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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蛊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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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公笑哈哈。

“小气死了!他们爱独占和妒忌,但是激情会转淡、朋友会出卖、情人会变心、他们制造的‘结婚’也不保证什么,只有母亲的家是最牢固可靠的港湾,这才是真正的归宿。”

小舅公停了须臾,开始生气的说:“卢卿云在我姐姐被他家害死之后,就带我姐姐的尸体出去跑,他以为他很深情、很感动人?我的姐姐受了伤害之后,只会想回到母屋,虽然可能怀念卢卿云对她的爱意,想想他是个优秀博学的俊男人,但是阿姐的根还在,母亲和我们都还在,满山都是风景,干嘛作践自己?再找更好的东摩男人!有情就聚,淡了不好了就散了,感情本来就是一时的,哪里比得上根骨所在的安全母屋?我们不像他们自怜自伤、不顾一切去将就维护名分、还为情伤人、胁迫欺骗别人!我在外面还听说过为情自杀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是什么无家可归的笨蛋?一定是被谁挖掉了自己的根骨血肉,所以变成情风一吹就会吹爆炸的劣质薄皮鼓!”

刍狗静静的听。

无家可归的笨蛋?

小舅公还夸奖小牛模样的长林,刍狗不知道这样子的他怎么参与打猎,难道当诱饵吗?

男修们搬起猎物回自己的母屋,分给母亲和姐妹们。

小八哥落到刍狗身上,感叹说:”东摩的男人真快乐啊,结伴外出游戏与战斗,晚上和情人过夜,回家被母亲和姐妹关心,老了和母亲姐妹一样被尊敬供养,东摩的母屋里谁也没有委屈受伤。我果然反感礼教的牵强附会,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强行营造杀人不见血的和睦,出了问题就不可避免的牺牲这个、委屈那个,接着又要为了大局损失最小,不是就总得落到弱的那一方的头上来了?”

刍狗完全听不懂了,“‘礼教’?”

山嵋说:“师娘,东摩的亲人有没有要你去做什么?”

刍狗低头,“倒是没有,我本来吃住用他们的,应该做些事。”

“干爹先时哄你种地,那是对他有好处,何世殊要你去洪炉大冶,要我跟他去洪炉大冶,那也是对他有好处。”小八哥说,“妘姥姥他们是真正爱你的,默默的等你找到自己舒服的样子。”

刍狗低下头,看到湖水映照出完全东摩女子模样的她,穿着姥姥的白衣,身上挂着彩色的珠串。

她在青湖边和小八哥聊了很长时间,白岩、黑河、红原的三块地方,很多人知道一只小八哥是妘好的女儿,许多人给她喂灵果和玄丹花蜜,没有外出不知道的,山嵋叫一声‘妘好’,他们也会热情招待她。

山嵋又一次说:“这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互相帮助、大家的情绪爱意可以融合流通,各有归属。”

小八哥又去欺负金熊蜂,刍狗在青湖边吹了一阵风。

黄昏时分,湖边的灵田已经没有人,有一个紫衣服的男人拾捡路上散落的灵植和玄丹花。

刍狗想起黑河的医修赢孜孜,但这个紫衣服的男人并不是他。

她入乡随俗的问:“我那里有许多收好的灵植和玄丹花蜜,你要不要拿些走?”

那个男修迅速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苍白、如同美女的脸。

刍狗有些意外,因为东摩的男人久晒太阳,肤色偏黑,这个男人皮肤却白得发青发灰。

他慌张的说:“你是妘好。”

刍狗问:“我来母屋的那天,没有见过你?”

她没见过这么白的男人。

那个男修点点头,往后退开,“我不能进你家。”

他两手抱住上身,低头向她行礼。

刍狗说:“别捡地上掉的,我拿整捆的给你,母屋仓库里到处都是药植。”

男修吃惊的看她。

“你不知道?”

刍狗微笑:“我知道啊,你是黑河赢家的,我见过你们家的赢孜孜,今天还一起干活了。”

男修愕然。

刍狗拿灵植给他,还有一罐玄丹花蜜,金熊蜂追着她手里的花蜜嗡嗡飞,男修不安的接过去,又低头对她行礼,金熊蜂落到男修肩头,被他一手扫下去。

“赢孜孜跟我不是一家。”男修很羞涩的握住紫衣下异常白的双手,“谢谢你。”

他腰带上挂着灵花,已经有很多人给她送过花了,刍狗就问:“你要送我花吗?”

男修面露犹豫,把腰带上的花拿下来给她,接过那捆灵植。

小八哥在她耳边小声说:“师娘,我觉得这个男修也看上你了,今晚得翻窗户进来。”

男修耳朵一动,整张白脸翻红,“我不会去你家!”

小八哥笑得乱颤,“把大哥逗的!”

忽然舅公一脸怒容的出现,挡在刍狗前面,朝男修吼叫:“赢荪,回你的家去!你们一家胆敢碰好好,妘氏就烧掉你们的母屋,我会杀掉你!”

小舅公凶狠地瞪视男修,刍狗从没见他对哪个东摩人是这样的脸色。

赢荪抱住手臂低头行礼,”我马上走,对不起。”

刍狗吃惊。

妘夏子生气的对刍狗说:”他是蛊师!蛊师为了活命,会传蛊毒寄生别人,你不要碰这些白脸人,也不要同他们说话、拿他们的东西!”

妘夏子把她手里的花拔出来扔掉,一把火烧成灰。

赢荪躬下身颤抖,“夏子舅公,我全身是干净的!妘好是青湖族长的传人,我们不会叫蛊虫伤害她。”

妘夏子依然满是厌恶,“偷偷的来青湖捡到食物,马上走!”

小舅公释放威压,指着他驱赶,“好好不知道蛊师,所以把你当作朋友,给你的这点东西,是青湖的一点恩惠!离开!!”

赢荪转身跑走,暗下去的紫色身影消失在夜幕覆盖的远方。

小舅公急促瞪住她的说:“你先别进母屋,我去拿一把母屋的火烧你几根头发,检查有没有蛊虫寄生,如果头发正常烧毁,你才能回去和大家住在一起。”

刍狗不知所措的拔头发,“什么是蛊师?”

“母神化出玄丹花给东摩族的孩子,也变出了毒虫,最初毒虫变成宝物,吸引了贪心的东摩人捡回去,那些贪宝的人被毒蛊附身成了蛊师,毒虫在他们的血里代代相传,吃他们的血气和阳气,让他们白得和纸一样,蛊师要不断喂蛊,才能不被饥饿的毒虫反噬。东摩人不准蛊师进屋,不碰他们的东西、不和他们一同吃饭,也不和他们做邻居,免得被蛊虫寄身,不是死,就是变成蛊师!”小舅公冷肃的告诉她,“你今天在青湖边玩得晚了,运气差碰到赢荪这个蛊师捡青湖掉下的灵植,以后遇到白脸人,就不要和他们说话,远远的绕开。”

刍狗想起赢荪不安的样子,问:“蛊师为什么捡大家剩落的灵植?”

“那是他们贪婪无德的祖先自作自受!”妘夏子轻蔑的说,“东摩族的灵食是玄丹花蜜,但蛊师蛊虫会腐坏玄丹花、毒死金熊蜂,所以蛊师酿不了蜜,种不了任何田地!没有关系好的东摩人愿意给他们花蜜,就得直接捡别人地上掉的灵花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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