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碎玉（2 / 2）

“那如今呢？”她颤着唇，红着眼眶去问。

“殿下忘了，皇家素无真情。”他隐去眸中的苦涩，再次说起一句旧语。

陈绥点点头，她上前两步伸手扯下他腰间一个透白的蝙蝠纹玉佩，“本宫只送过周昱一人此佩！周昱不是太子，你偷他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我不许你戴着。”

祁明绪喉结滚动，咽下一口轻气，神色极其淡然，“殿下看清楚了，这是孤的，定不是你送给旁人的那块玉佩。”

听到这话，陈绥垂头去看，果然发现玉佩上的蝙蝠纹刻着一个偌大的绪字。

清河十四年，祁明绪满十九岁生辰，陈绥送了他一份生辰礼，要少年回房再看，当时那礼物就是一块蝙蝠纹玉佩，一面刻着‘一’，一面刻‘昱’。

“你……”陈绥扬起玉佩，往前再近一步，一边逼问着，“你为何要戴相似的玉佩，你心心念念从前的一切，什么回家就娶妻、什么家族定亲，都是假的，你就是因为霁国太子的身份，从前的你怕我被你牵连受伤，盖因此事复杂又涉及二国之谊。而如今，你却以一句皇家无真情打发我，祁明绪，你那夜若来了，想同我说什么？”

瞧见眼前人被气红的眼，祁明绪将手紧了紧，缓缓反驳道，“孤忘了。”

“至于玉佩，早先周昱的玉佩被孤无意间摔坏了，长风不知，以为我喜爱，搜寻了这块来替换。”

她听后，反而冷笑一番，“祁明绪，我只再问你一句，你现在当真要拒我是吗？”

“是。”薄唇轻吐出，他坚定地说。

“祁明绪，来日你不要后悔今日说的话。”陈绥红着眼眶扬手将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磕到青石板，迸溅成一片片的碎片，躺在地上，便如陈绥此时提起的勇气一般，被全然碎掉。

她指着地上的玉佩碎片，“此玉便如你我。”

将狠话狠狠摔下，她甩袖离开。

陈绥健步如飞，她的目光坚定，一身的红裙如艳丽的花朵一般，祁明绪，我答应过一人，所以、我会让你后悔的。

花园里，陈绥路过一个花架，看到上面的杜鹃花开得正好，一个气恼伸手便推翻那盆杜鹃，‘刺啦——’的响声。

宫人赶来时只得看到陈绥离去的身影，而祁明绪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那惶恐跪地的宫人，却摆手道，“无妨，收拾掉即可。”

揉了揉眉，他回到院子，蹲下去捡碎成几块的玉佩，一片一片静静地躺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