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心冷如铁(1 / 2)
“李瞬笙”冷鸢转过了身,她的脸因过度悲伤愤怒而扭曲着,牙齿紧咬崩裂出了道道裂痕,狰狞的血泪从那双暗紫色的眼瞳中不断流出,顺着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身上,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冷鸢转身时,她面对的东西也出现在了李瞬笙的视线里。
“不不不不不不不!!!”当看清时,李瞬笙只感觉自己的脊樑都被抽掉了,唰得一下就软在了地上,一向风度翩翩的他此时脸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想要冲到台上。
黑影闪过,墨骨和周凉城一左一右,神色冷峻,握着武器将李瞬笙挡在了阶梯外。
冷鸢颤抖着手抱起了台上的东西,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人。
cky
cky死了,死得很惨,耳鼻口眼都是乾涸的黑色血渍,全身皮肤呈现着死青之色,很多地方还能看见血管膨胀破裂后凝成的血斑,密密麻麻地攀附在身上的各个角落,死得痛苦,死得凄惨不堪。
“cky这怎么回事”李瞬笙跪坐在地上,迷茫地伸出了手,但很快,墨骨用蓝殃的剑身抵住了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按了下去,冷声说,“cky昨晚死了,毒杀。”
“毒杀”李瞬笙像雕像般凝固,紧接着毫无徵兆,他整个人爆发了,无穷无尽的龙鬚以李瞬笙为中心向外扩散,带着死亡的寒芒封死了每一寸空间,紧紧地贴在每个跪地将领的脖子上,疯狂的嘶吼声也随即传来,“谁谁!!!”
李瞬笙疯了似的抓住身旁一名将领,怒目而视:“是你??!!”
将领低着头不做回应。
李瞬笙又胡乱抓起另一名将领,撕心裂肺地吼着:“是不是你??!!”
这名将领也不做回应。
“李瞬笙,转过来,看看杀死cky的东西。”墨骨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瞬笙转过了头,当他看到墨骨手中密封袋装着的东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糖纸
昨天他给cky那颗糖的糖纸
墨骨确定李瞬笙已经看清了,就把密封袋收了回去,冷漠地说:“化验科在这张糖纸上找到了毒药残留,这种维生素糖只有你有,只有你会每天喂cky吃,cky也从来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李瞬笙”冷鸢的眼泪已经哭干了,现在哭出来的全是血,胸前的衣襟被染红一片,她双手抱着cky的尸体,一步一颤地往前走,声音中充斥着此生从未有过的怨毒,“你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李瞬笙惊得浑身一颤,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冷鸢,咬牙切齿地说:“将军,你怀疑是我毒杀cky???”
“李瞬笙以前我就怀疑身边被人埋了棋子昨天你离开会议室,柳扶苏马上就知道了会议情报。我很失望,我从没想过会是你,但没关係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可以继续和你共事。”冷鸢憔悴得像是苍老了二十岁,现在的她不是什么上将军了,只是一个失去亲人失去家的可怜人,她抱着cky的尸体,怨毒地看着李瞬笙,声音嘶哑得像破损的铜铃,“但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李瞬笙不可置信地看着冷鸢,拳头捏得如此之紧,以至于指甲都陷入了皮肉:“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我知道,你被柳扶苏留在我身边一定是有作用的,柳扶苏会用你来阻止北境自治。”冷鸢垂下了头,看着死相凄惨的cky,血泪滴答滴答地落在cky脸上,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李瞬笙,颤声说,“你可以来杀我啊?我的饭都是你做的,你可以在我的饭里下毒!你可以把全世界所有毒药混在一起,放到我的饭里,让我吃下去,让我死得惨不忍睹!这样你们就成功了,我死了,鹰旗垮了,北境也不会自治了,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吗?”
冷鸢的声音因哭腔而变形了,她的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抱着cky的尸体哀泣着:“但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李瞬笙紧紧地抓着头髮,抓得头皮都裂了,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打得脸上流血,以疼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才沉声说:“将军,请您相信我我跟柳扶苏没有关係,更不是什么叛徒!更何况,cky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会害她??!!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我一定揪出真凶碎尸万段!”
冷鸢看着李瞬笙,突然笑了,笑得悲哀又凄惨,彷彿注视着世上最可笑的谎言,她无力地挥了一下手,两个人从后台走了进来。
洛忧和凌走到了冷鸢身边,他们原本被收押在骷髅城地牢,但今天被冷鸢强制带回了王都。
冷鸢悲哀地伸出了手,指了一下凌。
凌和cky关係很好,以姐妹相称,此时生离死别,她已经是声泪俱下,直勾勾地看着李瞬笙说:“我在李瞬笙的房间检测到了灵能残留。”
灵能残留的意思是,灵能力者通过灵能与人联繫时留下的痕迹,越强的灵能力者留下的痕迹越弱,越不容易被发觉,但可以被更强的灵能力者查出。
李瞬笙不解地看着凌:“什么灵能残留?”
凌擦了擦眼泪,手在空中一抬,灵能化作字元出现在了空中,展现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鹰反,毙目,速归。
鹰反!鸾为凤,鸢为鹰,鹰指冷鸢,反指谋反。
毙目!毙为杀,目指鹰旗军之眼,灵能力者cky。
速归!速速归来。
冷鸢悲哀地注视着李瞬笙,那是一种被背叛以后的仇恨与无力,她的喉咙已经哭哑了,嘶声问:“你刚才想去哪?”
李瞬笙失魂落魄地说:“我申请了休假,准备回家。”
冷鸢继续质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家?”
李瞬笙想解释,却觉得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他揉了一下眼里的泪,悲伤地注视着冷鸢怀里的cky,沉声说:“将军,请您信我这一次,就像以往那样,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冷鸢闭上了眼睛,血泪缓缓从缝隙中溢出:“你昨天是不是出了一次城?”
“是。”
“几点。”
“下午三点出,五点归。”
“为什么出城。”
“我”李瞬笙抿了抿嘴,想起了禁令,但最后还是如实说,“cky想吃草莓,这个季节城里没得卖,我就去立方体兑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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