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碎玉（1 / 2）

“那缘何不能是我？”他的干脆利落让陈绥的心头一松，开口就道，“我知道父皇与你的事了，倘若没有父皇，当年我若告诉你……”

“清河。”祁明绪低沉的声音在陈绥耳边响起，他没有那些笑颜和随和，他还是一如当年立在廊下的神情一般，淡然而清冷，说出的话也如那般令人不快，“没有倘若，孤从前心之所向如是未变，一一，无论是何时，我都可以对你负责，但绝不是殿下心中冀盼的那般。”

“祁明绪，哪怕我告诉你，阿舟不是我的驸马，你也不能思虑吗？”

陈绥从未像今日这般提起勇气大胆地向人表述自已心中的冀盼，她向前一步，小小的脸上满满的真诚和期盼，她倔着眼，伸手想去拉住祁明绪，她也拉了，她一把拉住祁明绪的手掌，那双宽大的掌微微一缩，终究没有抽回手。

“当年你不辞而别，可曾给过我同你陈情的机会、可曾为我们的七年陪伴给我一句或一字别语？”

“为何你再见时，便不能同我所陈一二，你我之间再无可叙吗？”

“那你为何要入我的小院佯醉抱我、为何要叫我空等你一夜无疾而终、又为何要看不爽阿舟同他说那样的话？”

陈绥一字一句说着，她步步逼近，祁明绪的内心却退无可退。

“你骗我你有一位在期盼你归家嫁给你的妻子，我以为你心中诚然有我，但受礼教规束、亡母之令不能有悖，我将自已的一颗心落在你身上不敢收回，再也收不回，可你为何要因为父皇的一言之词而骗我啊。”

“难道你以为，我当真不懂吗？”

感受到手上所触及的温热，陈绥垂头看到了他微颤的指尖，她的眼砸下一滴泪，便那般猝不及防，将她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是惶恐他的厌恶又或者是他的冷漠神情让她忍不住要心悸，她神色慌张地撒开祁明绪的手，摇了摇头，步子微微后退，“为何就不能呢……”

祁明绪看着她一步一步后退，那一句句的问声在他的耳中，他指尖所触及的柔软还有一滴砸落在他手背上似要将他的手灼穿的炽热，不敢也不能抬起手去擦掉她的泪。

“殿下，我是霁国的太子，手掌霁国内一人之下的权，当年守诺、陪在那个孤女身边的人从来不是祁明绪，诺言既已完成，便是别语。”他看着少女停定的身子。

“不知殿下要孤说什么，孤没有骗你，孤确实与邵家有婚约，当年定亲之人是如今邵敏敏的嫡亲姐姐邵玉华，后来她未撑到孤迎娶便病重而亡，邵家有意让邵敏敏替姐嫁入东宫，是我父皇不允，邵敏敏一心在孤身上，邵家有此情，孤自然是允的。”

“清河公主，你的心、该拿回去了。”祁明绪的眼里没有情动或任何异样的情绪，唯有他的冷静和从容。

陈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没有应自已的当年之情，也不曾回答那三句为何，直到陈绥听到他说，“一一，你我之叙，倘若是今日煮茶叙旧、共贺余生，孤扫榻相迎，可若是叙酆国皇宫种种，怕再难对谈。”

她没有再哭泣，方才那情不自禁砸落的泪已经让她失了冷静，她从不是自甘堕落的人，陈绥亦有她的傲骨。

“祁太子，本宫尚有一问，你从前不曾有过一刻情动之时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