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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妖域命绝哮天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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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银羽猜想,是不是在女娲宫中伤了嗅觉,然而经过反复测试,银羽确定自己已经恢复完好。如此,原因只能有一个——黎墨!那只傻狐狸一定不小心掉到粪坑里出不来了!想到此,银羽不禁笑出了声。于是,兄姊和仆役们便时常看到这样的景象:每到饭菜端上桌时,起先作恶掩鼻的银羽,竟然开始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作呕,一边傻笑。众狐们都落实了银羽公子恋爱的猜测。

这一日,银羽终于忍无可忍,打算去探望“掉在粪坑中的黎墨”。可正在此时,天官降临,传唤银羽父亲上天述职。事出突然,众狐不禁向天官仔细问询。天官得了许多好处,便也耐心地向众狐讲述其中因由。原来那哮天犬从二郎真君处新得了一套追捕云猎之法,便着银羽的祖父陪修,这套云猎之法,至刚至猛,招招阴毒,本已伤痕累累的银羽祖父终于不堪虐待,死在了哮天犬的尖牙利爪之下。哮天犬求成心切,失去银羽爷爷这个陪修对手之后,便要银羽父亲火速上天述职,午时之后便来亲自传请。

众狐听后,悲愤难当。银羽的父亲更是老泪纵横,为老父、为自己、更是为日后亦将踏上此途的银羽……尽管族中狐妖经历了诸多这样的别离,但大限将至,仍然止不住地悲戚。都道“狐死必首丘”,银羽的父亲向“六出墟”拜了三拜,便着银羽服侍沐浴更衣,准备赴此劫难。银羽看着父亲老迈,却要遭受此种羞辱,内心实在不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天真的来到眼前,还是让银羽产生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喊与无助。

梳洗完毕,一番嘱托之后,父亲让银羽出去,自己要净身受刑。银羽默默转过身,两只腿像灌了铅一般,一步一步向外慢慢挪着。三界不是同根同源吗?为何妖族就该被如此对待?这世界对妖族为何如此不公?银羽的眼角不禁愤然地留下了眼泪。而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天官传报:哮天大将驾到!原来那哮天犬练功之心实在太切,半刻都等不得,便急急地亲自下到妖界传唤银羽父亲上天。不听哮天犬的名字便罢,一听到“哮天大将”四个字,银羽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转身夺过父亲手中的劫刀,旋即走到外面,直奔哮天犬而去。

那哮天犬飞升至天庭之后,逐渐喜欢讲些排场,每每下凡,都要壮其声势:龙章凤彩,八对呈祥;麒麟狮象,锦绣十方;神铁金节,绝世无双;立瓜卧瓜,六十有双;宝相花繖,天街游长。又龙马十六驾,白泽羽扇二十,龙鳞素扇二十,紫微拂尘二十,化星金炉二十,龙涎金饼二十,金犀香合四十,紫金水盂二,九彩金盆二,狗头金马杌一,犬牙金交椅一;更兼导驾、引驾、前后护卫、前后鼓吹两班仙官。而莅妖巡游,则往往比下凡规格更盛。如果说,哮天犬在人界的仪仗主题是“天官之威”,那么在妖界,哮天犬的仪仗主题便是“距离感”。仪仗的规格越高,他便越觉得自己与妖界的“距离”越远,因而他对这种“距离感”十分享受。

在“雪域银狐”家族面前,那哮天犬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也许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家族中会有一只狐站出来反抗他。他无视这个家族的眼泪与成就,就跟他无视整个妖界一般,他甚至以为自己是这个家族的恩神,这个家族所拥有的一切荣耀、地位、劫夭豁免权都是自己施舍给他们的。他是那么居高临下,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只妖,一只匍伏在天神脚边的犬妖。但他又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只妖,他恨自己的出身,恨整个妖界,他曾不止一次地渴盼有谁悄悄地灭掉整个妖界,让众神忘记妖的存在,同时也忘记自己妖的身份。

而“雪域银狐”家族与哮天犬的纠葛也有一段公案:当日女娲娘娘指派“雪域银狐”家族为玄武大帝的差役,然而玄武大帝不屑于役使妖族,想将其放逐自在。而哮天犬几次三番地唆使二郎真君收管“雪域银狐”,将这妖中第一大族死死踩在自己脚下,因为他不想再有妖族飞升成仙,天界之上,“妖”,只能有他一个。有时候,最血腥惨烈的压迫,往往不是来自上面的当权者,而是侥幸从尸堆里爬到上面去进而摇身一变的权力维护者。他们熟知一切逃生的方式,并且不遗余力地将所有生门堵死,他们饶有趣味地玩着猫捉老鼠般地大屠杀,那满手刺目欲滴的鲜血令他们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兴奋,仿佛摘到了心中那朵最美的花。

因而当银羽一身肃杀地直奔自己而来时,哮天犬并未提防,甚至还未来得及正眼瞧下银羽时,便被银羽的飞刀击中了左胸。追出来的银羽父亲,见到这一幕不禁大惊失色,连唤银羽住手。哮天犬看了一下银羽父亲,旋即又怒不可遏地望向银羽,单手将飞刀拔出,拨开众天兵,走到银羽面前,道:“这次,我要你跟我上天!”言罢便现出狰狞的利爪,想去抓银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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