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椒炒腰花（2 / 2）

\"小心暗堡！\"建国突然从弹药箱后跃出。他怀里揣着拼凑完整的铜纽扣密码，指尖按在炮管某个凹陷处。整门青铜炮突然旋转180度，炮口喷出的不是炮弹，而是漫天飞舞的桃酥渣——每片酥皮都裹着张发黄的照片，记录着父母在南京的点点滴滴。

中山装男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皮肤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机械构造的齿轮与轴承。\"原来你是...\"父亲的声音从青铜炮管内传出，震得人牙根发麻。秀兰看见炮膛深处有双眼睛在闪光，那分明是年轻时的父亲凝视着1949年的自己。

母亲突然扯开旗袍下摆。腰间枪套里的柯尔特1911同时对准两个时空的敌人，弹匣里滑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十二枚刻着\"金陵警备\"的铜纽扣。当第一枚纽扣嵌入中山装男人眉心时，整座紫金山突然开始地动山摇。

\"快启动自毁装置！\"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秀兰在驾驶舱摸到个青铜罗盘，表盘上1949年4月23日的刻度正在渗血。当她的鲜血浸透表盘，军舰底部突然升起十二根铜柱，每根柱体都刻着个兄弟姐妹的名字。

小梅突然读懂了银杏叶上的血书。那些飘落的金叶在江面拼出艘潜艇的轮廓，指挥塔上的青天白日旗正被江风撕成碎片。穿学生装的少年突然纵身跃入炮管，齿轮咬合的巨响中，青铜炮竟变形成一艘微型潜艇的舱门。

\"带孩子们走！\"母亲突然将铜钥匙塞进程小梅手中。她的旗袍在时空乱流中猎猎作响，露出大腿绑着的勃朗宁手枪——弹巢里填装的不是子弹，而是南京老宅的桂花糖，每颗糖纸都印着\"林氏当铺\"的暗记。

秀兰在时空裂缝中看见无数个父亲：穿长衫的在总统府前拍照，着军装的在轰炸机舱调试设备，戴工装的在军工厂画图纸。他们的锁骨处都纹着相同的青天白日旗，疤痕形状随着时代变迁不断扭曲重组。

\"该回家了。\"父亲的声音突然从潜艇传声器传来。秀兰抓住小梅的手腕，发现姐姐腕间的铁链正在融化，变成两枚刻着结婚日期的戒指。当她们跃入潜艇舱门的瞬间，紫金山巅的百年银杏轰然炸裂，千万片金叶化作漫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