少。

她道:“不妥,弩的速度远比不上大鱼在海中游动的速度。”

就算他们远远地看见了,快速发箭了,大鱼游到跟前,他们的船也翻了。

届时箭的方向也改变了,根本就对大鱼造不成什么伤害。

“这两样都不行,那怎么办?”裴泫珠也只是小有聪明罢了,能想到这么多已是不易,再多的就想不到了。

“攻城炮呢?”陈千帆想了想道。

他记得攻城的时候,是有一种用火.药制作而成的炮—弹的。

这种炮弹可使得城墙土崩瓦解。

城墙那般坚固的东西都能击垮,还怕弄不死一条大鱼?

“速度上也达不到吧。”裴泫珠在军营里,看过她娘演练这东西。

她想到长乐刚刚说的话道:“炮弹的速度,还没有箭和弩的速度快呢。”这东西再厉害,他们也只能干瞪眼啊。

“谁说我们要拿这东西去打大鱼了。”陈千帆摇着扇子道,“若是这东西能够在水里炸响,能够恐吓大鱼,将它们吓跑不也是可以。”

在海上跟如此庞然大物对上,尤其是他们的船还没有大鱼的灵活性强的情况下,他们的胜算太低了,与其硬碰硬,不如想点其他法子。

两害取其轻。

大家想了想:“这个主意不错。”

“在不确定这大鱼是不是群居的情况下。”孟清欢也道,“把它们吓跑,不与它们起正面冲突,是上乘做法。”

只有一头大鱼,他们这么多船只,拼上性命,怎么都能对付。

但他们就怕打了小的又来大的。

届时海面上都是这种庞然大物,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众人都觉得这个法子不错,统一向糯糯看去。

船上会弄这些的人只有他了。

“要我弄可以在水里扎开的炸—药?”糯糯看他们。

众人点头。

论弄这些东西,谁有他厉害?陈雪花都只学了他爹一些皮毛而已。

只有他从小跟着许怀谦和章秉文用心学了,而且他自己也喜欢这些东西,交给他一定能行。

“我想想。”糯糯也没做过这种东西,一时间之间也为难。

况且这种东西得经过不断地实验改良才能做出来,这船上有给他实验的空间吗?

糯糯心里这样想着,但也没说出来,不去做的话,看着大家一块去死吗?

他爹曾经说过,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有困难就去克服困难。

如今他也该轮到他去创造条件和克服困难的时候。

决定好了之后,糯糯就一头扎到自己的实验里去了。

好在他们在暹罗国时,除了弄了些果蔬树苗以外,还兑换了不少的金银铜锡类的矿产。

有这些东西在,也给他的实验减少了不少难度。

糯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演算,垚垚就在一旁陪着他。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

小时候,糯糯在实现里做实验,他就在一旁做作业,作业做完了就看他实验。

偶尔也能插上几句话。

看他哥埋头苦算的样子,垚垚凑近去看:“怎么了,材料不够?”

“嗯。”糯糯也不瞒他,“缺铁。”

船上什么东西都有,唯独没有多少铁。

垚垚也难。

要是在陆地,不管缺什么,他都可以给他哥搞来,但是在船上,还是在周围连个其他国家船只都没有的海面上,他也变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垚垚懂糯糯,知道他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一定要进行到底,不然那股新鲜劲消了,后面就没劲了,就不想弄了。

糯糯把垚垚抱在自己腿上,抓着他的手问他:“垚垚,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爹爹阿爹房间玩的时候,曾经翻过阿爹的一个小本子。”

垚垚想了想:“记得啊。”

那时候他们才七八岁吧,正是许怀谦和陈烈酒避嫌,不怎么亲近他们的时候。

小孩子不懂他们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能待在大人身旁了。

一有机会就喜欢往许怀谦和陈烈酒的房间跑,连躲猫猫都要躲到他们屋子里去。

有次垚垚躲在了放旧衣服的衣柜里,还拿衣服把自己盖住,糯糯找了好久才找到他。

兄弟俩在衣柜里相互挠痒痒打闹,把里头的衣服踹得到处都是。

一个小本子从里面飞出来。

垚垚最先看见,问糯糯:“哥哥,那是什么?”

糯糯放开伸在垚垚下巴下挠痒痒的手,哒哒跑出去捡起来给垚垚说:“是一个小本子!”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本子啦!”垚垚从衣柜里出来,还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又重新捡回去,边捡边说道,“可是爹爹和阿爹为什么要把本子给放在衣柜里啊。”

“不知道。”糯糯摇头,眼睛亮了亮,“或许里面有什么秘密!”

顿时两兄弟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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