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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卧松道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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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是卧松道人,难掩激动之情,跟着道童便往前走去。

到了山心湖畔,两人停下了脚步,童子见状,言道:“二位公子不必担忧,路便在脚下。”

杜晋看着李愁心,李愁心却迈出脚步,眼看就要踩入水中,一朵金莲这时从水下生出,稳稳托住李愁心迈出的一只脚,李愁心接着迈出第二步,又是一朵金莲生出,杜晋这才跟了上去。

“愁心兄,这云隐观还真是神奇,这就是世人只听闻过云隐观而未见过云隐观的原因吧!”杜晋在身后说道。

李愁心闻言,答道:“正是如此,世人皆害怕这虚无缥缈的一步,却不知这每一步都得自己来走,别人走出来的路那是别人的路。”

童子听到李愁心所言,在前面说道:“公子果然聪慧,这几十年来,都无人能够真正找到云隐观所在,公子竟然轻易便能看破一切虚障,怪不得师父让我出来迎接二位。”

过了山心湖,便到了云隐观下,只见那写有云隐观的匾额也似乎如云雾缭绕一般,恰如云隐。

两人跟着道童走了进去,这云隐观内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道观并非如远远看到的一般,进了门,只见一棵粗大无比的树干蜿蜒盘旋着,而道观内的房舍均是建造在这庞大的树干之上,错落有致,层次分明,大大小小各有形状,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皆被震惊,本以为这道观是依山而建,实在不曾想到竟是直接建造在这巨大的古松之上,此时置身其中,仿佛飘飘然于空中一般,两人均不解其中缘故。

抬头望去,树干高处一房舍十分别致,而那房舍之上已无其他房舍,窗户中竟向外伸出一枝松枝,若脸盆般粗细,那松针葱郁无比,共同汇集成一床榻模样的托举之状,上面衣带飘飘,似有一人卧眠于其上,十分玄妙。

童子带着好奇的两人沿着古松的躯干迂回向上,朝着那最高的房舍而去,竟还不时有仙鹤飞进飞出,宛如仙境一般。

到了房舍之外,只见门头俨然写着‘云阁’二字,童子说道:“这便是师尊平日的居所云阁,便连自己也很少有机会进入,没想到今日师父居然让我将二位公子带至此处,实在令人费解。”

那童子边说边敲门,三声敲门之后,那门缓缓打开,而门后却无开门之人。

两人再次被惊讶到,杜晋急忙说道:“愁心兄,难道咱们今日真的探访到了仙居,一切都这么让人匪夷所思。”

李愁心也说道:“天下之大,世外高人数不胜数,只怪我们自己眼光狭隘罢了。”

“二位公子,请进。”童子在门口说道,自己却没有进去。

“小仙童,你不一同入内吗?”李愁心问道。

“师父没说让我进去,那我自然是不敢轻易入内的,我站在门口等候吩咐便好。”

两人在道童的指引下进了云阁,阁内藏书千卷,分列于四周的架子上,还有一些散乱在桌案上,像是很久没被翻阅过。

屋内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小火炉正在烹煮着茶水,在冒着热气。

两人朝着窗户望去,那沿着窗户外延的松枝上俨然卧着一人,此人看上去体态丰圆,发须花白,慈眉善目,宛若仙人,正闭目养神。

李愁心走到窗户旁边,观察着这人,却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那松枝上的老者缓缓说道:“既然来了,就自己倒茶饮一些吧。”老者说着眼睛却没有睁开。

李愁心也没追问,只是转身走到炉火旁,提起茶壶便在旁边倒了三杯茶水,这才朝着窗户说道:“请前辈一同进屋饮茶。”

窗外老者缓缓笑道:“屋内饮茶哪有这松枝之上的风趣,不如两位出来外面一同饮用如何?”

李愁心也微微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前辈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抬起那摆放茶水的茶案走到窗边,纵身飞将过去,而手中的茶水却一滴未洒。

“杜晋老弟,还在等什么呢?”李愁心站定后朝着屋内正在震惊的杜晋喊道。

杜晋这才回过神来,走到窗边,稳稳当当沿着松枝走了过去。

李愁心将茶案放在老者身前,老者也缓缓起身,这时李愁心和杜晋也双双坐下,三人便围着这茶案。

“两位小友,请喝茶吧!”老者说完端起一杯茶水在鼻前嗅了嗅,便一口饮下。

“真是好茶,这茶香伴随着云雾松风,果真是别有一般味道。”老者说完后将目光移向眼前的两位少年身上。

李愁心和杜晋也端起茶杯,如老者一般动作后将茶水饮下。

只是那茶水刚入喉咙,两人便睁大了眼睛,都被这看似微不足道的茶水震住了。

这茶水闻起来确实如普通茶叶泡出来的一般,可在这云雾和松风的吹拂下入了口中,却又散发着绝妙的味道,仿佛那漫山的茶叶嫩芽正在口中生长,回味无穷,生机盎然,这茶入了愁肠,便感觉所有来自尘世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便连心胸都要开阔不少,人也更加精神焕发。

两人充满疑惑地看着老者,老者也微笑着说道:“这茶乃是老夫亲自从一处高山之上采摘而来,又经老夫的精心打磨晾晒,倾注了诸多心力而成,老夫为之取名‘消愁’,常人喝了便能阔达胸怀,忘记烦忧,像老夫这样的修道者则能稳定心性,延年益寿。”

听了老者的话,两人疑惑才算解开,不过李愁心又问道:“敢问老先生,这消愁二字在世间多被用来形容酒水,老先生为何却将它用作茶名,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消愁,消愁,可愁究竟来自何处?世间庸俗,自以为借酒消愁,可那酒只不过是让人暂时麻痹,失去知觉罢了,虽能短暂忘记忧愁,但一觉醒来,这愁绪往往又变得多了起来,徒伤精神。而这愁源自内心,茶水清新甘澈,也暗合清心寡欲之理,心里没了欲念,这忧愁自会消散,所以这茶叫什么名都一样,只不过老夫偏要与世间庸俗之辈反其道罢了,世间以酒解忧,老夫偏要借茶消愁,如此而已。”

李愁心和杜晋都被老者这番高深的见解深深折服,满眼崇拜地看着老者。

杜晋这才想起交谈这么久,竟连眼前之人是谁都不知道,于是问道:“敢问老先生是否卧松道人?小辈来此叨扰,实在失礼了。”

那老者仍然慵懒姿态坐着,口中悠悠道:“无妨,你二人既然来此,便是缘分,既然上天注定要我卧松道人与二位小友结识,二位自可随意些,不必拘于礼数。”

老者看向李愁心,问道:“这位小友难道就不好奇老夫身份吗?”

李愁心却说道:“既然是道长相邀,又是道童师尊,问与不问想来老先生正是卧松道人,又何必再问。”

卧松道人看着李愁心倒是洒脱不羁,相比于杜晋的彬彬有礼而言,更喜欢李愁心一些,卧松道人似乎在李愁心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愁心小友倒是通透,颇对老夫口味,此番相遇倒也是极妙。”卧松道人说道。

李愁心见卧松道对自己有几分欣赏,于是说道:“前辈,愁心能到此地也是一番机缘,若是没有杜晋老弟,愁心兴许一辈子都不会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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